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假如前世誰敢開口閉口老狗,小狗的叫他,早就被他剔骨剜心了,魂魄都要攝拿出來,煉成鬼奴,才能消心頭之恨!
但現在卻不得不忍著,他很清楚,雲若雨絕不單單是逞口舌之利,更是為了激怒自己,讓他怒火攻心,然後好名正言順地將自己給殺死!
雖然雲若雨僅僅催發一道劍氣,不過綠袍已經看出來這個雲若雨很強大,已經煉氣成罡,罡氣游走周身,堪稱玄道大師了……
這些日子以來,綠袍也粗略將仙道,玄道兩種體系作出了對比。
修仙煉道,人間界業位為三大階段,由低到高劃分為人仙,地仙,天仙。
人仙之下,都不能算在仙道上取得成就,前世的綠袍是處于地仙後期這個階段,離得成就天仙,飛升靈空仙界有個看似不遠,實則遙不可及的距離,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前世仙道大昌,包舉天下氣運,運道濃郁得不像話,而魔道則雖然老魔巨梟層出不窮,強如鄧隱,谷辰等人都有不少,但卻沒有誰能觸及仙界之門,飛升上界。
閑話不提,玄道體系以綠袍估算,玄宗即相當于地仙,玄宗七階上很可能就與天仙相對,當然其中肯定還有許多極為微妙的差別,不過綠袍還沒有見識過七階上玄宗,也沒辦法推演出來。
而這個擁有玄師七階上修為的雲若雨,就是一位相當于仙道體系人仙的高手。若是血神化身沒有損傷的話,擊殺雲若雨對綠袍而言不費吹灰之力,但事到如今,即便他有再多的怒火,也只得暫且忍耐了。
沒錯,他雖然剛剛躋身玄師,但憑借紫氣天羅以及一些小秘法,已經擁有了一些越級挑戰的能力,但這所謂的越級只能越小階段,而對于玄師七階上修為的雲若雨,這已經是一個大境界的距離了。
雲若雨殺氣騰騰,咄咄逼人道︰「你這小狗,還在磨蹭什麼?我已經給了你一個機會,讓你先行出手,快點拔劍,讓我一劍殺了你了事。」
綠袍眉毛一挑,眼神內閃過一縷煞氣。
「你敢殺他?」就在此時,舒雲突然說話了,語氣里更帶著譏削之意︰「我敢保證,你若是殺了湛兒,絕對是自尋死路!」
雲若雨冷笑一聲,不屑道︰「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你是玄氣大師,我舒雲不過是一介小女子,那里敢威脅你?」舒雲面對雲若雨的氣勢,臉色也有些蒼白,卻是振振有詞,條理分明︰「不過我說你自尋死路,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不要忘記了,盛院長曾經親口許諾,一旦湛兒跨入玄士七階,立即就收他為入室弟子,何況湛兒如今已躋身玄師?」
舒雲直視著雲若雨,冷冰冰道︰「我們確實是修為不濟,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若殺了湛兒,你認為自己能承受一位玄道宗師的怒火嗎?」
雲若雨皺了皺眉,神態有些躊躇不定了。雲別鶴是直接死在血衣玄宗手上的,從任何角度而言,都與舒家沒有多少關系,就為了泄恨遷怒舒湛將其殺死,最終卻得承受一位玄道宗師的怒火,究竟值不值當,就很值得讓雲若雨深思熟慮一番了。
雲若雨身為青雲劍派宗主,一代玄道宗師雲別鶴的女兒,所能了解,接觸的層面自然遠較常人高出許多,她很清楚,就算是玄宗強者也有很大的差別,高低懸殊。假如是普通玄宗的話,以她的背景,也沒什麼值得恐懼的,可若是盛青嵐的話,雲若雨就打起**鼓了。
雖然以她的玄道修為無法揣度盛青嵐的深淺,可卻清楚,這絕對是位深不可測的存在,屬于位列頂尖層次的玄道宗師!
