在希姆萊與海德里希兩人走向大門的時候,任海濟沖著面前的羅格•艾因霍恩與「西格恩」47號低聲道︰「多余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我想,希特勒的死最能證明我們的合作誠意。」
「是的,洛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猶太人已經和你們德國人站在一起了。」
任海濟隨意擺擺手,示意他一點也不在乎。
「無所謂。只要交易還在繼續,還在對我們雙方都產生利益就沒問題。」
盯著任海濟看了數秒,艾因霍恩輕推鼻梁上的眼鏡後低聲笑了出來。他一把抽出藏在腰間的匕首後在雙手中快速舞動起來。匕首隨著他手指的動作,在雙手間時隱時現。把玩數次後,他突然右手反握刀柄,將匕首一把插在辦公桌上。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洛基。」艾因霍恩瞪著任海濟,右手緩緩離開了刀柄,「只要有利益,我們猶太人就會投資。但如果對方想要騙我們……」
艾因霍恩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辦公室的大門已經再次打開。戈培爾,沙赫特以及牛賴特等人已走入辦公室內。他與「西格恩」47號兩人立刻向一側讓開。
羅格•艾因霍恩用手輕推鼻梁上的眼鏡,徑直走到任海濟身後,隨後他轉身雙眼平視前方,看著正走向辦公桌的眾人。從他的行動來看,即像是保鏢又像是監察官。「西格恩」47號則一路後退,一直退到牆角才停了下來。他彎下腰仿佛要將整個身影藏入幾乎不存在的影子內一般。
最先走到任海濟面前的戈培爾瞪大了雙眼,驚訝地看著插在桌面上的匕首。他身後的眾人也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要浪費時間。」見眾人都開始玩瞪眼,任海濟不滿地低吼道,「沙赫特。」
「是的,我的元首。」已近65歲的男子上前一步,向任海濟微微點頭致意。
「目前德意志國內的經濟怎麼樣?」
「因為得到來自猶太人的資金援助,以及壟斷資本家的資金援助。德意志的經濟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迅速。但是,我的元首。這種一味通過外部資金注入以及戰爭經濟促動的經濟增長是非常危險的。我的元首,這些經濟增長數值只是表面功夫。我再次懇求,為了德意志的長久未來著想,請重視自由經濟。」沙赫特還不知道國庫內的大筆資金是任海濟指示蓋世太保從壟斷資本家手中硬奪來的,他還以為是那些壟斷資本家們自願捐獻的。
任海濟看著這個滿頭白發的老年人。為了德意志,沙赫特可以說是心力交瘁。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努力。希特勒只想要戰爭,他只在乎戰時經濟。任海濟想要贏得戰爭,他必須重視戰時經濟。所以沙赫特提倡的自由經濟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沙赫特閣下。我想我的那個計劃你已經很了解了。在我的計劃中,自由經濟沒有任何作用。這點我希望你明白。」從口袋中掏出煙為自己點上,這個瘋子緊盯著沙赫特,「障礙已經掃除,猶太人會在一定時間內將大筆資金注入德國。現在條件已經備齊,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沙赫特閉上雙眼,他不願見到自己的祖國陷入另一場經濟危機。可他能怎麼做?元首的命令是絕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為自己的祖國減輕痛苦而已。
「我……明白了……我的元首……」
「很好!戈培爾、施佩爾、沙赫特還有在場所有人都給我听好了。」任海濟停了停,尖銳的視線從面前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在一片崇拜,恐懼,驚訝的眼神中他大聲吼道︰「我現在宣布!德意志進入全面戰爭狀態,國內一切物資實行配給制供應,夜晚八點後進行宵禁。所有電力優先供應工廠。人民取消休假日,所有與戰爭相關的工廠一律進行三班制政策。」
「是的,我的元首!」眾人齊聲高喊道。
「戈培爾,這個消息由你告訴德國人民。施佩爾,新的武器、彈藥生產線我要他們在短時間內就能開工。沙赫特,你必須保證這個戰時經濟能持續至少3年時間。塞弗特,勞工部負責安撫民眾。至于你……烏塔•魯迪格小姐。婦女們也必須全力動員起來。」說著任海濟側臉看向有著博士頭餃的烏塔•魯迪格,「我不是希特勒。我從來不認為男人與女人的兩個世界是彼此獨立的。德意志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如果想保護好那些女孩子,就和我站在一起,對抗整個世界吧!」
烏塔•魯迪格是德國少女聯盟()的領袖。
這個組織一開始分為兩個系統。青少女社群(JM)與德國淑女(原),之後又建立了美女女信仰社群(-)。
