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冷冷清清,南宮之雲躺在冰冷的草芥上,瑟瑟發抖。身上的傷還未好,她卻已經大口大口的嘔著鮮血,一雙無助的手抓向李元恩。
李元恩冷哼的笑著,眼里全然淡漠︰「你放心,奴才會給姑娘燒紙的。」
南宮之雲眉眼中全是不甘,一邊嘔著鮮血,一邊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嘔出最後一大口鮮血……似是死了。
李元恩哈哈大笑︰「奴才壞事做盡,也未見有冤魂索命,你自己還是個乖乖的到閻羅那里報道吧。」
說罷,他匆匆離去,想必是去請易容師。
南宮之雲嘴角諷刺的勾起。這毒藥當真折磨人,比當初她嘗試那幾種毒中之王還要厲害,斷腸的痛,鑽心的疼,撕心裂肺的痛楚,果真是無色無味的毒藥更加折磨人。
眼前的天牢變得模糊,呼吸漸漸微弱,她尚未感知,便沉浸在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乾坤殿上絲竹悅耳,舞姬舞動,楚香扇正在大殿中展示自己傲人的舞姿,幽魅的眼神魅惑的不僅僅是男人的眼楮,更是他們的心。
此刻,玄冥的心中沒有一絲喜悅,甚至有些擔憂,不知道她可否能承受那毒藥的痛苦。
玄文與紀凝雪坐在一起,臉上淡然。紀凝雪幾次想要起身,玄文都按下她的手,笑道︰「你放心,已給她送去了膳食。」
紀凝雪聞言,只得又靜靜的坐了下來,可心中始終有種不詳的預感。
上官南霜面上平靜,而心里卻似長了草一般。不知道李元恩那邊辦得可還順利。
有太後的令牌,故而進入天牢也還算容易,易容師傅將那已經被毒啞的表兄弄成了上官靖的模樣,又給上官靖易容成了太後表哥的模樣。
兩人互相衣服後,上官靖便化成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帶著那易容師父,及上官靖出了天牢,李元恩囑咐道︰「記住,你是汪玉辰的隨從,只要辦妥此事,你日後的榮華富貴定會享之不盡。」
那易容師傅高興的點頭︰「好好,小的一定盡力。」
隨後,李元恩又轉向上官靖,恭聲道︰「丞相,您先在此處稍等片刻,奴才隨後便來。」
上官靖負手而立,視線挑遠,沉沉的應了聲︰「嗯。」
李元恩顛顛的跑到乾坤殿上,小聲的在上官南霜耳邊道︰「太後娘娘,不好了,丞相死活都不肯離開,您快去瞧瞧吧,」
上官南霜蹙眉,低聲問︰「為何?這一切不是都安排妥當了麼?」
「奴才不知道。您快去瞧瞧,趁皇上還沉迷在歌舞中。」
上官南霜煩惱的舌忝了舌忝嘴唇,而後悄悄的離開鳳座。
玄冥余光撇見這一切,高深的勾起了嘴角。待上官南霜等人離去片刻,才道︰「諸位愛卿隨朕一同看一出好戲。」
群臣疑惑不解,不知這皇上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只瞧玄冥從御座上走下,走在眾人前,朝向天牢方向而去。玄文未動,依舊淡笑著。
紀凝雪道︰「我去瞧瞧。」
李元恩中途放慢了腳步,悄悄的拉開與太後的距離。
上官南霜見到上官靖,急問︰「哥,你為何還不離去?」
上官靖一臉茫然︰「我在等李元恩安排。」
神色一凜,上官南霜心中浮現不詳的預感。
這時候,黑暗中忽然不知道從何處鑽出大批的弓箭手。待她再看李元恩他的身影正欲逃跑。一時怒氣,她抽出發上的銀簪,狠狠的飛射出去。李元恩一閃,躲了過去。
玄冥等人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拍著巴掌,贊賞道︰「太後好身手,一如當年,是女中豪杰。」
上官南霜回復平靜,兩手交疊放在月復部,她緩緩走向玄冥,輕聲問︰「皇帝,這些弓箭手是怎的一回事,請給哀家解釋一下。」
玄冥似笑非笑的環視一周,未回答她的問題,指了指遠處已化作上官靖的汪玉辰道︰「這兩位是?……」
上官南霜頭也不回,不慌不忙的道︰「那是哀家的遠方表哥,身邊是他的隨從。」
玄冥嗤笑一聲,「李元恩。」
李元恩露出頭來︰「那是丞相上官靖,而身邊那人則是易容師傅,太後想要偷梁換柱,將丞相送出宮外,天牢中才真正的汪玉辰。」
大臣們一陣抽氣聲,都驚愕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兩個人,
聞言,上官南霜眯緊鳳眸,咬牙切齒的問︰「李元恩,你這個狗奴才在胡說什麼?你為何要陷害哀家。」
李元恩不語。
玄冥冷笑「太後,您就不用狡辯了,要分辨真假其實很容易。」
玄冥的話音剛落,那易容師傅便道︰「皇上饒命,這里面不關小的的事,請皇上開恩。」
上官南霜惱怒的回頭,上去就是一個巴掌,嘴里怒喝︰「你在胡說什麼?你這個狗奴才。」
玄冥使了個臉色,林宏玉上前將那易容師帶到一旁。
「宏玉,你再瞧瞧太後娘娘的表哥臉上可有人皮面具。」
林宏玉上前,正欲伸手,卻見這時候上官靖忽然抽出一把劍,掃向他。
上官南霜怒喝一聲︰「表哥,休得無禮,你雖是哀家的兄長,但皇帝面前,怎可如此無禮?」
諷笑一聲,玄冥對身邊的楚香扇道︰「去把那人帶出來。」
楚香扇勾著紅唇,搖著柳腰到了天牢中,待看到南宮之雲吐得滿地鮮血,昏厥不醒後,不屑的勾了下唇,才到關押的上官靖的牢房前。
里面的人不斷的張牙舞爪,待看到楚香扇,一把沖了過來,嫌惡的退後,她道︰「你記住,出去後你要實話實說。」
先是給了一顆解藥,讓他吞進去,楚香扇才開了牢門,將那人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