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隨著白常輝一聲昂天怒吼,只見他缽盂大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緊接著那覆蓋全身的黑色布袍竟然被不斷鼓起的肌肉所撐裂,在即將走光之際,五彩光芒閃耀,一套雄壯夸張到極致的灰白色虛衣已經覆蓋全身,竟然讓他不論高度還是寬度,整整大了三圈。
曾子賢站在他的面前,甚至就猶如未成年的孩童一般。
「大地泰坦?!」曾子賢不由驚叫出聲,對這套虛衣,他是第一次見到,但那套虛衣所散發的氣勢,讓他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可是紫淵大陸排名第二的聖君階虛獸。甚至月紫煙就有一頭活生生的戰斗寵物。
「哼,小子倒是有見識,你快凝聚虛衣,我們好好的打一場。」白常輝一邊說著,甚至還不由自主的用雙拳捶打胸部,威猛的氣焰熊熊燃燒。
「好,以前倒是跟大地泰坦虛獸打過,今日卻沒想到能跟傳承的虛士過招。」曾子賢說著,卻是不敢大意,對方修為遠勝過自己,況且傳承的又是力大無窮,防御力更是堪比變態的大地泰坦,終于徹底的點燃了曾子賢的戰意。
「無相無涯,王者獨尊。」曾子賢口中喃喃自語,揮手間,無數白蒙蒙的劍氣破指而出,射向天空,在空中形成一柄柄樣式大小各有不同的小劍,無邊無際,數不清數量,當空飛翔。
「凝。」一聲厲喝,空中的小劍紛紛落向曾子賢,一柄柄互相編制,覆蓋在曾子賢的體表,最後,一張菱狀的劍形面具遮掩在了曾子賢的臉上,只露出一對寒氣逼人的雙眸。
無相無涯王座虛衣,一套包容了無相、無涯、天脈的全新虛衣,第一次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全身晶瑩剔透,甚至虛無縹緲,看似存在,卻又讓人看不真切,給人一種恍惚的視覺感,在背後,左右各有三柄光劍,猶如翅膀一般,完美的張揚。
其實這已經不再是普通意義上的虛衣,而稱之為聖衣更為妥當,自從曾子賢傳承了王座劍魄後,其身體早已經化凡為聖,雖然修為依舊,但至少**,甚至超過了十星虛皇境。
所謂的十星虛皇境,其實並不存在,而是人們區別于遠遠超過九星,卻還月兌凡成聖白日飛升的至強境界,這種境界或許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能夠成為虛士眼中的神了。
曾子賢身上的虛衣一經凝聚,容納了近乎上百萬的中心廣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滿臉痴迷的望著曾子賢,不,確切的說,是望著曾子賢身上的虛衣,就連楚冷炎和查理德都不例外。
但在這兩人心中,卻有著不同的想法。
楚冷炎的實力確實是在場最強的,一生中,他也見識過各種勢力的強者,卻從未見過如此的虛衣,但凡整個天境,無論是妖宗還是聖、魔兩宗,算上那早已經衰落的劍宗,每個宗門的虛衣都有著各自的特色,也都是美輪美奐。妖族的妖艷、聖宗的正氣、魔宗的詭秘以及劍宗的鋒銳,在一般人眼中,那些虛衣幾乎可以稱為世上最完美的了,可當看到眼前出現的這具虛衣時,對其他的,卻只剩下一個詞——狗屎。
而查理德跟楚冷炎卻是不同,楚冷炎實力再強,但他畢竟是散修出身,眼界卻是受到了限制,而查理德不同,他原本就來自天境最強的妖宗,甚至是一名核心成員,因為某些過失,才被驅逐而出,淪為散修。在他看到這具虛衣的時候,心中則是更加的震撼,記得他曾經在宗門的一部絕密典籍上看過,以往妖宗飛升的前輩,在他們飛升之際,總會受到上天的福澤,而讓他們全身,從里到外,從虛種到虛衣,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而那種改變雖然記載不多,但還是留下了一名前輩飛升前的畫像,那時他穿著的虛衣,雖然跟曾子賢的完全不同,但卻散發著某種相通的氣息——神聖。
「聖衣?!難道這竟然是聖衣?但怎麼可能?」查理德腦海中一遍遍的回蕩著難以置信的呢喃,可卻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就在所有人都為曾子賢的虛衣所吸引的時候,甚至都沒人察覺就在不遠處,那座毅力了上千年之久的巨大雕像竟然眨動了一下眼皮。
「可以開始了麼?」曾子賢輕輕的一句話,終于將所有人從呆滯中拉了回來,也包括他的對手常白輝。
