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說笑笑,時間已經到了第十七天,他們深入南海的月復地,往沒有人煙踏足過的地方前進,水源食物已經越來越難被找到,這里似乎連向導也失去了作用,因為這里幾十年來老夏都沒有來過。
他這一生只遇到過兩種客人,一是得償所願歡天喜地地回去,當然這樣的太少太少,另外一種就是百尋不得,就在惡劣的環境里被打敗,滿心頹廢地離開。在其他向導那里還有第三種,那是全軍覆沒永遠被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在進入這一片更加嚴酷的地方時,莫二已經和老夏結算了工錢,讓一個人送他回去,但是被老夏拒絕了。
「一個好的向導怎麼可以丟下客人自己走呢?其實我也很想一起去,等我老了的時候我可以跟我的外孫子說外公這一生沒有讓一隊客人被落在南海。」
于是整個隊伍開始由老夏和莫二兩個人領導,決定他們下一步究竟去哪兒?
「二當家,你找這麒麟草究竟是做啥?」莫二的氣魄和鍥而不舍讓老夏對于麒麟草的歸處充滿好奇,莫二他們不像是想要賺錢的投機商人,那通身的氣派也不像是某位權貴家里的下人。
「救人。」莫二的回答干淨利落,他眼神犀利地看著滿是黃土的地方,想這下一步要往哪里走。
「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了。」不明就里的老夏點點頭︰「那個人何其有幸,能得二當家如此相待。」
隊伍里,有人忍不住笑了,卻不敢吱聲,他們知道莫二和莫默的關系,覺得莫二這麼出來替莫默尋找麒麟草去治青瓷公子,其實也是萬分無奈的,那位青瓷公子對二當家不怎麼重要,但是沒奈何人家有個大靠山。
「二當家,我老夏這一輩子也看過不少人了,您算是非常重情重義的,相信和您相處久了的人都會知道的……啊!」
一聲驚呼,黃土沙地上,走在隊伍邊緣的老夏突然陷入地里,莫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老夏的手,臉色一變,大聲喝道︰「都別過來,這里有流沙!」
被喝住的人紛紛後退幾步,找長棍子,找繩子丟給莫二。
老夏就像是踩中了某種機關,他身子周圍的地面以可以看見的速度飛快變化著,隨著老夏一起往下陷。
轉眼老夏的另一只手已經連同大半個身體被埋了起來,甚至莫二腳下的土地也有了松動。
「二當家!」
「二當家,你放開我吧!」反應過來的老夏也懇求莫二放手,的吸力讓他無法擺月兌直往下墜,做這一行總有這麼一天,他不想拖累了別人。
莫默的眼眸堅定凝重,突然拔出腰上的劍,劍氣掃過,劃破流沙的流動,沙土飛揚,他使勁一拉將老夏帶出了漩渦。
人們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大石頭小碎石被流沙吞沒,轉眼沒有了影子,還有些驚魂未定。
「二當家!」江湖上有名的馳冰劍,原來不止可以馳冰,還可以馳沙,帶起劍氣能準確拿捏住分寸,少一分無力,多一分傷人,剛中帶柔,這該是怎樣一種境界?
「大家都沒事吧?」莫二把劍收回鞘里,問道。
「我有事……」還跌坐在地上的老夏幽幽地回答,兩眼發直,他舉起沾著黃土和沙子的右手,上面纏著幾個黑色的東西。他抬頭看著莫二,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的狂喜︰「我找到麒麟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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