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若芷一臉稟然的指揮著下面的那些人群,想要快速的建好她想到的東西,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兩天,她幾乎將所有的士兵都出動了,其余的全部都站在城牆上充當道具,幸虧嘯然這幾天沒有過來攻城,否則她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若芷,咱們建的這道城門雖說很好,不過我覺得還有一點欠缺。」鳳兒在一旁疑惑的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敵人一眼就能看出這道城牆里面還有一道門,所以是不會輕易進來的。」若芷歪著腦袋嬉笑道,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知道一個地方,那里的人們喜歡玩魔術。為了使魔術看起來更真一點,他們通常都會做一個假背景。」
「魔術,假背景。什麼意思?若芷,為什麼你現在說的話我都听不懂。」鳳兒的秀眉微微地皺了起來。
「這個呢,你以後慢慢就會明白了,不過現在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背景做的真真的。」
「好。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你說了,那就一定是對的。」
若芷微笑的看著鳳兒,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虎賁將軍過來稟報道,因為若芷一直都女扮男裝,而且有沒有什麼正式的身份,所以他就直接叫她公子了,不過軍營里的人都知道,在這個軍營里權力最大的便是這個公子。
「好,你讓他們全部都撤下吧,其余的就留給我們了,今天你一定要給將士們改善改善伙食,讓大家恢復好體力準備迎戰。
「是。」
「公子,趙武廷回來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士兵匆匆忙忙的過來稟報道,他只知道若芷的身份很尊貴,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所以只好隨著將軍也稱他為公子。
「是嗎?」若芷高興地說道,「快帶我去見他。」
「好,公子請。」
看清若芷的長相後,那幾個大內侍衛明顯的吃了一驚,「參見皇後娘娘。」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那個士兵一愣,皇後娘娘,這也太離譜了吧,「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
「謝娘娘。」
「以後在軍營,大家可以稱我為公子。切不可以皇後娘娘相稱。我的身份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以免引來禍端。」
「是。」眾人齊聲說道。
「想必大家知道,皇上現在已經被敵軍抓獲了,所以這幾日咱們和敵軍會有一場惡戰,希望大家可以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咱們一起將皇上救出來。」
「是。」眾人表情堅決的說道,自從皇上被定為太子之後,他們就一直跟著皇上,這幾年下來,他們已經習慣了保護皇上,半月前,當他們得知皇上被抓之後,可真是心急如焚,只可惜皇上臨行前曾吩咐下來讓他們好好地保護皇後,保護皇宮,所以他們只能干著急。這次既然來到了戰場,那他們就一定會為皇上,為納蘭做點事情。
幾日後,嘯然的軍隊便再次對納蘭發起了進攻。
那天的天氣特別的好,一望無際的藍天上,幾朵潔白的雲彩在空中慢慢飄蕩,仿佛是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又仿佛是一件輕柔的衣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這所有的一切都看上去是那樣的平靜和美好。
城樓上,兩個白衣公子坐在那里悠閑的喝著茶,偶爾還會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嘯然的士兵個個都一頭霧水,他們明明是來攻城的,可是人家的城門卻是大開的,仿佛是請他們進去喝茶一樣。
「王爺,咱們怎麼辦。」副將軍王玄奕看著大開的城門猶豫的說道,他說在看不出哪里不對呀,可是為什麼城門會大開著呢,難道他們準備投降嗎。
「再看看。」嘯然劍眉緊皺的看著城牆上的那兩個人,他們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若芷低頭看著嘯然,幾年不見,他明顯的蒼老了許多,唯一不變的就是那渾身散發著的戾氣。不過現在的自己已經化了妝,想必他也人認不出來了吧。
「王爺怎麼不進城呢,難道是怕了嗎?」聘婷戲謔的聲音響起。
若芷則是冷冷的笑了一下,嘯然和嘯仁不同,他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所以即使不用激他他也會進去的。
「少在這里故作玄虛,本王就不相信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招。」嘯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王爺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微臣覺得這里一定有詐。」副將軍王玄奕一臉的緊張,他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玄乎的事情。
「怎麼,害怕了,既然害怕那就回去吧,省的在這里丟人現眼。」聘婷滿臉不屑,不過骨子里卻對他們恨得牙癢癢,就是他們將如風殺死的,她恨不得拔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
嘯然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就不相信,憑著他們所剩不多的那點人馬,能玩出什麼花樣。
「給我沖。」
將士們一听。連忙嚎叫著沖了進去,若芷冷冷一笑,暗暗地朝著趙武廷做了一個眼色。
就在嘯然帶著軍隊已經沖入城門的那一刻,兩扇城門突然重重的關了起來,隨即便有無數的長箭向他們飛來。許多士兵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已經到底身亡了。
王玄奕一看,連忙說道,「王爺,不好,咱們中計了。」
嘯然細細的打量著這里,原來這座城門里面,還有一座城門,而他們就夾在這兩座城門的中間,出不去,也進不去。
在這城門的四周,出現了幾百個身穿黃色盔甲的士兵,只見這些人臉色寒峻,目光陰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士兵。