就在雲若雨進退失據之時,肖申突然冷笑一聲,對雲若雨道︰「雲大師,千萬不要听舒雲胡說八道,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雲若雨一愣,看著舒雲︰「虛張聲勢?」
「不錯,就是虛張聲勢!」肖申舌忝了舌忝嘴唇,冷冷笑道︰「方才舒湛顯露玄師修為,舒雲也很是震驚,不敢相信。假如肖某沒有猜錯的話,舒湛應是剛剛突破,盛宗師還不知道。」
雲若雨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你能夠確定?」
肖申嘿嘿笑了起來,說道︰「雖然不能確定,不過卻是十拿九穩了。況且,雲大師你也看到了,這舒家小狗不到20歲就躋身玄師,將來未嘗不能進階玄宗,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肖申又添了一把火,不得不說肖申這最後一句‘後患無窮’威力很大。雲若雨眼神再度冰冷起來,心里殺機大盛︰「不錯,肖申說得很對,今日我對這舒家小狗這般逼迫,侮辱。將來他若是進階玄宗,豈能不找我報仇?不能養護為患!」
「不錯,湛兒的確今日剛剛進階玄師,不過通信卻已經發出去了,或許現在已經到了天樞學院盛院長手里。」見得雲若雨殺氣更增,舒雲臉色慘白了下,強自辯道。
雲若雨听得哈哈大笑起來,冷笑連連︰「假如你不說這句話的話,我還不敢肯定。不過現在我很肯定,盛青嵐定然是不知情了。舒雲啊舒雲,你氣息波動如此紊亂,還想瞞我嗎?你真當我玄氣大師的修為是白撿來的嗎?我還得多謝你提醒了我,今日就將舒家殺得雞犬不留…………。」
轟隆!
雲若雨一句話沒有說完,面色突然大變,兩道勁氣橫溢的寒芒綻裂開來,飛星攢射。氣息之盛連她都要小心謹慎,利劍剎那出鞘,砰!一道劍罡激射而出,將其中一道寒光轟得凌空打轉,滾蕩出去。可是另一道寒芒卻如若通靈,迅速的繞過劍罡,只听得一聲淒厲慘呼,鮮血淋灕飛濺。
「啊!我的手臂……。」肖申驚恐的慘呼一聲,一條臂膀竟被寒芒絞碎,鮮血橫流。
兩道寒芒再是一閃,突然轉回,懸浮半空,拱衛在綠袍身側,綠袍冷冷的看了肖申一眼,臉容上閃過一絲譏諷。
「玄器,還是地階玄器!梵天照心鏡,還有太皇宗傳奇玄宗鐘神秀的日月精輪,不對,這僅僅是月輪!」雲若雨震驚得失態,竟然大吼起來,特別是看到‘月輪’時更是臉色狂變,面容上除了驚懼,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貪婪神態。
「哦!你竟然認識這兩件玄器!」綠袍冷冷盯著雲若雨,對她那一縷貪婪情緒的變化洞若觀火,心中微微一動,不過面上仍是一片淡然︰「不錯,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依憑著這兩件玄器輔助,付出一點代價,想要逃到天樞學院卻是很容易的,不信你盡可以試試,不過你有承受一位玄道宗師怒火的覺悟了嗎?」
綠袍微帶譏削的說道。
雲若雨臉色驀然變了變,陰晴不定,一會兒殺意凜然,一會兒躊躇遲疑。而肖申卻是面色煞白,慘呼連連,一臉怨毒的看著綠袍,連連吼道︰「殺了他,雲大師,一定要殺了他。」
撲哧!
一道劍光劃過,在肖申面前出現一條長三丈,深尺許的小溝。
肖申驚得一蹦而起,慘呼戛然而止,以難以置信之色看著雲若雲。
鏘!劍光一閃,驀然歸入鞘中,雲若雨面皮顫動了一下,冷哼一聲︰「閉嘴,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