「你、你所傳承的是什麼虛種?」常白輝也是一時震驚,竟然想都沒想的就問了出來,要知道,這對于虛士來說,可是大忌,畢竟涉及到虛士的很多隱秘事情。
「呵,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麼?不過可以跟你稍微的說一下,我傳承的是一枚劍種?」曾子賢笑了笑。其實剛才他在凝聚出這套虛衣的時候,自己也被狠狠的驚羨了一番,好在因為他見識過了王座劍魄的種種神通,已經有了不少免疫力,所以才最先恢復過來。
「好,我就看看你的實力能否配的上這套虛衣。」常白輝很快恢復了神色,作為武痴的他,此時已經完全調動出了自己最強的戰意,甚至雙手一閃,一對足有千斤重的紫金銅錘初選在手中,揮舞間刮起呼呼的風聲。
「還望賜教。」曾子賢並沒有因為虛衣就忘乎得以,右手一閃,缺雪劍閃現。
大地泰坦,甚至可以稱之為陸敵無敵的虛獸,而傳承了它虛種的常白輝自然最強盛的地方就是陸戰,所謂一力降十會,在常白輝身上卻是實實在在的表現了出來。
沒有絲毫的招式,簡單明了的兩捶,直接朝曾子賢砸來,銅錘未到,那掀起的捶風甚至掀開了地面的青石板。
「來的好。」曾子賢沒有依靠靈活度躲閃,甚至沒有采取更擅長的空戰,只是看似隨意的一劍,刺出。
剛才即使看到曾子賢那完美虛衣都沒有從位置上站起的楚冷炎,看到曾子賢的這一劍,竟然騰的站了起來,滿眼的不可思議。
「法則之力,他竟然已經能夠將法則之力凝聚于招式之中。」楚冷炎驚駭道,頓時引起了四周部下的注意。
「門主,好像不用如此大驚小怪吧,我看這一劍就尋常的很。」一名剛剛修煉到兩星虛皇境的手下說道。
「閉嘴,你懂什麼?」楚冷炎勃然變色,氣氛之余竟然一巴掌扇了過去,可就是這一巴掌,就讓那名虛士臉上頓時變得蒼白,因為他從這一掌中赫然趕到了法則之力。
「啪。」的一聲,那蘊含了無上法則之力的一掌達到那虛士身上時候,里面的法則之力卻是消失,只是將他打的退後了一步。
「你現在明白了麼?」楚冷炎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冷聲道。
「屬下明白了。」
而戰斗場中,常白輝顯然也感覺到了曾子賢這一劍的威力,但卻不光沒有退讓,甚至更是咬緊牙關,手中的雙錘,力道更盛。
這是一種氣勢,一種一往無前,有去無回的氣勢,而常白輝雖然不諳世事,但對于戰斗卻是領悟的極深,他的打法注定了要依托越來越強的氣勢,來獲取最後的勝利,一旦氣勢受阻,甚至不用對手,他自己就有可能心生魔障,而到最最終的失敗。
所以,現在他哪怕拼著受傷,也絕對不能讓自己退。
他不退,曾子賢更不會退。
頓時錘劍相擊,那龐然的兩記重錘砸在相比之下要縴細的多的缺雪劍上,頓時火花四射,最終的結果是曾子賢飛退,穩穩落于十米之外,毫發無傷。
而常白輝卻是一步未退,但握錘的雙手虎口位置的虛衣竟然不滿了裂紋,不時有鮮血從里面流出,臉色更是漲得通紅。
「要知道,這一劍,我可是留了力的。你的修為卻是比我強上很多。但一旦跨入虛皇境後,修為已經不再是絕對最終結果的唯一憑仗,更多的是領悟,而在這上面,我卻遠遠超過你。」曾子賢平靜的說道,剛才他確實並未使出全力,那一劍中只是蘊含了三分的無涯劍種的無際法則,剛才在交手的一瞬間,雖然兩人的兵器只是短暫的相接,但對于常白輝來說,遭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無邊無際的打擊,何止千萬,加上曾子賢傳承了律之劍魂,使得劍上所發出的特別節奏,威力更盛,只是一擊,竟然就沖破了那號稱無堅可催的大地泰坦虛衣,傷到了他的肉身。
常白輝真的不甘,更不敢相信,自己在面前這個低了自己四星的後輩手上,竟然撐不過一招,可雙手上傳來的疼痛,甚至讓他無法輕易的揮動那對重達千斤的紫金銅錘,接下來還要如何戰斗。
「常白輝,你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就在此時,身後傳來的楚冷炎那陰陽混雜的聲音。
「門主,我……」常白輝還想說什麼,卻被楚冷炎擺手制止。
「你已經盡力了,退下吧。」楚冷炎說著,竟然已經走上前來,一舉越過了常白輝。
「曾子賢是吧,你今天真的給了我太多驚喜。更重要的是,你向我證明了,你卻是擁有向我挑戰的資格,那麼,就來吧。」楚冷炎沒有過多的廢話,說話,全身一道黑白相間的光芒閃過,已經虛衣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