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輕響,海藍在牆壁上的書架上,輕輕的扣動了隱藏的機關,書桌後的地板緩緩移動,打開了一個深邃的洞口。
「傅遲大當家,請。」海藍對傅遲吹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傅遲吹雪有些疑慮,他不知道這海藍到底賣的什麼藥,更難以猜測這打開的密室內有什麼,可是當他看到海藍連貓女都擋在了洞外,還是一狠心,走了進去,同時也讓楓葉和名雙留在了外面。
剛剛踏入洞口,傅遲吹雪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只容兩人站立的鐵籠,當海藍也走進來的時候,頭頂的洞口緩緩關閉。緊接著傅遲吹雪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兩人所處的這鋼鐵牢籠竟然在急速下降。
「好精妙的機關,沒想到海大當家這里還有如此隱秘的所在。」傅遲吹雪笑道,但心中卻是謹慎到了極點,一旦發現不對,分身就會立即釋放出來,以分身現在的修為實力,想要瞬間制住海藍,並不困難。
「過獎了,其實這處地洞,並非是我所挖的,而是原本就存在,被我發現,然後稍加改良而已,做成了我聚寶堂的密室。」海藍笑道。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隨著腳下傳來一陣顫動,傅遲吹雪知道,兩人已經到底了。
海藍模了下手指的虛空戒指,一枚閃插著金色光芒的鑰匙出現在手中,然後就見他將鑰匙進了鐵籠上的一個鎖眼中,忽左忽右的也不知轉動了多少圈,接著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出,一面鐵壁上打開了一道門。
傅遲吹雪仔細的觀察著海藍,暗自心驚,剛才他手中拿的那枚鑰匙,竟然是一柄御虛裝備,這機關設計的真是好奇特,也不知這鐵籠是什麼做的,不過從色澤上,傅遲吹雪感覺絕非凡鐵。
「請。」不等傅遲吹雪多想,海藍再次躬身說道,等傅遲吹雪走出去後,也跟著鑽了出去。
「這是?」剛一走出鐵籠,傅遲吹雪立即被眼前的所見給深深的震撼了。
「是不是覺得很震撼。」海藍站在傅遲吹雪的身邊,同樣感慨道,「當初我第一次發現這里的時候,興奮的三天三夜無法入眠,這里也是我聚寶堂最大的秘密,就算是若兒也不知道。」
傅遲吹雪沒有說話,此時眼珠子睜的老大,甚至連思維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此時兩人所立之地,赫然是石壁上凸起的一塊巨石之上,而面前所展現的則是一個足有上萬頃的……天宮。
是的,是天宮,因為這偌大的空間內,往下看不到底,但在空中卻懸浮著一座通體雪白的玉石宮殿。在而宮殿的四周更是漂浮著很多石島,面積大小不一,大的足有數十畝,小的也就只容幾人站立。
「走,我帶你逛逛。」海藍笑著說完,也不見他怎麼樣,輕輕的從石台上,跳了下去,可傅遲吹雪明明感覺到他並沒有使用任何的虛力,可人在空中,竟然沒有絲毫往小掉的意思,反而是懸浮在空中,猶如水中的魚兒一般,自由徜徉。
「不用怕,這個地方很是奇特,不存在絲毫的重力,不要說是咱們虛士,就算是凡人,在這里也能御空翱翔。走吧,我帶你去天宮。」海藍向傅遲吹雪伸出了手掌。
傅遲吹雪卻是沒有接過,而是心馳神往的向前邁出一步,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了重量一般,雙手在虛空中一蕩,就像魚兒煽動魚鰭一般,身體就向前緩緩游動了起來。
兩人很快就飛到了那懸浮在中央的天宮之上。
這天宮當真不小,光是走上去,就足有九百九十九道漢白石階,而且最為奇特的是,兩人一踏上去,竟然感覺到全身仿佛受到了某種特殊的限制,根本無法飛行,只能一梯梯的往上走。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好奇怪。」跟隨著海藍,一階階的往上走,傅遲吹雪嘖嘖稱奇道。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一處秘境吧。這個天宮完全是用一種特殊的隕石建造,這種隕石比之紫金還要堅硬百倍,更重要的是,它竟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讓這地底,形成了一個沒有重力的空間。」海藍回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這里的?」傅遲吹雪一臉的沉思。
「五十年前,當時聚寶堂剛剛成立,我買下了這塊地,建造駐地,卻一個不小心挖到了這里。當時我就留了一個心眼,暗地里將發現這的工匠全部殺死,將這個秘密完全的隱藏了起來。」海藍說道。
「既然是秘境,那除了這個天宮外,應該還有不少好東西吧。」傅遲吹雪仰望著石梯盡頭的宮殿,當真是感慨良多,這簡直就是天工奪物,真的是人力能夠建造的麼?
