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種捉奸的感覺?
不知道是醉夢軒的那位下人?
她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直到那兩個身影完完全全的呈現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這不是文清與小賤又是誰!?
文清與小賤聊的正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到晚晴的到來。
小賤坐在文清的膝上,勾著他的脖子,听著文清講話,嬌笑不斷,一片其熱融融。
看他們的姿勢和神態,這段關系已非一兩日了。是她太遲鈍嗎?還是這兩年全部精力都在報復上,對于身邊的變化竟渾然不覺。
腦中一閃而過舞雪牽著宸景的模樣,她在亂想些什麼?!
「小晴!」文清發現了她的到來,臉上露出一縷驚慌。
小賤也連忙起身,局促的站在文清身邊,臉色緋紅,不安的望著晚晴。
晚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嘴上還淡淡道︰「打攪你們了。」
轉身便走,文清叫住了她︰「小晴,我有話與你說。能過來說話嗎?」
晚晴回過身,點點頭,走到他們跟前,小賤磕磕巴巴︰「夫人、夫人,小賤……」
文清打斷小賤,他坦坦蕩蕩望著她道︰「小晴,我與小賤的事之前不是故意瞞著你,只是很久沒有機會和你好好的說話,我也一直在太醫院忙著,我就讓小賤先不要告訴你,等我自己來親自與你說,你不要怪她。」
晚晴冷哼一聲。
文清走到晚晴跟前,落落在望著她,「你可以責怪我,但請不要怪小賤,她對你忠心耿耿。」
晚晴冷冷掃他一眼︰「你這樣對得起姐姐嗎?」
「舞雪她,自幼就光芒萬丈,萬眾矚目,心比天高。」文清歉意的笑笑,「我從小就圍著她轉,讀書習武,樣樣不落,考太醫,求功名,也都是為了在她心中有一丁點的分量。」
文清從小到大眼里就只有舞雪,而曾經的晴公主,只能傷心的自我愈合傷口……
他溫柔的望著小賤︰「直到我遇見小賤,才知道世界上也會有人疼惜我,愛我,而不用那麼眼巴巴的等著另一個人施舍,這才是對等的愛,對嗎?」
小賤眼中已是淚眼婆娑,可憐巴巴的望著晚晴,就等她開口。
晚晴嘆口氣,拭去小賤的淚水,憐惜道︰「我能理解你們,我把小賤也是當妹妹看待,怎麼會不希望她幸福?可是對舞雪太不公平,你們這樣瞞著她。」
「小晴,」文清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舞雪已經有新的幸福,祝福她吧。」
*
「喂,你說人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那麼善變?」
夜色降臨大地,清澈美麗的洛水河邊,晚晴與宸軒並肩坐在青翠的草地上。
此刻正是洛水邊上的花船最熱鬧的時候,他們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呆著,遠離了人群的喧囂,心,也變得寧靜平和。
晚晴還尋思著白日撞見文清與小賤的事情,愁眉不展。她雖不是晴公主,卻繼承了晴公主全部的記憶。在這段記憶中,文清對舞雪可謂是由來已久,從懵懂無知的小兒到玉樹臨風的少年郎,直至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歷盡挫折也痴心不改。
怎麼一眨眼就和小賤搞上了呢?
她推了推宸軒︰「喂,干嘛老是我在自言自語,你就不能回應我幾句,嗯一聲也好啊。」
宸軒十分不屑的掃視她︰「嗯。」
「哎呀,你這個人真是的,我找你說心事你居然就這樣對待我,算了,我走了。」
晚晴起身就要走,宸軒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走。」
他的手不似宸風的寬厚溫暖,微微發涼,卻非常有力氣,這一拉晚晴是想走也走不了。
晚晴無奈的又坐下,索性往後癱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星辰︰「真搞不懂你。」
宸軒也枕著手臂躺在她身邊,道︰「不是我不想回答你,還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種問題。」
她好奇道︰「別人問你什麼,你們男人在一起都不八卦的嗎?」
「八卦?」宸軒皺皺眉,若有所思道,「一般是討論政事或者軍務,不會再有其他。也不會有人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通常他們都很怕我。」
晚晴噗嗤一笑︰「怕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他也勾起唇角,淡淡笑道︰「等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怕了。」
「我天不怕地不怕。」晚晴看著他笑。
「你問我人心是否善變,這個問題問你自己不是最合適?」
「我……」晚晴沒想到他會把問題拋給自己,一時語塞。文清善變,她又何嘗不是?
「誰不想擁有一份天長地久的感情,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造化弄人,既然雙方已經無法走下去,自然要慢慢淡化這一段感情。你可以認為這是善變,但這也是自我愈合的一種方式,難道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才算痴心不悔?對不對?」
她轉臉看著宸軒,熟料宸軒也正定定凝望著她,眼波流轉,不約而同的撇開臉。
晚晴听著自己如鐘鼓般的心跳,道︰「我還是相信,每個人都會擁有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感情,需要用心去等候。」
听了這一席話,宸軒望著夜幕,眼中撲朔迷離,似有千頭萬緒。
晚晴說得高興了,月兌口而出︰「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你的太子妃呀?」
隨口一言,宸軒忽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豹子,猛然起身,用冷冰冰的目光盯著晚晴。
晚晴慌忙解釋︰「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宸軒索性站起身,拂袖而去。
「還真可怕。」晚晴沮喪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好不容易營造的輕松氛圍都是這樣收場,她真不知如何與他相處,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