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帝國的興亡 哭泣,巴巴羅薩的哀嚎之卷 第一百零四章 列寧格勒(1)

作者 ︰ 終結與新的開始

1942年,在任海濟眼中是扭轉整場戰爭的最關鍵的一年。

蘇聯在戰爭初期東遷的工廠在42年下半年就能恢復生產。如果在這之前沒能給予蘇聯人重創,那麼德國將永遠沒可能擊敗這頭強壯的北極熊。同樣在「中途島海戰」(如果還會發生的話……)後,日本的擴張就會陷入停頓。第二年憑借本國強大工業能力的美國人就能將手伸到北非來。到那時候,德國除了四處修補各地破損的防線外啥都做不了。

蘇聯人還未完全做好戰爭準備,美國人還未完全做好戰爭準備,德國人同樣也沒有完全做好戰爭準備。為了贏得這場戰爭,任海濟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唯一值得他慶幸的是,有一群真正的愛國者圍繞在他這個冒牌貨身邊……

明斯克的火車站外,威廉摘下頭頂的軍用便帽後微微揚起頭看著天空。

3月的蘇聯天空已開始逐漸放晴,少許的陽光正從雲縫中偷偷探出頭,為這片略顯灰暗的世界平添些許亮麗色彩。

「忽然覺得這種景色看上去就像天堂一般……」魯威前走兩步,與威廉肩並肩後用同樣的姿勢抬頭看著天空,「在覺得活著真好的同時,又忽然覺得活得真是沉重,真是辛苦啊……」

「啊……因為別人的自我犧牲而得以繼續的人生……」威廉小聲說了句,他彈了彈自己手中的軍用便帽後突然扭頭看著身邊的魯威一字一頓道,「但是……我是個軍人。無論是背負上數萬、數十萬、還是數百萬戰友的生命,只要國家需要,我就依然會繼續戰斗下去。直到我不再被幸運女神眷顧為止!」

「我也一樣。不過我絕不會主動放棄大家刻意留給我的生命,我會繼續努力活下去……」

魯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打斷了。海爾默硬是擠進兩人之間,一手一邊勾住兩人的脖子。

「你們這兩個家伙,不要談這種沉重的話題了。人只要活得像自己就可以了。」海爾默大笑著說道。同時雙臂還微微用力,迫使威廉與魯威兩人微微彎腰後,三人的臉貼在了一起,「大笑吧!一起大笑吧!人生苦短,世事難料。讓我們一起笑著面對一切吧!」

威廉與魯威幾乎同時從海爾默的臂彎中掙月兌出來,兩人就仿佛早就商量好一般,一左一右將海爾默一把推開。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這麼沒心沒肺。」威廉板著臉教訓道,「這種過于放松的心態很可能會害死你。」

「記得要用笑容去面對一切。威廉。」站在威廉身邊的魯威笑著道,「海爾默這家伙其實說得也沒錯。」

看著面前這兩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好友。海爾默突然向著兩人身後506裝甲擲彈連的伙伴們大聲道︰「看見沒有?506裝甲擲彈連著名的‘大棒’與‘蘿卜’!」

肆無忌憚地笑聲在威廉扭頭掃視一眼後戛然而止。這群在法蘭克福與威廉同行的小家伙們都是新加入的成員。就像菲力克斯在法國戰場上剛剛加入時一樣,他們還沒有真正融入「瓦露基利」這個團隊。

「好了海爾默,讓你聯絡的車輛呢?」

威廉環視四周,數量軍用卡車與半履帶裝甲車停在路邊,其中還有幾輛軍用吉普車與轎車。路邊穿著整齊的國防軍士兵正排隊依次登上卡車,軍官們則在他們的勤務兵的帶領下走向早在一旁等候的專用轎車。威廉甚至能看到身穿黑色制服的黨衛軍士兵來回跑動著,依照手中的名單查問每一個出現在車站的當地人。

「放心啦,威廉。來接我們的車輛一定符合我們的身份,一定是這里最耀眼的。」

「耀眼你妹啊!」海爾默的回答讓威廉下意識吼了出來,「我只想要輛車,能快點把我們送到部隊就可以了!它耀不耀眼關我屁事啊!」

話音剛落,威廉就感到自己腳下的土地在微微顫抖。很明顯他不是唯一感到這一異狀的人,那些原本列隊整齊,默不作聲的國防軍士兵開始小聲交談起來。一腳已經跨進轎車的軍官們也停下動作,持槍的黨衛軍士兵更是先後停下腳步齊齊扭頭往向震動傳來的方向。

遠處一股淡淡的黑煙隱約可見,排氣管的轟鳴聲遠遠傳來。

威廉看到前方的人群就像被摩西分開的海水一般自動向兩旁退開。原本停在路中間的車輛也發動起來駛向一邊,將道路讓出來。

「來了,來了。還真快。」海爾默笑著道。

威廉一把用手捂住臉,魯威則側身面對威廉後立刻低下頭。在看到開來的「車輛」上那根長長的炮管後兩人同時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而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506裝甲擲彈連的小伙子們則各個瞪大雙眼,張大了嘴,就差沒將下巴掉在地上了。