好吧,雖然分成三個組織,但實際上除了成員年齡不同外,內容沒有任何區別。成員們要做的就是義務勞動以及接受成為一個日耳曼母親的訓練。簡單點說就是大眾化的「美少女養成」組織——嗯,應該叫「合格媽媽養成」組織更恰當。
戰爭爆發後,她們也接受救護訓練以及簡單的軍事訓練。不過總的來說,在希特勒的納粹政府中,女性扮演的角色就是為日耳曼民族生下血統純正的後代。
現在面對任海濟要讓整個德國少女聯盟都行動起來,甚至有可能端起步槍上戰場的情況讓烏塔•魯迪格不由顫抖起來。
在戰後的回憶錄中,這名女博士寫到︰當我听到元首的話,我甚至不寒而栗。這個年輕的新元首比希特勒與他的那群種族主義狂熱瘋子還要瘋狂。如果戰爭艱難到連我們女人都都要上前線,那我們何必再繼續打下去呢?所以我拒絕了元首的命令,但他遠比我想的更恐怖。他之後所做的事,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頭發都豎了起來。
「我的元首,我絕不會讓那些孩子握起槍,走上前線的。」
烏塔•魯迪格的回答讓那些與她一起進入辦公室的納粹黨官員們驚訝的看著這個在場的唯一女性。在戈培爾等人眼中,烏塔•魯迪格一定是活膩了,敢這樣對元首說話。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任海濟一把拔起插在桌上的匕首。隨後又狠狠刺了下去,漂亮的胡桃木桌面上立刻又多出個洞。他的吼聲也嚇得所有人都向後退開一小步。
用手一把捂住臉,任海濟微微搖搖頭。這個簡單的動作重復數次,當他放下手後,扭曲的表情已經恢復如常,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好吧,烏塔•魯迪格小姐。這種事我們以後再談。」
「無論談幾次,我的回答都不會變。」
無視烏塔•魯迪格的怒吼,任海濟的視線再次從面前眾人掃過。
「你們中有的人,在我成為副元首之前就已認識。有的人,是在前元首時期便已在那個崗位上工作的,還有的人,是最近才登上這個職位的。我不管你們在想些什麼,我不管你們會怎麼做,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真的支持我。我唯一要告訴你們的就是,現在我們都擠在一條名為‘德意志’的快要沉沒的船上。船一沉,任何人都活不下去。所以你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從我的命令,齊心協力讓這艘船堅持駛到港口。任何膽敢鬧事者,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他從船上扔到海里去。」
「是的,我的元首。」除烏塔•魯迪格外,眾人高聲回答。
「那就都給我辦事去吧。」
向著任海濟行舉手禮後,一群人幾乎是用來時的兩倍速度向辦公室大門沖去。在這里再多逗留哪怕一秒,都讓他們感到窒息。
「你比我所想的還要瘋狂。」
就在任海濟看著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眾人時,站在他身後的羅格•艾因霍恩突然低聲道。
任海濟扭頭看了眼對方,反問道︰「我們兩個有區別嗎?」
看著任海濟數秒,羅格•艾因霍恩低聲笑了出來︰「說得沒錯。我們都愛自己的國家,愛到瘋狂。為了自己的國家,我們足以瘋狂。」說到這兒,見到一群身穿軍裝的人跨入大門後,羅格•艾因霍恩略微彎腰沖著任海濟耳邊低聲道,「我開始覺得,稍微能相信你一些了……畢竟從你的瘋狂表現來看,你和我們很像……」
一側嘴角微微揚起,任海濟將自己的視線從面前這個猶太人身上轉回到正在走向自己的國防軍將軍們身上。
「我的元首。」
與之前面對希姆萊,沙赫特等人不同,任海濟站直身子後將右手舉至眉梢。向著面前眾人施以莊嚴的軍禮。
任海濟的舉動也讓布勞希奇等人一愣,哪怕是知道任海濟更像個國防軍士兵的布勞希奇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上這一手。他在短暫的驚愕後立刻腳跟輕踫,右手舉至眉梢。向著任海濟回以莊嚴的軍禮。
在布勞希奇的帶領下,眾人紛紛舉起右手用軍禮回禮。
收回右手,任海濟沒有坐下。他雙腿略微叉開與肩同寬,雙手反握在身後。整個姿勢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在向部下訓話的教官。
「布勞希奇閣下,關于陸軍的戰略不在今天的討論範圍之內。我在這里是要告訴你們,在整個指揮體系上,我準備將武裝黨衛軍與國防軍合為一體。黨衛軍將作為常規戰力接受陸軍統帥部指揮,而不在受希姆萊指揮。你們任何對于武裝黨衛隊的調動,不再需要經過黨衛軍武裝部的命令。不過現在有兩個武裝黨衛軍師是特例,也可能有更多。這取決于我身邊這位與他的同胞們所做的決定。」
順著任海濟的手望去,布勞希奇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站在任海濟身後的那名戴著圓眼鏡的瘦高男子身上。
「羅格•艾因霍恩。從今天起,他代表的猶太人將成為國防軍共同戰斗的伙伴。他們將作為武裝黨衛軍與國防軍一同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