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
中立的大臣們幾乎散盡,留下的都是分派明確的,知道今日這變故的人。
一群黑衣人圍住宴會上所有的人,沒錯,大皇子的目的是南宮惟,南宮惟的眸子低垂了下來,朗聲問道︰「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三弟,你的府里全都是我的人,今天你死定了。」大皇子道。
「大哥,你當真不顧念我們的手足之情?」南宮惟道。
「親情?」大皇子冷笑,「哪一代新君上位不是殺父弒兄才得來的天下!」
南宮惟眯了眯眼,「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另一群黑衣人再次將宴會團團圍住,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到南宮惟耳邊說到︰「皇帝有準備。」
南宮惟嘴角一勾,「皇兄,我不想跟你爭,我只想你放我一馬……」隨即朝黑衣人揮了揮手,黑衣人系數退下。
大皇子心中正高興著,沒想到不費一兵一卒就將三皇子抓住了,大皇子轉而一想,不對!大皇子對下屬說道︰「快!快將人都撤回來!」
話音未落,皇帝衣著整齊,帶人走過來,身後跟著的是自己派出去刺殺皇上的人。
大皇子一看這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皇帝設的一個局,就是為了試探自己,再看看自己被琴音傷到的下屬,心知大勢已去。
大皇子叫了一聲︰「父皇……」
老皇帝冷笑道︰「孽障!來人,將大皇子打入天牢!」
玉冉捂著胸口走進三皇子府,柳煙帶領的人都已經被打入了大牢,玉冉盤腿坐下運功療傷,皇帝是個狠角色啊,沒想到皇帝的武功居然如此高。
這樣也好,間接處理掉了大皇子。
次日。
玄國皇帝來訪,玉冉以琴師的身份隨行……
玉冉一身男裝打扮,在遠處看著玄澈,玉冉直到見到玄澈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十分懷念那時的時光……
玉冉在整個迎接宴席上都有些跑神,南宮惟注意到玉冉的異常,蹙了蹙眉。玉冉幾乎是一結束立即逃開了,玉冉想竭力控制住那股沖動,可最終還是忍不住戴上了以前的那張面具,玉冉坐在鏡子前面,踫觸著這張並不屬于自己的臉,思念接踵而來,玉冉覺得煩得慌,一個人走到了護城河邊。
玉冉蹲下來,看著河水中的倒影,思緒再一次混亂,玉冉晃了晃腦袋,玉冉呵玉冉,你終究是逃不出這張大過天下的情網……
玉冉只听背後有腳步聲,轉頭一看,竟是玄澈,玉冉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帶了這張面具!
玄澈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站在原地,玉冉抿了抿嘴唇,像玄澈走去,就在要與玄澈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玄澈一把抓住了玉冉的手,玉冉頓住,不知是走還是不走。
「別走,好嗎?」玄澈道,這聲音竟然沙啞得不像話了,玉冉靜默了一會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冉,別走……」玄澈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玉冉掙扎了一下,不料被握得更緊,玉冉的兩片薄唇緊緊的抿著,像是被什麼粘住了一般,眼中有流光在轉動,猶豫不決。
「冉,我愛你……」玄澈道。
玉冉的眼楮澀澀的,不知道是為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冉,若是你留下,我將籌與你一生至死不渝的愛情……」
玉冉開始動搖,一生至死不渝的愛情……听,多誘人的條件,只是,他是帝王,真的會有一生至死不渝的愛情嗎?
至死不渝……至死不渝……至死不渝……
多誘人……
「冉,你若留下,我將為你散盡後宮……」
這是謊言嗎?是不是?這麼美好,不會是真的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做?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謊言跟現實我已經分不清了,既然分不清,那就不要分了,放棄吧,放棄吧……
玉冉如此對自己說著,可為什麼,為什麼腳步卻移動不了?
玄澈一把抱住玉冉,將玉冉的頭扣在懷里,下巴輕輕的摩挲著玉冉的頭發,「你玩夠了嗎?玩夠了,該回家了……」
家?家……多遙遠的字眼……我也可以有家嗎?我也配嗎?我曾經讓那麼多人家破人亡……玉冉,你累了,真的累了,收攏你的翅膀,停下吧……
是什麼液體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溫熱的,是,淚嗎?為什麼你會流淚?
「冉,听從你心的決定,別再抗拒了,好嗎?」玄澈的聲音在玉冉的頭頂上響起。
「不,我不知道,別逼我,你別逼我!」玉冉猛地推開玄澈,從玄澈身邊走過。
玄澈伸手想挽留,怎奈玉冉速度太快,只有一縷發絲劃過玄澈的手心。
玄澈怔怔的看著玉冉遠去的方向。
懷里仿佛還有她的溫度,鼻尖還殘留著她的發香……
造物弄人。
待玄澈走後,蕪帝走了出來。
玉冉走回三皇子府,坐在桌子前整理思緒。
「雪狐,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暫時延長時間了。」南宮惟推開門道。
「是因為玄澈?」玉冉回過神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嗯,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南宮惟道。
「不……他來的正是時候……」玉冉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茶葉。
「怎麼說?」南宮惟挑眉道。
「你父皇一定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既然想不到,自然就沒有防備,我們的勝算就大了些,再說,老皇帝的武功十分高,我那夜就差一點死在那里了,恐怕我們聯手也勝不過他,現在我需要幫手……」玉冉道。
「你說的幫手是誰?」南宮惟隱隱猜到她說的幫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