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晚晴心里有些抗拒——說實話,現在去見王爺,指不定還要見到宸風,真的挺尷尬的。可是以後怎麼著也是一家人,又是長輩,她也不好拒絕。「那我們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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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到了午間,本應是午飯的時間,宣政殿內卻聚滿了群臣。
文武百官是早早就等候在殿內,宸家三人則剛剛才從汴京趕來,皇上見人齊了,擼著發白的胡須,道︰「今日召集群臣,要說的不是國事,而是一件家事。」
皇上一邊說著一邊從金鑾殿上走到榮親王宸景跟前,道︰「我昨日得到消息,榮親王三子宸軒,死里逃生,回到榮親王府。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朕,想賜他一個福祉。」
宸軒臉色微微一變。
宸景道︰「犬子死里逃生,都仰仗皇上福澤,不敢再有奢求。」
皇上不滿道︰「朕金口一言,說要賜福澤,就要賜,難道親王你,想抗旨嗎?」
宸景只能道︰「臣弟不敢……」
皇上臉上神采飛揚︰「我听聞,葉卿家長女二八年華,貌美無雙,精通琴棋書畫,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是一位難得的賢內助,可有此事?」
葉大人沒想到怎麼會說到自己女兒身上,唯唯諾諾道︰「回皇上,小女、小女就是一尋常女子,名喚葉子珊,的確是二八年華。」
皇上點頭︰「葉卿家,你家女兒許配人家了嗎?」
葉大人面露尷尬之色︰「回皇上,小女待字閨中。」
皇上掃一眼宸軒,見他臉色陰沉,仿佛已經極為不悅,便徑直走到他面前,樂呵呵笑道︰「葉卿家,你家長女自幼對我的宸軒暗許芳心,此事滿朝文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導致妹妹都出嫁,姐姐還在閨閣中,是否有此事?」
葉大人更是擦把汗︰「微臣管教不嚴,日後定當好好管教女兒。」
皇上擺擺手,道︰「男歡女愛,本就人之常情。葉家長女未嫁,宸軒未娶,今日朕做主,在這里給他們訂下一門親事,御賜鳳冠霞帔,今日下聘禮,明日完婚!」
一時,滿朝都是恭賀之聲,葉大人更是一頭霧水,連連擦汗。
皇上的目光落在宸軒身上,淡定的等著他的反應。
宸軒並沒有過多的動怒,他恭敬的跪下,低聲道;「請皇上收回成明,微臣家中已有一門親事,無法再迎娶葉大小姐。」
他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大殿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
皇上冷然道︰「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這件事情親王意下如何?」
「這……」宸景左右為難,「皇上賜婚,微臣原本應欣然應允,可是犬子與未過門的妻子感情篤深,不能背信棄義,還請皇上……」
「親王,你也說是未過門的妻子,既然未過門,何來背信棄義一說?再者,宸軒可以先娶了葉卿家的女兒為妻,日後再迎娶那位姑娘為妾,豈不皆大歡喜?你們家宸軒毀了葉卿家女兒的聲譽,若是你們不娶回去,也說不過去。此事,就這麼定了。」
「我不會娶她。」宸軒不冷不熱冒出一句。
「宸軒,你想抗旨不遵?」皇上皺起眉頭,臉色巍然,「你可知抗旨是什麼樣的罪名?」
宸軒黑著臉一言不發。
一股蓬勃的殺氣撲面而來,皇上愣了愣,轉身走回金鑾殿上坐下。
宸風在一邊,低聲勸道︰「三弟,不如先應承下來,回府之後我們再商議怎麼辦,總不能讓皇上在朝堂上沒有台階下。這樣我們三個人今日都別想活著回汴京。」
宸軒俊氣的眉頭緊緊鎖起,仍是默然,神情卻緩和了下來。
宸景道︰「家父作主,替犬子謝謝皇上。」
皇上這才滿意的點頭︰「既然這樁婚事是朕一手促成,朕明日會親自去榮親王府恭賀新人,諸位大臣也可一同前來,大家同樂。如果沒有別的事,就此退朝。」
滿朝又是不住的恭賀之聲,宸軒冷冷掃了一眼眾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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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你看這匹緞子怎麼樣,顏色多亮麗,給你做嫁衣好不好?」
舞雪拿著一匹新緞遞給晚晴,晚晴溫柔地笑著撫模那光滑的緞面,實在是愛不釋手。這麼漂亮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一定很不錯,她眼前幾乎能浮現起她大婚那日幸福的模樣了。
舞雪哈哈大笑︰「瞧你這樂呵的樣子,真是難得見到我妹妹這麼高興。」
晚晴輕笑一聲︰「我平時也挺高興。」
「不一樣,我感覺好像……這幾年第一次見你笑的這麼開心,以前總是有些心事重重。」舞雪一把攬過晚晴的肩膀,「以後呢,我們姐妹又是一家人了,多好。」
晚晴羞怯不已︰「舞雪,我還沒過門呢!」
「早晚的事,」舞雪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知道昨天喲,宸軒回家說要娶你過門的那神情,眼里都是愛啊,好像很不得立馬就把你娶進家門。」
晚晴笑著去打她,姐妹倆在大廳里嬉鬧不休,這時丫鬟們喚道︰「王爺、少爺。」
「王爺!」舞雪立馬蹦蹦跳跳跑了過去。
晚晴卻見宸軒臉色陰郁,宸景與宸風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樣,迎上前去,「怎麼了?」
宸軒緊緊握了她的手,低聲︰「沒事。」
「不管怎麼樣,你都得娶葉子珊!」王爺突然沖著宸軒吼了一句,嚇得舞雪都後退一步。
晚晴後背一涼,道︰「到底怎麼回事?」
王爺的怒氣徹底噴發出來,他憤怒的在屋里來回踱步,不停數落宸軒︰「叫你娶個女人會要你的命嗎?!當眾跟皇上頂撞,真不知道你脖子上掛著幾個腦袋!又不是讓你娶了葉子珊就不讓你娶小晴,不過是時間稍微挪後一些,你為什麼要讓為父這麼為難!?你有沒有為宸家考慮過,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差點都陪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