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已經搬回到學院入住的慕容清雅,終于跟月紫煙分手,一個人獨自坐在公寓內。顯然她並沒有傅遲吹雪那樣的待遇,雖然同樣大小的公寓,卻住了四個人,其他三個女生都是同班的同學。畢竟都是年輕人,沒過多久慕容清雅就跟其他三人熟絡了起來。
或許是今天慕容清雅的出場太過絢爛,此時她早已經被三個室友團團的圍住。
「清雅,你跟傅遲學長什麼關系啊?」某女的三八情節顯然很重。
「對啊,看你們很親昵的樣子。可要老實交代哦,你要知道傅遲學長可是咱們學院里最受女生歡迎的了。強大的實力,還有那種神秘感。」某女陷入了花痴狀。
「對啊,清雅,你有沒有見過傅遲學長的真面目啊。這可是咱們學院流傳的最為神秘的事情了哦。」
三女七嘴八舌的,倒是弄的慕容清雅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了呼喚。
「清雅,听到了麼,出來一下。」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原本還興致盎然的三個室友,頓時將拋棄了剛才還捧為焦點的慕容清雅全部擠在了窗邊,探著腦袋向外望去。
學院內,或許少有人見過傅遲吹雪的面容,但對于他的聲音,隨著那天跟秋風的比試,早已經被人們牢牢的印在心里,這聲音不正是出自傅遲吹雪的麼。
傅遲吹雪斜倚在女生公寓樓下一桿油脂路燈的柱子上,抬頭望著公寓那一個個早已經擠滿了腦袋的窗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懊悔,自己剛才喊那嗓子做什麼,太不低調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等到明天,再找慕容清雅呢。
沒過一會,慕容清雅已經從公寓內小跑了出來,趕到傅遲吹雪的面前,由于跑的太急而使得嬌喘吁吁,白皙的臉蛋上掛滿了紅暈,光潔的額頭上更是滲出了幾滴汗珠,看的傅遲吹雪一陣憐惜。
「干嘛跑這麼快,我又不會走,傻丫頭。」傅遲吹雪疼惜的為其抹掉汗珠,這一親昵動作卻立即惹來那一扇扇窗子上發出的驚呼起哄聲。
對此,慕容清雅只是更加羞澀,但卻乖巧的任傅遲吹雪施為。
「跟我去一個地方,有禮物送你。」傅遲吹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管會不會驚世駭俗,張開手臂,樓起慕容清雅的縴腰,下一刻,已經凌空飛起,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哇!」果然,這一下立即引起了無數驚嘆的尖叫。
「清雅真幸福啊。傅遲學長竟然那麼親昵的為她擦汗,兩人之間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了。」慕容清雅同舍內,三女不由的羨慕起來。
「就是。嫉妒死我了。不過,我以前不是听說傅遲吹雪跟月紫煙關系很好麼,怎麼就突然出現了一個慕容清雅啊。」某八卦女再次發揮自己的特長。
「這誰知道啊。不過拼我的第六感,這里面肯定有故事,你們不是沒見,今天傅遲學長剛剛送慕容清雅來上課,他前腳剛走,月紫煙就出現了。」
……
女生公寓內的八卦暫且不提,傅遲吹雪攜著慕容清雅降落在了以前十二宮訓練的演武館內。此時天色已黑,點上四壁的油燈之後,才有了昏黃的光亮。
「老公。」雖然才僅僅一個下午沒見,但再慕容清雅感覺,卻是那麼的悠長,此時四處無人,再也顧不上矜持,矯呼一聲,已經撲進了傅遲吹雪的懷中。
而傅遲吹雪一手撫慰著慕容清雅的滿頭青絲,一只手已經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面對慕容清雅,他已經有些不習慣戴著面具了。
「好了,乖。學院生活還習慣麼,有沒有欺負你啊?」傅遲吹雪柔聲問道。
「還好拉。就是看不到你,感覺……」說到後面,聲音已經猶如蚊蠅或許連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傻丫頭,我總不能每時每刻陪著你吧。我還有事情要做啊。」說到後面,傅遲吹雪的臉色已經變得尤為肅穆。輕輕將懷中的慕容清雅推開,望著她,終于下定了決心一般。
「清雅,其實我身上背負著血海的家仇。很多個晚上我都會被噩夢驚醒,所以注定以後有一段時間我會不在你身邊。所以,你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這樣我才能沒有任何負擔,知道麼?」
「血海家仇?!」慕容清雅一下子呆了,自小就被嬌生慣養的她,顯然無法理解這四個字的重量,但從自己男人此時臉上的表情,也能察覺出他的痛苦。
「我已經嫁給了你,那這其中自然也有我的一份了。」
「呵呵,別傻了。就你那點修為,到時候,只會幫倒忙。好了,你放心吧,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是不會以身犯險的,畢竟我已經忍受了十年之久,也不會在意這一天兩天的時間。」傅遲吹雪收拾心情,輕點了一下慕容清雅的瓊鼻。
