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浮現一絲白色,而宰相府卻有人一夜未睡。
「听說你昨夜將你的屋子燒了。」趙元份調侃的聲音響起。他听府里的僕人說皇上新納了一名妃子是宰相的養女。可是細細打听才知道是讓晨曦心心念念的柳雲兒。他有些不放心晨曦,便便早早的來府里看看他。
晨曦依舊靠在池邊的亭子邊喝酒,不說話。喝了一夜的酒,可是卻怎麼也喝不醉,反而越來越清醒,心痛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清晰。
「唉,晨曦啊,你怎會變成這副模樣啊。」趙元份有些心疼晨曦現在的樣子,他何時見過如此頹廢的晨曦。
趙元份在晨曦的身邊坐下,也拿起身邊的酒瓶,和晨曦一起喝。
「為什麼在我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卻是我不能愛的。為什麼。一定是我以前太花心了對不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對不對。」晨曦低語著,又是猛灌了一口酒。
「晨曦世上的女人那麼多,你又何必忠于那一個呢。」趙元份從來不會安慰人,他身邊沒有需要他安慰的人。
晨曦搖頭,胡亂的模了身邊的一壺酒,「你不懂,愛到深處便再也放不開了。」
趙元份受不了晨曦低落的心情,有些煩躁,喝了一口酒,「你這家伙真是煩死了,我從來都沒有安慰過人,你現在這樣不是為難我嗎?」
晨曦沖趙元份大吼,「我有叫你安慰我嗎?要你多管閑事嗎?自己的女人都被趙恆搶了,憑什麼來安慰我。」
听到晨曦這樣說,趙元份不禁惱怒,扯過晨曦的衣領。「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邊。」
「我說錯了嗎?潘語寧寧願嫁給趙恆不嫁給你,連她死也是死在趙恆的府上,這樣的你還有資格安慰我嗎?」晨曦被趙元份拉扯著東倒西歪,迷糊的說著。
趙元份被晨曦說到深處,很是憤怒,拳頭狠狠的向晨曦的臉上砸去。晨曦被這一拳打倒在地,他立馬站起來,掄起拳頭向趙元份臉上砸去。趙元份被晨曦砸得正著,臉上很快顯現出一塊淤青。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著。
天際越來越亮,院子偶爾有幾個僕人走動。
晨曦和趙元份已經是滿臉傷痕,終于無力的癱倒在亭子里。
「哈哈哈……」趙元份看著俊臉上滿是淤青的晨曦,不禁大笑起來。
晨曦也不惱,也跟著大笑。和趙元份打一架之後,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麼低落了。
「原來我們兄弟兩人都是被女人左右的人。」趙元份苦笑道。
「搶走我們女人的都是他,我們竟然都被他牽著鼻子走。哈哈哈哈……」晨曦大笑,眼角都流出了淚。
「晨曦,若你和他是真心相愛的話,我幫你。不管她是不是皇上的女人,我都會幫你的。」趙元份突然嚴肅起來。
晨曦側臉看著趙元份,「你要和他對抗嗎?你斗不過他的。」即使自己很想和雲兒在一起,可是他同樣不想失去朋友。
「不一定要和他對抗,我會幫你便是了。」
晨曦深深的看著趙元份,「謝謝你。」很真誠的語氣。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躺在地上,想著各自的心事。
雲兒睜開眼,眼楮有些酸痛。她可以想象出現在自己的眼楮一定腫的跟核桃似的。
「娘娘不好了,皇後來了。」小蝶從門外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水,身後跟著幾個宮女。
雲兒不以為然,後宮不就是這樣嗎。
「娘娘我們趕緊梳洗一番吧,若是讓皇後看見您現在這樣,講不定就要治您大不敬之罪了。」小蝶趕緊放下手中的水,和宮女們伺候雲兒梳洗。
雲兒也任由她們擺弄著,「娘娘您這眼楮哭成這般,怕是用再多的粉也遮不住啊。」小蝶擔憂地說。
雲兒也不看鏡中的自己,「這樣就這樣吧,別撲粉了。」再美又能怎樣呢。
小蝶也只能按照雲兒的吩咐做。一切準備妥當,雲兒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寢宮。
大廳內,皇後郭恕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出頭,臉上的妝容很精致,身著鳳凰高飛紋樣的紅色錦服。她端坐在上位,臉上的怒氣卻是越來越重。她身邊站著資深的老宮人,而周圍宮人也規矩的站好。
「皇後娘娘,李淑妃來了。」身邊的老宮人吉祥眼尖,看見雲兒由宮女攙扶而來。
皇後頭也不抬,端起身邊的茶輕啄一口。
「雲兒見過皇後娘娘。」雲兒彎身一跪,向郭恕行禮。在她的世界人人平等她從來不跪,但是在這皇宮中,她知道,她要丟棄一切的自尊。
皇後繼續喝著茶,似乎沒有听見雲兒說話,也不看雲兒一眼。雲兒只是跪著也不插話。
「這茶真不錯。」郭恕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開口。
「還不再給皇後娘娘上一盞。」吉祥嚴厲的開口。
很快伊人殿的婢女小青便端著茶上來了,「皇後娘娘的茶,是你這種賤婢能上的嗎?」吉祥怒斥小青,小青害怕,趕緊跪下。
雲兒懂皇後娘娘的意思,便接過小青手上的茶,端給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假意接雲兒手中的茶,剛剛踫了茶盞一下,杯盞便倒了,滾燙的熱水直接灑在雲兒的雙手上。「啊!」雲兒尖叫一聲。
郭恕抬起頭看了雲兒一樣,佯裝吃驚的看著雲兒,「怎麼會是淑妃妹妹呢,可有燙傷?」郭恕拉起雲兒的手假意為她擦拭,但手上的力道可不輕。
雲兒只好忍著痛,臉上擠出一抹笑,「不礙事,謝皇後娘娘關心。」這就是自己以後要呆的地方,明明手上了,卻要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