說到這,海藍突然走上前去,攔在了傅遲吹雪的面前。
「咱們能先談談麼,就在這?」海藍鄭重的說道。
「這也是我想說的,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傅遲吹雪表情逐漸的冷了下來,因為他突然看到,頭頂的宮殿內,突然沖出了四頭虛獸,正飛快的朝自己這邊奔來。
等近了,傅遲吹雪終于看清,那四頭虛獸,竟然是從未見過的,只見它們全身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獅頭馬身,更為奇特的是,除了四個蹄子外,在脖子下方竟然還長著一對人類的手臂,手中更是分別握著刀槍棍棒四種武器。
「停。」眼看那四頭虛獸已經沖到近前,藍海一聲厲喝,只見那四頭虛獸竟然乖乖的停了下來,卻將傅遲吹雪圍在了中央。
「海大當家,你這是什麼意思?」傅遲吹雪冷著臉問道,但手心中卻是暗自捏了把汗,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面前的這四頭虛獸,竟然都達到了聖君階,而且還如此听海藍的話,難道他是故意將自己引到這里,想要對自己不利的麼?
「傅遲大當家,不要誤會,我只是有幾個問題,不明白,還想請教。」海藍開口說道。
「但說無妨。」
「第一,你到底是什麼修為,為何我從你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虛力,但卻隱隱的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海藍皺著額頭問道,這個問題,在他見到傅遲吹雪的時候,就已經起疑。
傅遲吹雪一愣,他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不好說,要說他毫無戰斗力,也對,也不對。對的是,他現在這幅身體受到溫柔鄉的封印壓制,確實跟凡人沒有兩樣。說不對,自然是他的那具強大的分身,連查理德都能夠輕易擊傷,雖然查理德沒有用出全力,但他那堅韌的妖體,是什麼人都能夠輕易的擊傷的麼?
如果是身邊信任之人,傅遲吹雪或許會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情況說出來,但這海藍,跟自己可沒有絲毫交情,況且自己剛才還找對方麻煩來著,自然不能實話實說。
「九星虛皇境。」傅遲吹雪胡吹亂侃道。
「嘶。」海藍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面前這個如此年輕的家伙,竟然達到了九星虛皇境,對于這個答案,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懷疑。當初能跟楚冷炎那個大變態打的難解難分,更是最後將鬼門都吞並,這一切都說了問題。況且傅遲吹雪身上的氣息,實在太過怪異,除了這個答案,還真的讓海藍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返璞歸真,只有當一個人的修為已臻化境,才會讓外人看不出其深淺,甚至看不出其是否擁有虛力,但那種強者應有的氣息,卻會不由自主的外放,這跟傅遲吹雪給他的感覺不正吻合麼?
「只是這人年輕的也太過分了吧,二十多歲的九星虛皇,別說是前無古人,就算是後世,可能會有人能夠追趕麼?」海藍心中無限感慨道。
「好,第二個問題。你們名門是不是想要一統隱士城?」海藍再次問道。
「海大當家,果然聰明,從我的三言兩語中,竟然猜出了這麼多。不錯,我名門在創立之初,就根本不是隱士城中的幫派勢力,而是真正的宗門。現在我宗門光是虛皇就有四十六位,試問現在隱士城中還有哪個勢力能夠比擬,隱士城如同散沙一般,與其這樣艱難的生存,何不成立一個宗門,與天境中的其他宗門一較雌雄,豈不快哉。」傅遲吹雪豪邁道。
「不過你們野心是不是也太大了,隱士城建立足有數千年,不管是土生土長的幫派勢力,還是外面的那些宗門,都有過這種念頭,可最後的結局呢,隱士城還是隱士城,你覺得,僅僅憑借你們名門就能做到麼?」海藍有些不屑一顧。
「事在人為。」
「好魄力。最後一個問題,你跟我女兒,到底是什麼關系?」海藍這個問題一處,表情更加的緊張起來,由此可以看出他對貓女的愛護之意。
「你是說貓女麼?」傅遲吹雪也是一愣,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我女兒真名海若。很小的時候,她母親就不幸去世了。也因此,造成了她現在**的性子,而且跟我不一樣。我想你在來之前應該打听過我的消息。不錯,我這個人並不喜歡修煉,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經商上,天宇齋是我一手所創立,因為它,也讓我積累下了讓人難以想象的財富。但海若不一樣,她自小就好武成痴,甚至有一段時間,對我這個父親很是不屑。」說到這,海藍嘴角泛起些微的苦澀。「但在我心中,即使再多的財富,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所以,我必須知道,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