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回不回來,我們終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是嗎?」東方墨依舊微笑,只是那嘴角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顧天昭苦笑,算是默認。
「月白丫頭是不是非死不可?」東方墨說到‘丫頭’時不禁有些急切。
「非死不可!」
「想不到當年的生死之交,到頭來卻落個你死我活的下場。」
顧天昭握槍的手一緊,苦笑道︰「生死之交?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丫頭,你居然連命都不要。東方墨,也許我從未真正的了解你。」
東方墨昂首大笑︰「顧天昭,你為了功名利祿,居然偷龍轉鳳還要趕盡殺絕?我又何嘗真正的了解你。」
顧天昭退後一步,將槍一橫,嘆道︰「東方墨,你自尋死路,我也無可奈何。」
東方墨緩緩提劍,笑道︰「你就這麼確定,自尋死路的不是你?」
「哼,也許其他的我不如你,但比武功,我豈可能輸你?」顧天昭冷笑,「何況你已重傷!」
東方墨淡淡道︰「這世上,我唯一輸你的只有冰清。」劍尖的雨水剎那間飛濺,前一秒還任雨瓢潑的白色身影,瞬間如一道利箭朝前飛掠!
隨著轟隆隆的雷聲,一道銳利的閃電劈過夜幕,天地都為之一亮!雨嘩啦啦的下著,傾盆如瀉,宣泄般沖擊著大地,似要將一切都摧毀,以不可阻擋之勢!
東方墨的劍是他師父無言子一生心血,名曰冰魄,出身于火,卻冷如寒冰。凡被冰魄所傷,寒冷的劍氣會很快凝結血液,故傷口不會大量出血。無言子因痛失所愛而鑄此劍,而研醫藥。當他將此劍交與東方墨時,他嘆道,此劍利卻不傷,只盼你不要成為第二個無言子。但東方墨不是無言子,從來都不是!
從接到劍的那一刻起,東方墨就在研究這把劍!他需要的不僅是一把會留情的劍,更要一把無情之劍!終于有一天,他發現了冰魄的另一面。冰魄的確能促進傷口的愈合,但是若傷在穴位,就會導致氣血凝結,從而經脈阻滯,內力無法運行。如此,對手雖然不會大量失血而死,卻會因內力不濟而敗!這才是真正的冰魄,道是無情卻有情!
當東方墨一劍刺中顧天昭胸前的紫宮穴,他只覺胸口一緊,一股寒流瞬間涌遍全身,再運內力,一口真氣卻怎麼也提不起來。
東方墨回劍微笑︰「也許我還是了解你的,至少,我知道你的死穴在哪里。」
顧天昭咬牙捂著胸口,冷笑道︰「你的傷那麼重,沒有內力,我一樣贏你!」挺槍而出,疾刺東方墨早已被血染紅的左肩。
「住手!」一個淒厲的喊聲從廳內傳出。
「冰清?」東方墨微一失神,顧天昭的槍從左肩掠過,緋色的肩頭再次紅透。
「啊!」沈冰清不禁驚呼出聲。東方墨一身血衣,左袖口不停的滴著血,粘濕的長發貼在慘白的臉上,只剩一雙眸子還有風雅清貴的神采。顧天昭緊皺著眉,很是吃力的喘著氣,身上的衣甲也有多處刺傷。
「夫人!」柳葉兒舉著傘,跟著沈冰清沖進雨中。
「住手!」望著斗得難分難解的兩人,沈冰清心如刀割。十八年前兩人的反目,差點用沂兒的性命做代價;十八年後他們的對決,又會是什麼慘痛的結局,她不敢想象!顧天昭,東方墨,一個是她深愛的,一個是深愛她的,失去誰,都將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我只想說,我會努力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