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白側頭听著，連趙逸也不禁對這個煙花女子來了興趣，凝神望著牡丹。
牡丹娓娓說道︰「據花媽媽說，花凝雪並不是她的本名，她的真名早就無人知曉。因為自她入青樓後，就再絕口不提從前的事。和別人走投無路或被騙拐賣不同，花凝雪是帶著丫鬟和金銀自願走進臥花樓的。她才貌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她極少露出笑容，冷艷至極！多少男人為她一擲千金，她理都不理。接不接客，全憑她高興，連當時的老鴇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據說，有一次，一個客人硬要她陪睡，結果當晚就被她給……」
牡丹指指，東方月白有些不可思議道︰「給閹了？」
牡丹點點頭，繼續說道︰「因為當時花凝雪的愛慕者極多，其中也不乏權貴名流，後來，此事便不了了之，而她的狠毒也因此出了名。至于絕情，當時一個書生對她愛慕極深，因她傾家蕩產，休妻賣子，但她卻很厭惡的說，被這種人喜歡簡直惡心至極。後來，那書生傷心絕望至極，便在臥花樓自殺了。所有的姑娘都哀嘆不已，惟有花凝雪一笑置之。」
「好狠的女子！」趙逸不由得說道。
「更狠的還在後頭呢！」牡丹搖頭嘆道，「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自從她有了單玉然的孩子……」
「單玉然？你是說當今文曲閣大學士單玉然？」趙逸插嘴道，「難怪人人都說，單玉然是藍羽國第一風流才子。果真如此！」
牡丹點點頭道︰「單玉然的確風流倜儻！他追求花凝雪時詩詞歌賦，譜曲作畫，據說每日都花樣不同，終于打動花凝雪芳心，郎才女貌，一時成為佳話。但時間一長，單玉然又見異思遷，移情別戀了。人人都以為花凝雪會千方百計報復單玉然，但是她沒有。也許是單玉然讓她傷透了心，也許是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花凝雪自此徹底變了。為了月兌離煙花之地，保住孩子，她毀了容貌，是自己用匕首一刀刀劃的。後來，臥花樓就再也不需要她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東方月白悠悠嘆道︰「好可憐的女子。她這又是何苦？」
「我覺得，她是為了孩子。」牡丹模著自己的肚子，淡淡道，「花凝雪的確心狠絕情，但為了孩子，她強忍著恨意，不去報復那個負心漢，還親手毀了自己的容貌。曾經艷冠群芳的花凝雪，自此不過是一個浪跡天涯的可憐人罷了。」
「孩子，真的能讓一個女子改變這麼多？」
「嗯。」牡丹握住東方月白的手，柔聲道，「等有一天，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明白了。‘虎毒不食子’，沒有人不疼惜自己孩子的。我相信，你的娘親肯定有她的苦衷，才不得已拋下你的。」
「是啊，水仙姑娘。」趙逸也一旁勸道，「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兒的。就說將軍府的傻公子吧，他出生都十八年了，但將軍夫人還是終日以淚洗面，心痛不已。」
「她為了她的傻兒子每日以淚洗面？」
「可不是？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啊，日哭夜哭的，現在好不憔悴！」趙逸大咧咧的說道。
東方月白皺著眉，心情很復雜。沈冰清，將軍夫人，娘親，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我只想說，我會努力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