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注意一點,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雅薇很體貼,和善的目光注視著她。
以萱心里想,假如雅薇愛的人不是玄少,那該多好啊。
以萱慘淡地笑了笑,馬上回絕了。她先他們一步,離開了這個地方。她不想看他們離開時的背影,那樣太有殺傷力了。
大廳她也不想回去了,難得這麼自由地進入玄少的家一次,那麼就偷偷地參觀一下吧。
帶著好奇心,以萱走向了那一幢幢排列有序的豪華房子。一整排過去,看不見盡頭。有一個長長的回廊,很像歐式的城堡,無比悠長。每一幢的設計風格都不一樣,或簡約,或奢侈,都帶著不一樣的設計品位。
以萱在一幢小房子面前停下了,她被它的落地窗給吸引了。透明簡約,窗簾是用珍珠一顆一顆串成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閃閃發光。
以萱朝那走去,想看看里面的設計。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里面能隱藏著什麼。抱著好奇的心理,走到門口,看見門是虛掩的,密碼控制的門居然開著,以萱欣喜。
自己怎麼這麼幸運,這完全是踫巧。剛想推門進去,可卻從里面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聲音十分低沉寒冷,令人窒息的聲音在房間內回響。以萱手一抖,趕緊躲在門口。
只听見那個聲音再次幽幽地說,︰「這些都是意大利進來的藍色寶石,以市場價賣出去,那你就是上百億富翁了!」
「慢著!」以萱听見這個聲音很熟悉,而且,這個情景。哦!以萱一下子想起了,那是秉風的聲音。
難怪剛才只看見冰凌一個人坐在那里,自己卻跑來干這種勾當,他真的大膽,把生意都做到家里來了。
房間內只有秉風一個人悠哉地坐著,偶爾拿起一杯人頭馬,慢慢品嘗。他不像是在做交易,更像是和老朋友喝茶,十分輕松隨意。
以萱壯著膽,偷偷往門縫瞄了一眼。房間里原來好多人啊,只是只有秉風的聲音傳了出來。其他人說的聲音,以萱都听不見。
炎一直站在秉風後面,背對以萱那幾個是誰?
為什麼那個背影那麼熟悉?那個是?有點像聶常的?以萱不能確定,她畢竟和聶常不是很熟。可是玄少已經出去了,聶常不應該在這里了,難道?難道玄少也有參與?
以萱的心一下子繃緊,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抓住玄少混黑道的證據,那麼他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了。
但是以萱轉念一想,玄少最不屑的就是這個,難道他做出來的那些都只是表象嗎?私底下干的居然是這個!
「對于價格,我覺得有必要再考慮考慮!」背對以萱的人,低沉的嗓音。
「我們沒有功夫跟你耗,你要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泄露出去罪很大條,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不要浪費我們老板的時間。」炎開口。
以萱的心,沒有節奏地狂跳。這是黑社會的交易啊,她真佩服自己,有這個膽子偷听下去。
「什麼藍色寶石?什麼意大利?」以萱豎起耳朵,也听得模糊。
「難道是鑽石走私嗎?」以萱的眼楮專注在一個地方,深深地思考著。
難道國內最大的走私案,是在秉風的手上做成的?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新聞一出來,就沒有了結果。
該死的黑道手,當初那次槍殺事件,怎麼就不讓他死了呢。以萱心里恨恨的,白白浪費了她的血。
以萱專注著,但是越是仔細就越是緊張,那心髒劇烈地跳動著,那跳動的聲音從胸腔里出來,快壓抑不住了。對于以萱,這是一種挑戰,挑戰自己的膽量的時候。
里面的氣氛仿佛也越來越緊張,炎走到落地窗旁,將那珠簾拉開,房里突然亮了一些。以萱忽然看到他的側臉,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感覺像剛剛受過重傷一般。
炎一轉身,忽然注意到門口虛掩的門。眼楮橫掃一過,投射著刺眼的光芒。
「咻!」以萱的血壓一下子飆高了,眼楮瞪直了。趕緊收回了身,嚇得直哆嗦。
腦海里第一個反應便是逃跑,但是腳卻在這個時候掉鏈子,想動卻動不了,一直在那里瑟瑟發抖。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被抓住了,秉風的解決方法,肯定是死!」想到這里,以萱的腳步就不能動了。
心髒的律動加速,用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巴,閉著眼楮,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額頭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喉嚨不斷地蠕動著,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短短的距離,他能听見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就像死神的腳步臨近了一樣,令人恐懼。
以萱閉著眼楮,一直不敢睜開。直到听到「啪」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她才慢慢把眼楮睜開。
終于松了口氣,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剛才心髒快跳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看來以萱還是沒有這個膽量,那不是開玩笑的。
她躡著貓步,偷偷地離開那個地方。管他現在做什麼交易,剛才那樣真的太冒險了。
以萱差不多是跑了出來,頭不斷往回望,生怕有人追過來,確定自己安全了,終于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喂,你在這里干什麼!」以萱剛安定下來,後背突然被人一拍,她嚇得彈了起來。
「上官,你要嚇死人啊?」以萱不斷地拍著胸口,還好,不是別人。
「萱兒,你怎麼了?」上官覺得詫異,以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哦,哈哈~」以萱怯怯地笑了,「沒,沒什麼~你剛剛出來,我被你嚇到了!」
「可是,你的反應好像有點過度啊?」上官還是懷疑著。
「還不是因為你!」以萱突然眉頭皺緊,「給我介紹什麼陶總,他纏著我不放,我還以為你他呢!」
以萱慢慢調整了呼吸,漸漸恢復了正常。剛才炎的舉動的確把她嚇壞了,怪自己還是那樣不夠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