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的守員大聲地道︰「秦離年,你可以離開了。」
離年望著門外的光亮,一時還沒有適應,停頓了片刻才站起身來有些搖晃地往外面走去。
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的時候,離年說實話,感覺有些淡,或許是感情早已經被某個人強制地牽拉走了。
離年低下頭,用手指甲輕輕地劃刮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皮膚,也許連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臉上哭泣的表情——原來自己是這樣自私的女人呢。
走在他的前面走出警察廳,外面寬闊的大路上,燈光明亮。原來已經是晚上。
瀾淵澈看著前面的女人,小小的個子,長發鋪了後面一背,一只手穿過身前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彎處,一種保護自己的姿勢,即使走得再慢也沒有尋求他的幫助,只是一直堅持地在往前面走著。
突然,她的身體一扭曲,就那樣倒了下去,好在瀾淵澈走得快,一把就將她接住了,帶進了懷里茆。
時隔這麼多年,他再一次擁抱住她,擁抱住這個他那麼想刻印進骨頭里去的女人。她的臉上雜滿了汗水,身體虛軟無力,應該是很久沒有吃東西了。瀾淵澈抱緊了她,招了開過的的士,把她抱了進去。
「去醫院。」
就在遠處停靠的車里,龍中澤將頭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握著煙懸在車窗外,抖落的煙灰像這段似是要灰飛煙滅的情。
心髒的位置持續地跳動,他想要伸進一雙手去將它捏碎。
手指直接地就將煙給折斷了,狠狠地扔出窗外,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就像離弦的箭迅速地沖了出去……蚊。
龍老爺子一直偏愛那些養身之道,年輕的時候拼了命地做事,到老來卻越發的貪好自己的那副身子,就怕一個傷風感冒損了自己身體。藥浴基本上是每天都做的事情。
自己孫子推開門走了進來,他也只略略地抬眼看了看,然後道︰「你也月兌了衣服下來泡泡,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末了又添了句,「尤其是你那腿。」
「她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泡在對面的孫子開口問道,用毛巾在擦著身體。時隔四年,他已不同往日,當年的他不會開口問這些事情,因為知曉命理定論,開口詢問還不如悶聲去做,而此時今日,他平淡沉穩里開口,必定已是對自己實力有所認定。
「小雅怎麼樣了?她是你未婚妻,你應該多去看看她。集團里的事情有下面一眾董事幫襯著,這段時間你該多陪陪小雅。」
龍中澤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這種笑容出現在他臉上就很有些冷冽人心的效用。
龍老爺子突然心驚跳了一下,臉色有些發沉︰「阿澤,你這麼大的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龍中澤站起身來,接過佣人遞過來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澤,圍了浴巾走出房間,在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轉過身來對著浴池里的老人道︰「我最不該做的就是四年前派了人去打了她,為了蒙蔽你,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了。」龍中澤說完,冷著身影就走了出去。
龍老爺子突然一口悶氣憋在心中,旁邊伺候的人趕忙拿了護心丸來給他吃下。龍老爺子卻是皺了眉,眼中狠烈的情緒閃過……
醫院里,瀾淵澈守在離年的旁邊,輸液管里的葡萄糖一滴一滴地流進她的身體里。
總算是有些血色,突然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醫院的前台呼過去辦手續。
他起身走開去,房間的門突然地又被打開了,如果房間的門外能有護士走過,那麼一定能夠看見一個臉部輪廓側面好看到讓人心跳的人坐在那個病床邊,他用手指輕輕地劃擦著床上女人的臉部,然後將輸液管從她的手上拔掉,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如果那個時候有護士,那麼那個護士一定會驚叫著讓他把人放下,因為那個女人本來貧血,又長久沒吃東西,身體虛弱得厲害。不能就那樣隨意地拔掉輸液管。
因為房間內外誰都沒有看見,所以床上的女人就那樣被帶出了醫院去……
瀾淵澈再拿著藥單子回到房間里,已經全不見了人影……
離年醒過來的房間很是豪華精美,努力地辨別一下也沒看出這里是哪里。倒是那些裝飾倒是很像曾經在哪里見過似的。
從偌大的紗帳大床上滑下來,離年往有亮光的窗口邊跑去。窗外,一院子的玫瑰盛開。
「喜歡嗎?送給你的玫瑰園。」曾經,是有誰這樣在她耳邊述說過。
「小姐,您醒了,我們該去叫少爺了。」門口的一個女佣人說道,說完走過來另一個,將手里的湯碗端給離年道︰「小姐,把這個喝了吧,少爺特地吩咐您醒過來就給你喝。」……
PS︰湯沒問題,親們不用多想。~話說這邊好冷哦,親你們那邊冷不?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