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均宮內,燈火通明,上官靈均正與花無翼在下棋,花無翼手拈黑子,一雙劍眉皺得緊緊的。
「二哥!」一個身影從窗外閃入。
下棋的兩人頓了手,只見來者一身青色布衣,笑嘻嘻撕去唇上的一字須,低聲道︰「成了。」
花無翼起身,拱手道︰「三皇子。」
上官靈軒朝他擺擺手,一在上官靈均對面坐下,笑道︰「二哥,怎麼樣?找我幫忙沒錯吧?」
上官靈均淡淡道︰「你忙完,就不能抽空換個衣服嗎?」
上官靈軒依舊笑容燦爛︰「看到大哥上當太開心了,趕著來告訴你就沒來得及換。」
上官靈均搖搖頭,淡淡一笑。
上官靈軒望一眼花無翼,笑道︰「整大哥多次,惟有這回真是大快人心!你們只听說過薛沖的孫女兒,可曾見過她的模樣?」
不等兩人回答,上官靈軒繼續眉飛色舞道︰「我今天算是知道母夜叉是長啥樣了,哈哈。那女人長得膀闊腰圓,濃眉大眼,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凶怖,笑起來又有些呆呆的,再想想大哥那妖媚嬌貴的樣兒,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他們成親了,哈哈!」
上官靈軒和花無翼望著樂不可支的上官靈軒,良久無語。
待上官靈軒換好衣服出來,上官靈均正望著窗外,淡淡道︰「這個時辰還沒動靜,大哥肯定是回不來了。我們也差不多該去請父王移駕儆佑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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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樓的雅房里,桌上的燈罩透著暗黃色的暖光,照在上官靈佑緋紅又絕美的臉上,顯得無比曖昧。
「公子,你好點沒?我們該回宮了,不然,就來不及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小心催促道。
「小影子,我看今晚是回不去了。」上官靈佑微微喘著氣,聲音也有些啞。
「公子,你一向酒量好,怎麼今日喝了一杯就這樣不舒服?」
「怕是酒里被人下毒了。」上官靈佑說著,又端起面前的涼茶灌了下去。
「啊?!」小影子倒茶的手一抖,急忙道,「公子,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現在全身燥熱的厲害,身體里像有一團火在燒。」上官靈佑皺眉扯開上衣,露出漸漸潮紅的肌膚。
「公子可否讓奴才搭下脈?」
上官靈佑伸出手,咬牙道︰「一定是三弟!」
小影子臉上的焦急逐漸退去,略帶笑意道︰「公子放心,你中的不是毒藥,是藥!說起來,這倒的確符合三皇子愛捉弄人的性格。」
「什麼?藥?!」上官靈佑氣急敗壞道。三弟居然無聊到搞這種勾當!下藥,虧他想得出來!
「是的,公子。」
「那你快去給我弄副解藥來,我快受不了了!」
「公子,你的意思是……弄個女人?」
「藥!喝的藥!」上官靈佑不耐煩的吼道。
「公子,那個……藥的話,只能用女人……」小影子支支吾吾道。
上官靈佑沉默,顫著手端起涼茶,一飲而盡,但喉間的炙熱卻越來越厲害,忍無可忍,一擲茶杯道︰「好,快去!」
「是!」
「等等!」
「公子,還有何交代?」
「找最漂亮的。」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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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兒,大晚上的,我們呆在妓院不好吧?」薛念筠見玉瑤走開,低聲對喬兒道。
「小姐,都怪我不好,不小心將錢袋叫人給偷了去。」喬兒一臉歉疚,拉住薛念筠的手道,「不過,這匯賢雅閣的廚娘是我一個遠親,我問她借點銀子,然後我們去明月樓吃一頓,再雇輛馬車回家,你說好不好?」
听到吃,薛念筠笑呵呵道︰「好,還真有些餓了。」
「喬兒姑娘,你姨娘叫你過來一下。」冬兒急急進來,將喬兒拉了出去。
「喬兒,你借到錢,快些回來!」薛念筠朝喬兒的背影喊道。
一盞茶功夫過去了,薛念筠不禁有些坐不住。她本來就是愛動的性子,門外又是一片鶯歌燕舞,便走到廊上四處看看。
樓里的男人倒不多,跑動的都是打雜的。來往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妖嬈多姿,輕聲一笑,都令人不禁一陣酥麻,加上那掩嘴時不經意的秋波流轉,真是魂兒都能飛到九霄天外!
薛念筠懷疑,是不是全京城的美女都跑到這匯賢雅閣來了。她雖然有些笨,卻也知道自己的模樣,多少能看懂那些姑娘笑著瞥過來的眼神。她低著頭,急急的四處張望著,喬兒呢?試了幾次,到底沒勇氣抬頭向人打听,一賭氣,索性埋頭直往前走,直到「 」一聲,撞得眼冒金星。
「啊!」薛念筠大呼一聲,揉著腦袋抬頭一看,竟是撞到了窗欞上!兩扇本來緊閉的花窗,此刻也被她震得大開。不用回頭,也能從背後那陣陣的竊笑聲中,感受到令人無地自容的目光。
薛念筠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三下五除二竟從窗口跳了下去!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跳樓啦!」一幫嬌鶯弱燕頓時花容失色,忙不迭的奔走呼喊。
等喬兒趕來,那窗下哪還有人影!她倒不擔心小姐會受傷,區區兩層樓的高度,憑小姐的身手和身材,踩個空腳下去了都照樣能拍拍腿站起來。她擔心的是小姐的行蹤,那丫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分不清左右,衣服會穿反,在自家繞兩圈都會迷路。
喬兒想到這兒,早已嚇得滿身冷汗,不管不顧的喊著‘小姐’就沖出去了。剩下無可奈何的玉瑤和冬兒,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冬兒一張俏臉緊皺著,低聲道︰「玉姐,大皇子身邊那個小太監還在前廳等著要人呢,怎麼辦?」
玉瑤一甩帕子,有些惱道︰「那薛木頭偏在這當口上跟我玩失蹤,我能怎麼辦?」
「玉姐。」冬兒長長的睫毛一閃,轉而笑道,「既然事已至此,何不給他派個姐姐過去,就當做了一筆生意,咱們也不算吃虧。」
玉瑤伸手用力一指冬兒的額頭,笑罵道︰「腦袋不大,心眼兒倒不小!不過,我現在隨隨便便就派個姑娘去,沒得降了我匯賢雅閣的身價。那剛剛我在明月樓的那番話,他必定更不會往心里去了。」
「玉姐的意思是?」
「想要姑娘,就親自到閣里來花錢買笑。再說了,我這滿樓的丹青水墨,輕歌曼舞還想他多看兩眼呢!」
「他是皇子,必是覺得進妓院損了他身份,才派了個小太監來。玉姐,他萬一放不下面子,不來了呢?」
「哼,他若能忍過今晚,就不是男人。」玉瑤笑得秋波蕩漾。
冬兒掩了掩嘴,抬頭道︰「可是,若那個小太監跑去找別家怎麼辦?」
一推冬兒手里的酒壺,玉瑤低聲笑道︰「那薛木頭跑了,這酒也別浪費不是?」
「啊?」望著玉瑤妖嬈的背影,冬兒的表情有些僵硬。玉姐,這酒里除了麻藥,還有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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