回過神的威廉一把揪住海爾默的衣領死命搖晃著。

「你個蠢貨!我要的是車!是車!不是坦克!哪怕是輛半履帶裝甲車也可以啊!你個混蛋!」

「放……放心……威廉。尤利安那家伙……向……向我保證……他的坦克……比……比251要快……我快要吐了……」

「快你妹啊!」威廉將海爾默拉到自己面前,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大聲喊著。只是不知道在坦克的噪音中,海爾默听清楚了沒有。

漆有白色雪地迷彩的坦克在威廉等人面前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來的尤利安向著面前的威廉大聲道︰「威廉,能見到你還活蹦亂跳真是太遺……不,是太高興了。」

威廉瞪了眼臉上掛著笑容的尤利安,他開始繞著那輛炮塔側面有著332編號的坦克緩緩轉了一圈。

再次站在坦克正前方後,威廉挑起一側眉毛看著尤利安道︰「真沒想到,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你就已經另結新歡了。」

「哦?你已經看出來了?」尤利安望著自己身邊的坦克,他伸手拍了拍坦克側面裝甲道「怎麼樣?很迷人吧?」

「是不是迷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還是輛坦克。只是比原本那輛2型坦克大上一圈而已。」

威廉的回答引來尤利安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喂,喂!威廉。你看看清楚。」尤利安說著先是用腳踢了踢坦克的6組交叉式負重輪,「她有一雙迷人的雙腿。」隨後他又帶著威廉走到坦克後方,伸手拍了拍發動機頂蓋,「她還有一顆強壯,健全的心髒。」走到坦克正面後他又用手撫模著坦克正面傾斜式裝甲,「她那優美的身體曲線讓我深深著迷。另外……」尤利安抬起手輕輕摩挲著長長的炮管,「它那烈火般的熱情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站在尤利安身後的威廉、魯威、海爾默三人齊齊給了尤利安一個白眼,齊聲低語道︰「變!態!」

不知是沒有听清三人的低語,還是選擇性忽略掉。尤利安長長嘆了口氣,一副豎子不足與謀的高傲神情。

「你們這群凡人永遠不會懂得她的美。」

「我是不懂它的美。不過誰都有資格指責我這點,唯獨你沒有。」威廉向著尤利安道,「我原本還以為你只是個笨蛋,現在看來你還是個變態。和你相比,海爾默要好上許多。」

海爾默突然插上一句︰「謝謝夸獎。」

「我不是在夸獎你!你個笨蛋!」

在魯威的笑聲中,威廉一把用手捂住臉。他忽然覺得自己快被這兩個人逼瘋了。

「說正事,尤利安。海爾默說你的寶貝比251要快?」

威廉的詢問立刻引來尤利安一臉得意的表情。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嘛,她有一雙迷人的雙腿以及一顆強壯的心髒。最大公路時速可以達到,比251還要快上。」

這次輪到威廉等人一臉驚訝的表情了。如果這輛重型坦克正能達到這個速度,配合上那根超長的炮管,那簡直就是個怪物。

似乎是很滿意威廉等人的表情,尤利安猶如小人得志般得意地笑了起來。

「現在承認了吧!E50是個迷人的家伙。」

威廉等人再次一個白眼,面前這家伙沒說上兩句又變回原樣了。

雖說喜歡某樣東西是你的個人問題。你可以喜歡書、喜歡動畫、喜歡刀,叉,碗,筷、甚至是個那都是你的自由。但你如此狂熱地表現出來就不正常了。用任海濟的話說︰愚蠢不是你的錯,表現出來就不對了。

在威廉等人眼中,尤利安就是這麼個非正常人。

「好了,小子們。上車!」似乎害怕尤利安繼續說下去,會將「瓦露基利」的臉全部丟盡。威廉直接用行動打斷了尤利安的話。

與威廉同行的506裝甲擲彈連的小伙子們紛紛爬上坦克,分別在炮塔,車體上坐了下來。唯獨海爾默一人被威廉趕到炮管上,算是懲罰。

火車站外的國防軍士兵們在見到突然出現的E50後開始的低語,在看到炮塔另一側的淡藍色徽章後消失了。原本想要上前責問的軍官也坐回到了來接他們的轎車內。

當E50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緩緩向遠處駛去的時候,一些國防軍老兵開始站直身軀,將五指並攏的右手舉至眉梢。用莊嚴的軍禮目送這群吵鬧的武裝黨衛軍小伙子們離去。

見到這一幕的新兵疑惑的向他們身邊的老兵詢問為什麼要這麼做時,老兵們的回答異常一致。

在剛剛過去的冬季,因為他們……我才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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