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走上前去,從身上拿出一塊吊墜,全體通透的玉石,一朵藍色的曼珠沙華晶亮晶亮的被玉石包裹著,絲竹將這吊墜仍給玉冉,玉冉伸手接住,絲竹另取出了一塊,只不過這塊中間的曼珠沙華是金黃色的。
玉冉熟練的將手中的吊墜托到額頭,跟額頭上的曼珠沙華重疊。
絲竹在地上迅速布了一個陣,自己站到了陣的中央,額頭上漸漸的也顯出了一朵曼珠沙華,絲竹跟玉冉一樣將吊墜托到額頭,只見玉冉在空中擺動了幾下手臂,幽藍色的火焰隨著玉冉的手臂纏繞了上去,一只纏到冷古劍身上,玉冉睥睨的傲視著自己腳下的眾人,隨即嘴角處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長臂一揮,原本纏繞在冷古劍上的地獄之火全部撲上了那個道士,那個道士急忙念咒,怎奈,地獄之火已經完全被玉冉控制,大火直接將那個道士吞沒。
「啊……」眾人尖叫著躲開。
玉冉冷笑,現在怎麼不喊著要燒死我了?
雲霓裳定在一邊,看著那把冷古劍,這竟然是上古神劍,只是,怎麼會在她手里?
玉冉仿佛是被妖化了的人。如今被壓在心底的魔鬼已經爆發了出來,手中的劍不斷的揮舞著,曾經喊著要燒死玉冉的宮人,都死在了玉冉的劍下。
玄澈一見這冷古劍頓時想起了古墓中的那個紫眸女子,出神入化的武功,睥睨天下的神情,高傲不可方物。
現在細看玉冉,不一樣的面孔,同樣的瞳孔,兩雙眼楮漸漸的重疊到一起,玄澈仿佛從玉冉的臉上看到了那深邃的面孔,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面孔,玄澈看著玉冉,心中不知是何許滋味,畢竟自己唯一能保證性命的千魂引被她帶走了,玄澈開始看不清玉冉的心了,他發現,不論怎樣,他都敗給了這個女人,只因為,他比她早愛上了對方……
誰先動心,誰就敗了……
只怕那深邃的臉才是她的真實面貌吧?自己陪了她這麼久,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太神秘了,這讓玄澈有一種錯覺,她會隨時離他而去。
玉凝落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趴在窗台上,望著皇宮,
玉凝落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趴在窗台上,望著皇宮,殤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有一絲動容,略略躊躇了一會兒道︰「少尊,不如,我們去看看?」
玉凝落一眼掃過去,如此靜默了一會兒道︰「不必了,即便去了,只怕她也認不得尊,再說,她已經對尊沒用了,尊沒必要在保住她的性命,你去將絲竹叫回來。」
殤似是沒想到玉凝落會這樣狠絕,竟然微微怔了怔。
玉凝落頭也沒轉,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還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
「是。」殤道。
「冉,你曾是尊最喜歡的下屬,只是今日,你只能靠你自己。」玉凝落那杯子倒了一杯紅酒,一口飲盡。
殤趕到皇宮時就看到了玉冉,殤知道,玉冉已經沒事了。
絲竹見殤來了,頓時就知道了什麼事。
「殤,我們走吧。」絲竹對殤道。
這樣的事情老大不可能會派出殤來執行,不是叫自己回去的,就是看笑話,或者是她料到了什麼事情派他來潛伏的。
殤沒說話,眼楮看著從遠處滾來的黑雲,絲竹順著殤的眼神看去,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團黑雲停在了玉冉的頭頂,靜止不動,整片天空瞬時暗了下來。
宮人都已經跑得沒影了,只有玄澈跟這三人站在一起,玄澈看了一眼玄澈,嘴角冷冷一笑道︰「朕今天終于知道你為什麼當初你一定要辭官,你是為了皇後吧?」
殤冷漠的聲音悠悠的傳過來,「沒錯,這只是一部分,在冉離開的同時,玥也撤掉了對你的所有支持,並且,停止給你治病……」
「你知道為什麼冉會失去記憶嗎……你也許不知道……冉是少尊的人,從小就跟著少尊,知道少尊太多的秘密,我們有一個規矩,只要進了組織,這一生就別想再月兌離,除非死。如今她想跟你一起歸隱山林,少尊怎麼可能放她走……」
「我們勸她別傻,可她執意要走……少尊念在她跟了她這麼多年的份上,為她洗掉了記憶,並且下令,誰也不許透露給她一點消息……」
「冉洗掉記憶的時候,想的是跟你一起歸隱山林的快樂的日子……她一定沒想到你會再將她帶回皇宮……」
玄澈听完笑了。
真的笑了。
原以為,這天下是他一手奪來的,原以為,他會給她一個安靜的生活,原以為,她永遠不會跟他是同一種人,原以為,她不愛他,原以為,他只是一廂情願……如今發現,全錯了……
她默默地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還跟她置氣,要了周婉若,原來,不是不愛,是深愛……
玉冉原本被地獄之火燒灼的皮膚裂開了一道縫,鮮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滴到了冷古劍上,這時,冷古劍發出了一道刺眼的藍光,玄澈只見玉冉的臉跟頭發正在迅速變化。
金黃的長發披在肩上,妖艷的眸子微微閉著,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地在地上,只見雲層中一個人若隱若現立在那里。
幾乎是剎那間,那人立在了玉冉的面前。
只見那人一襲黑衣,負手對著眾人,長長的發絲遮住了那人的側臉。
玄澈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跟殤對視了一眼。
殤隱隱覺得,這個不是人。
殤不是罵他,但也不是迷信,殤覺得,他真的可能不是人,因為殤曾來沒見過,速度這麼快的人,快到殤根本見不到他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