「王爺怎麼辦。」王玄奕心急如焚的說道,因為在這城牆里面已經有無數個士兵被射的像個刺蝟一樣。
「想要從這里出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贏他們。」嘯然冷冷的的指著那些身穿黃色盔甲的士兵。
此時已經有更多的人在這一片箭雨中死去,嘯然看著這混亂不堪的場面面無表情的說道,「大家不要慌,只要能打敗這些士兵,咱們就可以從這個城門出去。」
眾人一听,連忙朝著那些士兵涌了過去。不過此時的箭雨似乎更厲害了,地上的尸體也越來越多,許多人還沒有到達那些士兵的跟前,便已經中箭身亡了。
就在這時,里面的城門突然打開了,無數個納蘭士兵從里面涌了出來,嘯然一看,暗暗叫了聲不好,那些德元的士兵紛紛向後倒退,此時的他們已經死傷過半,哪能打得過這些士兵。
而那些穿著黃金盔甲的士兵則通通的圍住了嘯然,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活捉嘯然。
嘯然冷冷的看著這些人,原來,他們是沖著他來的。那就來到。
緩緩地舉起寶刀,一道寒光閃過,無數個身影便交集在了一起。
王玄奕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幾次想要過來幫忙都被別人攔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德元的士兵已經越來越少,而嘯然這邊依然打的不可開交,地上已經躺了幾個黃色的尸體,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在繼續圍攻嘯然。
嘯然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渾身上下更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刀傷和劍傷,動作也明顯的慢了起來。
若芷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美麗的翦眸中更是冷若冰霜,他們之間的仇恨太深了,即使她曾經深深地愛過這個男人,不過此時也只剩下恨了。
「若芷,為什麼一定要活捉他,依我看,還不如直接把他殺了。」娉婷在一旁叫喚道,在軍營里,她也只能叫她若芷,如果叫她姐姐,那她女扮男裝的事情豈不是暴露了。
「這個你就不懂了,我在德元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清楚這個人的重要性,如果今天咱們敢把他殺了,那德元的皇帝一定會把皇上殺了給他陪葬。」
「什麼,他就這麼重要嗎?那德元的皇帝為了他竟不惜和我們世代為仇。」
「對,德元的皇帝名叫嘯仁,是嘯然一母同胞的哥哥,他們從小便相依為命。所以感情很好,德元的大半個江山都是嘯然為他打拼下的。」
「那咱們豈不是不能殺他?」聘婷一臉郁悶的說道,她實在是不甘心。那個嘯然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竟然還可以活著。
「你放心,等到咱們拿他換回皇上之後,再設計捉他,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他逃走的。他欠咱們的實在是太多了。」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到時候別忘了讓我也砍他幾刀。」娉婷興奮地說道。
「嗯。」若芷微笑頷首。
城樓下的戰爭已經沒有原先那麼激烈了,嘯然的士兵除了中箭身亡的,其余的幾乎全部被抓了起來,
此時的嘯然已經全身是傷,墨色的頭發凌亂的披散下來,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手臂滴落下來,染紅了曾經干淨的地面。
在他的周圍橫七豎八的堆放了許多尸體,當然里面也有象征著皇室最高守護者的身穿黃色盔甲的士兵。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飛起一腳像嘯然踢去,嘯然一閃,其余的士兵則趁機一擁而上,片刻之後,嘯然便被他們結結實實的壓在身底。
「不許讓他死了,帶他去療傷。」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城樓上傳下來。
嘯然一听,連忙抬頭,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難道她是••••不過,他抬頭所見到的這個人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臃腫的身材,肥胖的面孔,只是那雙眼楮看起來有種奇特的感覺,讓人說不清道不明。
「是,公子。」幾個士兵一听,連忙恭敬地說道。
嘯然的心里一陣納悶,這個人看起來很普通,可是為什麼這麼士兵對她竟如此的尊重。
回到軍營中,將士們全部歡呼著圍在了若芷的眼前,沒想到她的計劃竟然能成功,自從皇上被抓之後,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若芷,接下來,咱們怎麼辦。」鳳兒在一旁詢問道,這幾天,她就在營里照看恩澤了,竟然沒有看到那些激烈的場面,想想還真是遺憾。
「把副將軍王玄奕放出去,讓他用皇上跟咱們交換他們的王爺。」
「好,這件事我現在就無去辦。」聘婷高興地說道,如果能將皇上救出來,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公子,咱們這次真的能將皇上救出來嗎?」趙武廷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次他對若芷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尤其是那個什麼背景,做的跟城里的景色幾乎一模一樣。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怪招。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應該可以吧。」若芷淡淡微笑,「趙侍衛,這次咱們一共死了多少個大內高手。」
「九十八個。」趙侍衛的聲音有一些悲傷。他們這些人相依為命了這麼些年,沒想到,今天一下就死了那麼多。
若芷安慰似的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有戰爭,便會有犧牲,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道理。
鳳兒則沒有說話,如果將德元的軍隊趕出納蘭之後,那她就要離開這里了,可是現在的她卻不想離開她們,那種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無所事事的生活她實在是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