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應該回去了吧？」
「回去？天還早！」
玩性上來的莫默一點睡意都沒有，肚子里塞滿了美食，精神非常飽滿，在鹽城的夜市街頭逛的舍不得離開。
可憐老六已經熬成了熊貓眼，帶著相貌普通的人皮面具也掩不住憔悴，銀子不知散出去多少，跟在後面精神萎靡，倒在地上就可以睡著。
「天確實還早。」連連打哈氣，他看看天色，月亮都過了中天，凌晨了，又一天剛開始，好早。
「飄香院！」莫默指著一塊匾額叫了起來。「這個青樓怎麼這個時候關門？」
明明剛才路過的幾家都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窯姐兒穿得清涼無比在迎來送往，要不是躲遠點，都能把他給拉進去，怎麼這家大門緊閉，一盞燈都沒亮？
「不會關門大吉了吧？」
「老大……」老六聞言頓時一臉菜色︰「請您睜大您那雙清明透亮的大眼楮，集中所有注意力，仔仔細細地看清楚，那上面的三個字！」他的眼楮里不再瞌睡，盛著滿滿的怒火。
「飄香院，我沒認錯呀！」雖然那「飄」字比劃多了點，冷僻了點，但是他喜歡看的一本武俠小說里就有這個字，那個最有名的叫水上飄的武功不知害他肖想了多久。
「您不覺得眼熟嗎，那三個字？」老六湊上前，目露凶光，一副不會善了的樣子。
「我又沒來過，眼熟什麼？」
「飄香院吶！您再想想這名字，很耳熟吧？」
「嗯，耳熟！听起來就是青樓的名字，不過我可沒去過！」看本圖未遂莫二都給他看了半年的冷臉子，他要是真往那里扎，那不是找死麼？「老六呀，你在外面怎麼不學好呢！你可別想帶壞我！」
莫默義正言辭，表明堅決不同流合污。
他可不是隨便就能收買的。
雖然他被收買起來很隨便。
「老大。」明白不能指望莫默這榆木腦袋後，老六只能自己揭開謎底︰「這飄香院是一年前開的，老大您非要賜名，所以我開的這座飯館就頂著這個飄香院的名字過來了。」
飄香院，飄香院，他難道不知道這個多像青樓妓院的名字嗎？一年多來他挨了多少恥笑，可是誰都可以笑，就是莫默絕對不可以。
「哦。」莫默恍然頓悟，「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老六你不說我都忘了，原來這是你的飯館哪。」
「取名的過程多曲折呀，老大怎麼可以忘了呢！」
想當初，莫默听說他在鹽城開了一家飯館，自己剛被一個眼楮讓牛屎糊到夫子夸獎有才，于是興致勃勃非要給他的飯館取名字，他願意把飯館的五分之一收益無償送給莫默，當做消財免災，請他口下留情，結果黃道吉日那一天，他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飯館還是頂著這個飄香院的名字。
一頂就是今天，他喪盡英名最大的敗筆，莫默居然忘了，還說這名字像妓院？
敢情莫默以前就是這麼認為的吧？
那還給他的飯館取這個名字！
「是挺曲折的。」莫默贊同地點點頭，根本沒有听出老六話里的反意︰「其實我也不太喜歡這個名字！」
似乎他取這樣的名字，那是因為他也很為難。
「本來我準備取‘傾城’的，可是你拿著刀逼我，說要是我取‘傾城’就把我的牙都敲了。」真不尊敬長輩，好歹他也算老六的救命恩人呢！
就為了兩個字，竟然露出那麼丑陋的嘴臉，他又不是取「豬八戒」……
「你現在說這名字不好听，那怎麼能怪我？我本意是取傾城的……」
莫默的意思就是他沒錯。
「後來沒辦法，你不讓我取‘傾城’結果我就取不出其他的了，飄香院，應該是那一排名字中間隨便圈了一個吧……老六，這是天意，天意。」
咦？他那次圈的紙本來是做什麼用的？好像是圖目錄？莫默臨了，感嘆了一聲。
「居然頂著青樓的名字，飯館都沒倒，看來真是天命所歸！取的正好！」
老六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他看過無恥的，沒看過這麼無恥的，而且莫默此時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無恥！
飯館沒倒，是他經營有方好吧？跟這個破名字有啥具體關系？
就算把御筆拿來掛著，如果飯菜跟豬食一樣那也倒定了。
「老六，看來你其實不贊同名字好和飯館生意有關嗎？」莫默在取了青樓名字的飯館前，很無辜地問。
「不贊同！」
「那你急什麼？既然沒關系。」莫默慢吞吞地說︰「那我給你的飯館取個青樓名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要看你怎麼經營了嘛！」
「不可以把自己無能弄虧的飯館栽贓到老大頭上！」
「而且，老大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沒看過哪個青樓叫飄香院的，這個罪名老大很冤枉的。」
被人倒打一耙了，老六跳進自己挖的坑里，怒極反笑︰「老大英明。」
「老大是很英明，只是有時不聰明而已。」
莫默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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