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彩衣這一離去,就是整整三天,除了要辦理曾小惠的事情以外,她還要繼續自己未完成的選拔事情,而且在心里也特意的想要諒一下曾子賢,殺殺他的銳氣。
可她沒想到的是,曾子賢對自己突然受到的冷落毫不以為意,反而很是愜意,每天都有人送來吃食,他除了出恭之外,幾乎就沒邁出過方面,整天昏昏沉沉的,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到了睡夢中。
在外界只不過三天的時間,可在夢境中,卻仿佛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正是這一個月的時間,此時那混沌的天地間,已經稀薄了很多,而此時在他的面前,已經矗立了兩條近十米高的雙腿,呃,應該說是腿吧,雖然沒有絲毫的血肉,而是由濃郁的近乎晶體的白蒙之氣組成,而且表面上猶如鱗片一般覆蓋著無數的小劍,修長而富有爆發力的雙腿,只是立在那里,竟然散發出鋒芒的寒氣。
「嘿嘿,不錯,總算完成三分之一了。」雖然還沒有完成,但看著自己的作品,曾子賢還是極為滿意,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藝術品。
接下來要捏造的將是腰,縴細但卻極富力感,同樣由無數劍形鱗片組成,而且在外面還要圍上一圈長劍戰裙。
就在曾子賢準備繼續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身形一閃間已經消失在了蒙蒙混沌中。
當曾子賢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時,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華彩衣正站在床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這三天都在做什麼?」華彩衣冷聲道。
「吃飯,睡覺,再吃飯,再睡覺嘍。」曾子賢沒有絲毫覺悟的聳了聳肩。
「你……你是豬麼?你有沒有一點進取心,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已經嚴重的落後于其他人了麼?」華彩衣抓狂的恨不得一腳揣死這個混蛋。
「可、可沒人告訴我要做什麼啊?」曾子賢一臉的無辜。
「沒人告訴你?!你出去看看,外邊到處都是今次宗門選拔來的新弟子,你去看看,他們都在做什麼?曾子賢,我告訴你,你現在只是一名宗門弟子,沒有人會特別照顧你,如果你再不積極的話,哼,過不了多久,你就等著成為宗門最大的笑柄吧。」華彩衣咬牙切齒道。
「哦,他們笑跟我有一毛錢關系麼?」曾子賢話剛出口,立即看到華彩衣已經有動手的沖動,急忙改口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馬上出去。」
說完,不等華彩衣發作,就一溜煙的逃出了房間。
「哼,當真是朽木不可雕,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非要把他招來呢。」此時,華彩衣心中極為後悔,而且在心中更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家伙,日後絕對少不了給自己惹麻煩呢。
「那女人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麼,難道是更年期?話說,什麼時候是不是應該問一下,她多大年齡了。」逃出房間的曾子賢喃喃自語著,不多時,果然在一片寬廣的演武場內,看到了熱鬧的場面,這里匯集了上千名進行後續選拔的少年們,全部幾十個人一隊,在一名宗門高級弟子的訓責下,頂著驕陽扎馬步,不時有人栽倒,昏迷過去,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向他們投去憐憫的目光,甚至有不少的人,眼露欣喜。只因為這些昏倒的人,注定將被淘汰,對剩下的人來說,無疑是減少了競爭對手。
「哎,明知道會受這些苦,卻還是一個個擠破了腦袋往里鑽,何苦來哉。」曾子賢暗嘆一聲,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歸于哪個隊伍,而且一路走來,那些宗門高級弟子,也全部將自己當空氣一般,全當做沒有看到。
「也罷,你們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們呢。」曾子賢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後,找到一處樹蔭下,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繼續自己的睡夢大業。
不過好久不長,剛閉上眼楮,一道腿風立即刮來,刺激的曾子賢渾身的汗毛倒豎,不等睜開眼楮,身體一個打滾,先躲了過去,這才看清,偷襲自己的不是華彩衣還有誰?
饒是曾子賢自認臉皮夠厚,此時被再次抓個現行,面子上還是傳來淡淡的火熱。
「哈,美女,哦,華長老,我這不正等您來嘛。你看,我是進那個隊列啊。」曾子賢腦筋急轉,就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哼。」華彩衣此時當真氣的連罵人的力氣都使不出了,最後一聲冷哼,「你跟我來。」
華彩衣卻是是今年宗門一個特殊的存在,由于剛剛晉升長老,將在外堂親自設立一個堂口,可因為剛從弟子轉為長老,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一切都要自己親自操辦,而此時新弟子的招募甚至教導,同樣如此,不像其他堂口的長老,都是由下面嫡系的弟子們承擔了。
而作為華彩衣一手選拔並且推薦的人選,曾小惠因為天資卓然,被內堂選中,除了得到內堂一些相應的獎賞外,也是損失了一顆未來之星了。而曾子賢,顯然日後就要歸于她的麾下了。
可這三天,曾子賢的表現,可謂讓她失望到了極點。
華彩衣帶領著曾子賢,直接走出了演武場,走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山峰之上,一座雖然佔地不小,但卻有些陳舊的院落,這里以後就將是華彩衣堂口的所在地,此時院落中,同樣有十幾個少年少女們咬牙硬挺的扎著馬步。想來,就是此次大選,華彩衣從外面領回來有資格參加後續選拔之人了。
「喂,美女,問你一個事唄。是不是以後,我就是咱們堂口的大師兄了。」曾子賢很是無恥的做出一副領導模樣,指點江山般的對面前這些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少年少女們說道,表情很是得意。
「你能再無恥一點麼?宗門規定,每個堂口弟子的順序會以每一年的大比排名而定,你要想當大師兄,到時候做出成績來給我看吧。」華彩衣早已經被身邊這無恥的家伙弄的無語。
「嘿嘿。」曾子賢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也不知他心中是何想法,華彩衣也懶得去揣度。
「你還愣著做什麼,去扎馬步。」一聲冷喝,不等曾子賢貧嘴,華彩衣已經一腳踢出,將他踢進了隊列中。
「我就不用了吧。你不是已經將我當成正式弟子了麼?現在你應該親自教導我如何修煉才是啊。」曾子賢站在隊列中,很是不滿的說道。
「呃?」華彩衣一愣,真是被曾子賢給氣糊涂了,確實,這扎馬步還有後續的一些考驗,都是為了篩選出那些意志不堅定的「準弟子」,像曾子賢這樣正式成為弟子的人,自然是不用的了,可事情已經做了,華彩衣為了維護自己的威嚴,自然不能在更改。
「這是對你這三天懶惰行為的懲罰,給我好好站。」
「假公濟私,哼。」曾子賢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雖不甘,但還是有樣學樣的扎起了馬步。
「看來,還不算無可救藥。」看到曾子賢老實的扎起了馬步,華彩衣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在隊列中巡視了一番後,就走到了里面的竹樓中,愜意的喝茶去了。
只是她如何也不會想到,就在她剛離開不久,扎著馬步的曾子賢,以一種超出常人想象的方式,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