听了傅遲吹雪的話,雖然知道並沒有嫌棄之意,但慕容清雅心中還是有些失落,更有些愧疚,自己的實力,她自然清楚,男人的話是事實。但那種無法給自己男人提供幫助的愧疚感,還是讓這個善良的女人,倍感難受。
「我不要做他的拖累。」慕容清雅從未像現在期盼變得強大。
「這個送給你。」傅遲吹雪說著,將手指的虛空戒指摘了下來。
「這是?」慕容清雅有些疑惑,畢竟在這片大陸上,極為連理的夫妻並沒有呼喚戒指的習俗。
「這是一枚虛空裝備,你應該听過吧。我整理了一些對你有用的東西,都放在了里面。當然還有一份大大的禮物哦。」傅遲吹雪神秘一笑,並沒有立即將戒指給慕容清雅戴上,而是單手虛空一引。造型古樸的戒指上光華閃現,下一刻,一個龐然大物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啊!」突然出現的變故,嚇得慕容清雅驚叫一聲,捂著嘴唇,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應該認識吧。嗜血螳螂,很恐怖的虛獸啊。不過你放心,它已經死了,現在的不過是一句傀儡,至于什麼原因,你無需知道。現在听我說,放出你的虛種。」傅遲吹雪先是安慰了一下慕容清雅,隨後指點道。
慕容清雅經過一開始的驚恐,看到那高大五六米的猙獰怪獸,確實是一動不動,而且感受到傅遲吹雪就在身邊,安全感頓時倍增,按照他所言,放出了自己的虛種。
只見她雙手捧心,淡藍的虛力緩緩釋放,隨即,手心之中,一朵帶著相思哀愁的絢麗血紅色鮮花,光鮮迷離,卻給人一種矛盾的純潔氣質。
這就是唯情花蕊了,一個帶著感人故事的離奇虛種。
慕容清雅就這麼細心的捧著它,仿佛害怕下一刻就會凋謝掉一般。
「好美的花。」傅遲吹雪心中感嘆,甚至有些迷離,真不知道,是因為慕容清雅的性子導致這唯情花自動傳承,還是傳承了它之後,慕容清雅才有了這樣的性格。
「堅持一下。」傅遲吹雪輕聲說著,請攬住慕容清雅的腰肢,輕飄飄的飛上了嗜血螳螂的頭上。
嗜血螳螂的虛種名為斗魔心,跟其他的虛獸不同,它的虛種不是位于心口,而是在那並不大的腦袋里,當然此時的這個傀儡,腦子里的虛種早已經被挖去,換上了一枚藍晶階的虛種。而所謂的認主,其實就是讓傀儡身上的虛種跟主人的虛種達成某種主僕共鳴,這樣一來,日後,傀儡就完全的听從主人的號令,僅僅一個念頭就能讓其行動了。
「別急,慢慢來,將你的虛種靠近它的腦袋。」傅遲吹雪耐心的指導著,隨著唯情花蕊虛種的靠近,嗜血螳螂的腦袋頓時閃起陣陣的藍色光華,這是虛種之間的共鳴響應。而在這個過程中,嗜血螳螂那原本一片死灰的眼楮,竟然有了一絲的生機神彩。
「感受到什麼?」傅遲吹雪問道。
「我感覺到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幼稚靈魂。」慕容清雅此時全神貫注。
「在心中呼喚它,對它說,你是它的母親,而它是你的孩子,讓它回歸你的懷抱。」
听到傅遲吹雪的話,慕容清雅羞赧無比,但心中那種感覺卻讓她的母性再次萌生,下一刻,眼前突然一黑,眼前的一切陷入了懵懂的混沌中,而不遠處正有一個膽怯弱小的光華猶豫著向自己靠近。
「來吧,孩子。到媽媽這來。」此時母性大發的慕容清雅不自覺的張開了懷抱,一股溫暖的氣息柔和的擴散,將那團光亮籠罩。
原本還膽小猶豫的光華,立時間仿佛受到了鼓舞般,欣喜的朝慕容清雅撲來,最後與慕容清雅容為一體。
而此時,傅遲吹雪則傻了,眼前的光景早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只見慕容清雅和腳下的嗜血螳螂竟然同時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芒,是那麼的柔和,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而隨後,腳下的嗜血螳螂五六米高的巨大體型竟然逐漸的縮小,當再也無法支撐兩個人的站立後,傅遲吹雪已經飄然落下,而慕容清雅卻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凌空托起。
最終嗜血螳螂竟然縮小到一根手指的大小,落在了慕容清雅的手中,圍繞著唯情花蕊欣喜的跳躍著。
「這、這怎麼可能?」傅遲吹雪瞠目結舌下,話都無法說完整了。因為他此時從那小螳螂的身上竟然真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氣息。傀儡竟然又活了,而且還改變了體型。
一般傀儡因為放置了殘缺虛種的緣故,經過特意的溫養,其實都會產生一抹殘識,但這並不等于是生命,更像是一把鑰匙,一把讓主人任意驅使的鑰匙,傅遲吹雪以前的龍鷹正是這般,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同。
帶著心中種種的疑惑,一直等到認主完成,慕容清雅緩緩睜開眼楮,散去虛種,回歸魂識。傅遲吹雪再也等不及,也不問慕容清雅的感受,拉著他,就朝外跑去,他要找特菲爾搞個清楚,畢竟未知的東西,總存在不確定行,傅遲吹雪可不敢保證這種異狀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