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哈哈,你的代號以後就叫這個吧,誰讓你那麼愛養蜘蛛。」
「瞥,你信不信,我讓小黑咬你。」
「哈哈,飛衣,我真的覺得黑寡婦這名字,比曲飛衣更適合你耶。」
……
「飛衣,對不起……以後真的不能再一起了……」
「笨蛋,我可是黑寡婦,最擅長藥劑,我會救你的。」
「不,飛衣,答應我,要好好的活著,然後找個值得托付的人結婚,要幸福……」
「笨蛋,你胡說什麼,你不嫁,我也不嫁!」
「飛衣……要幸福,替我……幸福……」
……
有些事,似乎從來都不曾發生一般,被曲飛衣塵封在心底某個提都不願再提的角落。
只是,在經過了多少年以後,在經歷了這一場場的生死,看著那一個個關心自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之後,那些曲飛衣心里最痛的事情,最終還是重新的出現在了她的夢里。
「呵,看不出……這皮膚還真是好。」
驀然的,陌生的男聲入耳,帶著猥瑣的笑,卻是讓曲飛衣不由的皺眉。
這是山神廟,沒有錯的,居然有人闖進來?
「唔……」
「欸?這妞兒是個啞巴麼?哈哈……」
另外的一個男聲響起,同樣的也是極致猥褻。
而這樣的對話,甚至空氣里那明顯歡愛的氣息,讓曲飛衣不由的緊了手里的匕首。
哪來的流氓,居然還在這里打野戰!
「唔,嗚嗚……」
「老三,你快點兒!……」
「二哥,老四我都還沒輪到呢,你急什麼?」
男人們越來越興奮的聲音,以及那女人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憤恨的隱忍嗚咽,都讓曲飛衣有些抓狂。
曲飛衣稍稍側頭,自佛像一旁看去,卻在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時,看見的卻是同時四個男人,以不同的形態,同時親吻啃咬著同一個女人。
造孽的,野戰也就算了,居然還4P!
曲飛衣長長的又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本就是一場與自己毫無關系的意外,曲飛衣也懶得多理,更何況她還發著燒。
只是,在曲飛衣剛要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她微眯的雙眸卻是驀然的一緊,即刻多了一些戾氣。
藥?
那女人的手里怎麼會還攥著藥包?!
「唔!唔唔!」
驀然極為淒厲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若利劍一般,刺進了曲飛衣的心里,蕩起的卻是萬千極為不好的預感。
「呸,晦氣,居然就出血了!」
「媽的,這就壞了,老子還沒盡興呢!」
男人猥瑣的聲音,帶著咒罵,再響起。曲飛衣幾欲去看時,卻也終于是在那男人帶著利器起身的那一瞬,看清了那一直被折磨的女人的容顏。
舞……舞兒!
那居然會是舞兒……
這一刻,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又或者是太多太多的情緒,在這一刻泉涌而出,憤恨,惱怒,刻骨的痛,太多太多……
這一刻,曲飛衣緊緊的握住了匕首,指尖因過度的用力而泛白,而她那一雙一直都清淡的雙眸,在這一刻,染上了鮮紅,染上了血腥,染上了從來沒有的殺氣……
皇帝,死了。為了保護她,保護他們,被亂箭射死,還身首異處。
阮兒,也死了。一樣是為了保護她,保護他們,被皇後那條瘋狗折磨的血肉模糊,紅白不辯。
如今,連舞兒都……如今,連舞兒都依舊為了保護她,保護他們,甚至是被人欺負了,都不敢出聲,只怕驚動了他們,只怕暴露了他們。
這一件件,一個個好似沒有關系,卻又奮不顧身護著她曲飛衣的人,接二連三的以各種悲慘的方式死在了她的面前,仿若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一般。
只不過不同的是,曾經的她,曾經的曲飛衣,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
而如今的她,如今的曲飛衣,卻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在記憶回攏,在這血流成河之中,漸漸的從骨子透出那一股所謂的「人性」,甚至有了那麼一種感同身後的痛與恨。
「不……不要……」
就在曲飛衣已緩緩的起身,正欲沖出去的時候,衛郁驀然抓住了曲飛衣的袖子,那麼的吃力,卻依舊是極輕極輕的說出了那一句。
但曲飛衣看著衛郁臉上依舊異樣的紅,最終還是扯了嘴角的笑意,帶著從來沒有的親近的情緒,回握了他的手。
「相信我!」
極為簡單的話,卻是極為的溫柔。
這大抵也是曲飛衣第一次如此模樣的對誰說著話,卻也真的是她在這多年之後,再一次想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守護什麼。
蘭陵也好,未知的什麼身份都好,總之,既然這具身體已歸了她曲飛衣,那就是她的,是她曲飛衣的,不論生、死、成,敗……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