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樹林,躲開了士兵的追趕,黑衣人停下腳步,將蘇素仍在地上,「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蘇素只是在為主人清除道路上的阻礙。」蘇素趴在地上,喘息著,嘴角不停的流出血。
黑衣人轉過身,分明是張睿的臉,他一臉冷然,不夾帶任何感情,「我說過不準動她。」
「蘇素不明白,柳雲兒何以能讓主人如此牽掛,竟忘了我們的目的。」蘇素的聲音越來越弱,臉上因為疼痛表情有些扭曲,胸口的傷血流不止。
張睿不再看她,顯然沒有打算要救她的意思,「我的事情還沒有輪到你管,殺了她你該知道要付出代價。」說著張睿提劍向蘇素的頸上揮去。
蘇素沒有反抗,沒有震驚,只是一抹釋懷的笑,自小跟在張睿的身邊,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一定活不了的,只是她太愛他,就算付出生命也要除去他的絆腳石,更多的是自己太嫉妒柳雲兒了。
將蘇素從趙恆手中救下只是為了要自己親手懲罰不安分的人,但是柳雲兒死了,他不相信,他一定要找回她。想著,旋身離開,只剩下那一具為愛而死的尸體。
嘰嘰喳喳的小鳥叫聲回蕩在整個山谷,雲兒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風景,鳥語花香,樹木蔥綠,泉水叮咚,蜿蜒的小溪,還有翩翩飛舞的蝴蝶,這是天堂嗎?自己是懸掛在離地面兩米高的樹上,所以幾乎沒有受傷,自己沒有死。
雲兒想到自己被蘇素一掌打下了懸崖,然後李晨曦……對了李晨曦呢,她記得李晨曦跟著一起跳下來了,那他呢?
雲兒從樹上跳下,四處尋找李晨曦的下落,「李晨曦,……」一直叫喚,聲音回蕩在整個山谷,找了一段時間,還是不見李晨曦的蹤影,雲兒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為什麼自己總是給他帶來災難,三番兩次的為自己受傷,如果這次他為自己死了,她也不活了。
雲兒越想越傷心,眼淚已經濕了面頰,自從遇到李晨曦她變得越來越喜歡流淚了。
哭了一陣,雲兒還是不死心的繼續沿著小溪往上找,突然雲兒看見溪水竟然有紅色的液體參雜其中,沿著血水往上找,終于看到李晨曦的身體半泡在水里,周圍的溪水已經盡數染紅。
雲兒急忙向晨曦跑去,一個不穩狠狠地摔倒,磨破了膝蓋,她也不在意,起身拐著腿走到李晨曦的面前。雲兒趕緊將他的身體拖上岸,探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只是很虛弱,他的身體冰冷,雲兒拍拍他的臉,聲音中帶著幾許期待幾許不安,「李晨曦,李晨曦……」回應她的是無聲。
雲兒急了,慌亂無措。晨曦全身上下有多處傷口,而最致命的卻是胸口那一道口子。雲兒冷靜下來,一直在告訴自己,「我是醫生。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首先要給他號脈,號脈。」雲兒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脈象很虛,幾乎沒有,還有檢查傷口,傷口很深,怎麼辦??雲兒慌了神,眼淚依舊不止,自己面對病人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慌亂。
明明很害怕,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自己現在只有一個人,只能靠自己了,這里氣候溫暖一定有治病的草藥的,自己是中醫世家出身一定可以找到的。
雲兒一邊安撫自己,一邊褪去晨曦身上浸濕的盔甲,換上自己的棉衣。自己則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山谷中四處找藥。
宋軍營帳內,趙恆冷著一張臉,「找了兩天了,還沒找到嗎?」他既心痛有憤怒。
「回王爺臣已派了不少人下山去找可是這山高險峻,而且還有急湍的水流阻擋,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郭淮躬身回答,找到他們只是禍害,他不願犧牲自己的將士只為了找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真的找不到嗎?」趙恆不信地盯著郭淮。
「確實找不到。」郭淮面無表情,「王爺,如今皇上病重,臣認為您還是及早回去才是,找人這事,臣定當竭盡全力。」
趙恆深思,點頭示意,「郭將軍,本王現就回京坐鎮,還望將軍能穩住邊關。」
「臣定不辜負王爺重托。」
雲兒翻遍了整個山谷,終于找到了治療刀傷的草藥,卻沒有找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所以她還找來了木材準備搭建一個木棚。
雲兒將草藥嚼碎,貼在晨曦的傷口處,撕破自己的衣服為他包扎。然後搭建帳篷,將晨曦安置到帳篷內,蓋好棉衣,雖然山谷較溫暖,可是雲兒將能保暖的衣服都給了晨曦,自己只是穿了件破爛的單衣。
眼看天要黑了,兩人都還沒有吃東西,眼前有一條小溪,雲兒捏起褲腿,準備下水捉魚,腳剛踫到水便縮回來,水冷得刺骨,雲兒看著躺在帳篷內的晨曦,再模模自己的肚子,狠下心,將雙腳踏進水里,雲兒不禁全身打顫,但是卻拼命的冷靜下來,忽略身上的寒冷,僵著身子在溪水中緩慢的移動,拿著手上的木棍像水中的魚刺去。
不知過了多久,雲兒已經感覺不到寒冷,只是麻木的在水中捉魚,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抓到了魚,抬起腳上岸,剛踫到地面腳卻如針扎般痛,忍一忍,慢慢的走上岸,拿來早準備的木枝在木棚邊用 子點上火,開始烤魚,也照亮了周圍。
為身邊的晨曦號脈還是沒有起色,傷口的血已經止住,身體蓋上棉衣還是很冷。怎麼辦呢?拾起剛剛在岸邊撿到的大貝殼,這里的水看來並不是簡單的溪水,可能是流向海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