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型診所內。
「小月,」陳俊虛弱的從懷里模出錢和一張沾滿血的雜志宣傳封面,奄奄一息︰「錢……錢,你可以……恢復……完整了。」
他染滿血的手緩緩伸出,又無力的慢慢垂下,半闔著眼眸,臉上是一絲滿足的微笑,鮮血模糊了他的臉,唇邊的顏色也在褪去。
「哥,哥,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安,」眼淚奪眶而出,「吧嗒」「吧嗒」的滴在陳俊的臉上,陳月放聲痛哭,幾近瘋狂的喊著︰「醫生,醫生。」
小診所的醫生臉上的表情很凝重︰「你哥哥他肋骨被震碎,必須送往大醫院,再不及時搶救,恐怕……」搖了搖頭。
陳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漫無邊際的恐懼排山倒海的向她襲來,她語無倫次的說道︰「醫生,救護車,救護車……哥哥,他,快……」
……
陳俊被推進了中心醫院的急救室,陳月瞬間月兌力的癱坐在地上,冰冷的牆,昏暗的白熾燈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壓抑得令人窒息。
全身動也動不了,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了,她一瞬不瞬的盯著急救室亮起的燈,等待,讓空氣好像都禁止了流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燈熄滅,當主治醫生出來的時候,陳月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我哥哥怎麼樣了?」
「病人暫時月兌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住院觀察。」
哥哥沒事了!陳月長舒了一口氣,不斷的向醫生鞠躬︰「謝謝你,醫生,謝謝你。」
「他身上的傷,唉……」醫生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追問緣由。
推開病房的門,陳月來到病床邊,病床上的人兒安靜的沉睡著,臉上的傷觸目驚心,讓他幾乎辨不出原來的樣子。
手指輕撫著陳俊蒼白的臉上的傷口,滾燙的淚水落下,止也止不住,陳月伏在陳俊的床邊哭泣,聲音帶著顫抖和後怕︰「哥哥,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狠下心丟下我!不屬于我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奢望,我只要你一切安好!」恢復完整,也許曾幻想過,但從不奢求,用哥哥的命來換,她寧願……不要!
「咚咚咚」,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護士小姐禮貌的說道︰「陳俊的家屬嗎?這是手術和住院的費用,請在收費處交錢。」
接過收費單,陳月的心一窒,那麼多錢……
外面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眼,晃得陳月一陣頭暈,陳月走出醫院,用手擋了擋,原來已經天亮了。
來到賭場,陳月氣勢洶洶的堵住阿杰︰「阿杰,錢!」
「錢?」阿杰吊兒郎當的挑眉︰「我又沒欠你的,付什麼錢!」
陳月烏黑的美眸圓睜著︰「別裝蒜,我哥哥現在躺在醫院里,等著用錢。」
「哦?你說陳俊啊!」阿杰滿不在乎的說道︰「蘇少不是給了你錢嗎?不夠你找他要啊?」
陳月咬著下唇︰「我不知道他在那里,我哥哥是在你這里受傷的,你要負責,不然我告你。」
「呵呵,告我?」阿杰仿佛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伸出食指挑起陳月的下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耳語,曖昧的姿勢,說出的話卻讓陳月如置冰窖。
「你哥哥是殺人犯,你去告我,看是先把誰送進監獄!」
阿杰收回手,回味著手上的觸感,嘖嘖嘆道︰「若你還是第一次,說不定可以……只可惜……」要不是覺得對陳俊還有點愧疚的份上,早就……
眼中突然一凜,阿杰喝道︰「將她趕出去。」
兩個粗壯的男子架起陳月將她丟在了賭場門口,陳月低垂著頭,一雙蔥白瑩潤的小手緊捏著連衣裙下擺,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阿杰,你怎麼看出她不是第一次的?」一個五短身粗得男人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阿杰哼道︰「走路的姿勢一看就知道了。」
「哦?想要錢嗎?要是你……」另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陳月。
難听的話語聲聲飄入耳,陳月顫抖著身體,暗暗握緊拳頭,起身,飛快的跑遠,不然,她會忍不住罵回去或是揍他們,但……那只會害了哥哥。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濃烈嗆人的悶熱完全不能滲進陳月的心里,全身似乎都被漫天的大雪籠罩,陳月一把一把的抹著眼淚,抽泣著︰「哥哥,嗚嗚,哥哥。」哥哥,我沒用,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輛豪華轎車靜靜的駛在陳月的身後。
轎車里面,坐著的男子五官稜角分明,浩瀚如水的眼眸,儒雅沉穩,聲音低沉磁性︰「這就是澤昨夜青睞的女子?」若不是當初他……,澤也不會不舉,對任何女人都不能人道。
「是的,市長。」秘書恭敬的答道。
C市市長顧昊成,出生官宦之家,父親和爺爺都是軍區的高官,而他自己參政以來,政績突出,僅三十五歲就當上了市長,但愛妻沈宛早年卻因難產而死,只留一獨子顧澤,後他再也沒有另娶,很多人都為他對妻子的深情感慨,也猜想也許他怕後媽對顧澤不好。
「叮囑劉局長,先別動陳俊。」
「是。」
顧昊成看著陳月的背影,眸中沉靜如淵,深不可測,既然澤的身體對她有反應,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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