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晚晴小跑至他身前,拿下他的草帽,溫柔一笑,抬手擦了擦他額上的汗珠。
溫柔的笑臉,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宸軒躁動的心,忽而平靜。
那般戾氣也揮之不見。
俊氣的面孔昭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侍衛們對了對畫面,這男子相貌身為丑陋,不可能是宸家的人,招招手︰「好了,你們進去吧,呵,我怎麼這麼困……」
她笑著挽住他的手︰「走吧,相公。」
他遲疑片刻,微微揚起唇角︰「嗯,娘子。」
*
「他們為何認不出我?」離開侍衛的視線之後,宸軒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的迷香摻雜在這些胭脂水粉中,現在他們迷迷糊糊,分不清誰是誰。」晚晴停下步履,有些生氣的望向他,「你剛剛也未免太沖動了吧,少爺,差點我們就被捉個現行。你怎麼就那麼不相信我?」
宸軒抿緊了唇,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要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晚晴也沒再逼問他,兩人到了城中的悅來客棧休息,與一早就混進城中的七人隊踫頭。
「行動定在今晚,具體我已全部安排好。」宸軒將地圖攤開在桌面上,此刻的他,又恢復成那個冷靜的男人,「今夜是上元節,按照白帝城這邊的習俗,全城百姓都要放河燈,祭拜天神。」
「你們看,皇上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城主府邸,這座府邸四面環水,想要進攻非常難。不過今晚是個好機會,我們可以趁著百姓放河燈的機會混進城主府邸。」
「老大老二,你們倆武功最好,我給你們的任務是去城東燒毀他們的糧草。我們不清楚城中究竟多少兵力,但可以肯定糧草是他們的命根,只要糧營起火,城主勢必調動一大批人馬去搶救。」
「老三老四,你們倆去城西的兵營殺人,老五老六,你們去城南的營地,老七,城北的行宮生事,記住,我們的目的是制造混亂,讓他們以為有大批人馬混進城中,從而調走城主府邸的部分守衛,讓我有可乘之機。」
長指指向地圖中的那座府邸︰「我將直抵城主府,救出皇上。」
「是!」
「我不同意!」晚晴壓住了地圖,瞪著宸軒,「你又想拋下我,對不對?」
宸軒沉下臉,吼道︰「晚晴!」
「你倒听听我的分析有沒有道理。」晚晴不管他那想要殺人的表情,道,「你們之前也說過,皇上故意和城主串通,以圖治宸家的罪。」
她直勾勾望著他,道︰「最不妥的一步就是你一人去救皇上。且不說其中有多少守衛,皇上當年也是金戈鐵馬打出來的江山,他的武功,也未必差!你一面要跟皇上打,一面要跟侍衛打,這樣兩面夾攻,如何才能將皇上救出來?」
宸軒微微一怔,似也在是說這個問題。他對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自認從城主府帶出一個人完全沒問題,倒沒考慮過若那個人竭力反抗會如何。
「我能幫你的!」
宸軒皺眉不語,旁邊的老大道︰「主人,姑娘說的有理,若皇上激烈反抗不願被帶走,反而引來官兵重重,您可就麻煩了,此事不能大意啊!」
宸軒來回踱步,目光緊緊落在晚晴身上,似乎十分掙扎。
晚晴道︰「就這樣定了呀,你怕我拖後腿嗎?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不會……」
宸軒做了個止的手勢,沉著聲音道︰「你們各自去準備,晚晴跟我來。」
*
晚晴跟著宸軒到了隔壁的房間,關上房門。
晚晴四處張望,隨口問道︰「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目光一轉,落到宸軒身上,只見他正一件一件月兌去身上的衣物,頓時嚇了一跳,驚呼︰「喂、喂、喂……你要做什麼?!」
他十足惡人的模樣,低吼︰「不許叫。」
被他一吼,晚晴真就不敢叫了,咬著嘴唇瞪著眼看著他,不會真的是個禽獸吧?!
月兌至貼身的衣物,他的身段已一覽無余,完美的八頭身,黃金比例,他的身上有肌肉卻不是很明顯,沒有武生的過于威猛,也沒有文生的柔弱不堪,線條清晰而不夸張,寬肩窄腰,令人**的胸肌和月復肌,直看得晚晴步步後退,最後貼在門上,心跳如雷。
「好看嗎?」宸軒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將月兌下的一件金色短甲拋給她,「換上。」
「這是什麼?」晚晴接在手里,短甲上還有他的溫度,更是面紅耳赤。
他似乎極為不耐煩︰「換上!」
「換就是了啊,那麼凶干嘛。」晚晴一邊嘀咕一邊跑到內屋的屏風後換衣服。
宸軒亦在這邊重新換上另一套晚上要用的夜行衣,又將平日的服裝穿在外頭,待他全部換好,里邊的人還在磨磨蹭蹭。他走上去便想要催促她,卻發現這屏風幾乎是個半透明的材料,他能完完全全看見屏風另一面的晚晴。
若是宸風那樣的正人君子,必然也就轉開了臉去假裝不知,偏生宸軒反倒饒有興致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欣賞她的姿態。
以前沒有注意,她的身材竟這樣好,縴瘦又不顯過分單薄,曲線優美如雲,胸部豐盈美好,縴腰更是不禁盈盈一握的細膩。
看著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燥熱起來,自認為把持力完全足夠的他身體竟蠢蠢欲動,他微微撇開視線,飲了一口茶,道︰「為什麼你執意要跟過來?」
「嗯……你不是為了救我才插手宸家的事嗎,我總要盡我所能幫幫你吧……」
宸軒略一沉吟,這幾日的旅途晚晴體力上明顯吃不消,不過她從來也不會吭一聲,任何時候都是第一個提出不要休息的人,想來,是怕他嫌棄她拖後腿吧。
傻丫頭,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