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將軍站在高處,看著排列整齊的軍隊,心里說不出的蒼涼,自己行軍作戰三十余年,今日的失敗是從來沒有的,難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在今日毀于一旦嗎,眼神依然清明犀利,沒有因為戰敗而顯出一絲狼狽,他是整個軍營的頂梁柱,不可以有絲毫慌亂,「今日遼軍乘著天還未亮突襲我軍北面,雖然我軍極力抵抗,可是遼軍人馬眾多,我軍幾乎全軍覆沒,若遼軍繼續追趕你們會奮力抵抗嗎?」即使失敗了聲音依舊洪亮。
「我等必會拼上性命,保我大宋江山。」一將軍跪地抱拳說。
「奮死保我大宋江山……」所有將士都齊聲高喊。
「好……這才是我大宋的好男兒。」郭大將軍不禁有些感動,「全軍整裝待那遼軍來。」
雲兒听著外面的聲勢,也許郭將軍是真的為了這個國家。
郭將軍走進主帳,叫來自己的家將,「你速去京城,將這封書信交由兵部,讓他們速來救援。」
「是。」那人領命離開。
郭將軍拿起身邊的信,突然轉身像門外命令,「來人,傳李將軍速來營帳議事。」
天邊慢慢泛起白色,又一個黎明到來,雲兒掙開稀松的眼楮,看看周圍的環境,才想起自己是被秦祿關起來了。對了,昨日好像打敗戰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拉茸著耳朵听著外面的情況,似乎外面風平浪靜,遼軍沒有來嗎?怎麼沒有乘勝追擊?
「秦大人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去。」外面響起了一句沒有任何感情的話。
「我只是想送床被褥進去,這韓太醫身子弱,要是凍著了也不好像大將軍交代啊。」是宮離的聲音,沒有昨晚的堅定,反而是唯唯諾諾的,雲兒皺眉。
「那好,進去吧。不要呆得太久。」士兵終于放行。
帳簾掀起,露出一張干淨英氣的臉。
宮離走近雲兒,「阿雲,昨日夜寒,不知是否凍著了,我給你送被褥來了。」
雲兒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宮離看,太奇怪了,這人怎麼會和昨夜如此不一樣。
見雲兒不答話,宮離關切的看著她,「生病了嗎?」說著,欲將手搭上雲兒的額頭。
雲兒適時打開他的手,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宮離也不惱,在雲兒身邊盤膝坐下,「我是宮離啊,你不認識嗎?」
「如果你真的是,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會那樣判若兩人,你好像知道什麼?」雲兒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不想放過他一絲的神色。
而宮離似乎並不以為然,神情自若,「我能知道什麼?如果我知道什麼你就要懷疑我的話,那李晨曦李將軍是否也要遭到你的懷疑呢?」
李晨曦?的確他好像也知道什麼,還記得他還提醒過自己……雲兒睜大眼楮,「你怎麼會知道?」
宮離起身,「不管你有什麼懷疑,都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要害你的。」
「我要怎麼相信你,昨天我查出了瘟疫的真相,你卻不讓我說,是何居心。」雲兒怎麼可能不懷疑。
宮離看著雲兒,嘴角扯出一抹笑,卻有些刺骨的寒冷,「如果你說出來了,也許你現在不會還安安穩穩地站在這里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雲兒不解。
「你馬上就會明白的。」說著就離開了,留下一頭霧水的雲兒。
雲兒坐下,拉開宮離送來的被褥,「 ……」從里面掉出一堆書。雲兒低身去撿,翻開一看,醫書??宮離給自己那麼多醫書干什麼,仔細地翻看,往年的瘟疫記載,一些藥理……拿這些書給她他有什麼目的。還有李晨曦……他是壞人嗎,或是宮離是壞人,或者是秦祿,大將軍……雲兒無力的敲敲頭,太復雜了。
半月過去,軍營依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作戰的跡象,偶有瘟疫發生,卻也不似以前那樣大批死亡,只是一個兩個人罷了。
雲兒看著手中的醫書,將疑惑的地方全部記下,這半個月自己一直在研究以往瘟疫的病理,還有這次瘟疫的破解方法。終于明白宮離給自己這些書的原因了,只是奇怪他似乎知道這瘟疫的問題出在哪里,但是他卻不說。還有把自己關在這里似乎都沒有人來處理過他,沒有人來看望,也沒有人來審問,也沒有人給自己定罪,很奇怪,到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不知道。
這是??雲兒看著醫書上介紹的一種草藥。
「小白臉,過得好嗎?」李晨曦掀開帳簾,一身盔甲,春風滿面。
雲兒抬頭,看見這張自己許久未見的臉,沒好氣地說,「哼,讓你關在一個地方沒有自由還有人不停的監視自己你會好嗎?」
李晨曦走前,拿起雲兒身邊的書,「我看你過得挺愜意的嘛。」
「懶得和你耍嘴皮子。」雲兒奪過他手中的書,繼續看。
晨曦也不惱,在雲兒身邊坐下,不語,只是看著她,半月不見他似乎有些想他,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來看她,她似乎瘦了些。
雲兒受不了他這樣看著自己,放下手中的書,煩躁的于自己竟然被他看得有些臉紅心跳了,「喂,我說你如果沒事就不要杵在這里,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