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皇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原來自己只是脆弱的人

作者 ︰ 越過冬季

雲兒來到一處密室,里面躺著一人。

走進,那人安靜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起伏的胸,別人都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雲兒坐下,「阿恆,你昏迷了那麼久一定很想醒來吧。」

床上的依舊沒有動靜。

「如今我身邊沒有任何人願意听我說話了,只有你了,我害了你的國家,害了你的子民害了你的孩子。我還有什麼顏面面對你呢,這枚戒指我不配得到。」

將手中的戒指放在趙恆的手中,「等你醒來後,給值得擁有這戒指的人吧,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雲兒喂趙恆吃下一顆藥並在他身上放下一封信,「希望你醒來的時候不要恨我,我已經不起任何人的恨意了。」

在趙恆眉間印下一吻,轉身便離開了。

雲兒召來小單子,這個她唯一能信任的奴才,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讓其離開了。

華寧殿的偏殿被燒,李晨曦被關進了華寧殿的正殿。雲兒來到李晨曦的房間,他正在看書,天氣冷了,屋子里點上了暖爐。

「明日我便要回洛陽拜祭我的母親。」雲兒依舊是冷漠的聲音。

晨曦不理會雲兒,繼續看書。

「你好好呆在宮里等我回來。」雲兒深深的看晨曦一眼,便離開了。

夜深人靜,黑衣人潛進晨曦的屋子。

「公子有何吩咐?」

晨曦放下手中的書,「她明日回洛陽拜祭母親。」

「公子消息可靠?」

「她親口和我說的,你們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卑職這就去安排。」

晨曦看著濃黑的夜色,終于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天大亮,雲兒領著三千禁軍便往洛陽去了。

雲兒已經離開五日,李晨曦拿著收拾好的包袱準備離開,剛打開華寧殿的大門,一個小單子便出現在晨曦的面前。

「公子,這是貴妃娘娘臨走時讓奴才交給您的。」小單子恭敬的向李晨曦遞來一封信。

晨曦听是雲兒留給自己的,眼里閃過一絲掙扎,不過還是接過小單子的信。

「若是沒什麼吩咐了,奴才便先告退了。」小單子向晨曦作揖便離開了。

晨曦關上華寧殿的大門,回到自己的房間,猶豫片刻還是將手中的信打開。

「李晨曦現在如果我還想奢求的原諒會不會太傻?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你又怎麼可能會原諒我呢。如今全天下的人都恨我,連你也想要我死,此刻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孤獨。不過沒有關系,馬上一切就要結束了,這次離開皇宮離開汴京我便知道我不可能活著回來。記得你問我為何會變成這樣,我現在明白了或許我一直都明白,是我對你太過執著對這份愛太過自私,我只想過自己的感受卻一直忽視了身邊的人,原來我也只是擁有一顆脆弱的心而已。對不起,我的執著,我的自私毀了你的一切,也毀了我自己。趙元份沒有死,我只是偷偷將他送回了封地。李晨曦,好好的活下去,做回曾經瀟灑無憂的公子爺。若有來生,我只願我們陌路不相識。」

看完手中的信,李晨曦丟下包袱,飛奔而出。他告訴寇準雲兒的出行路線,並不是要她死,他知道,雲兒有幾千禁衛軍保護,就算沒有幾千護衛他也有武藝高強的暗衛,殺她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又不想雲兒再繼續做著這些錯事,心里也希望寇準這次的刺殺行動能結束這一切。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卻從來不曾想到雲兒會甘心受死,他不想雲兒死,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雲兒真的會死。

李晨曦騎著快馬離開汴京,朝著洛陽的方向而去。

三天後,雲兒終于到了闊別五年的洛陽城,她沒有選擇專為皇帝出行而準備的行宮,而是去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看見的地方銅雀樓。幾千禁衛軍將整條街圍得嚴嚴實實,雲兒在護衛的陪同下打開了這扇塵封已久的銅雀樓大門。

銅雀樓里面灰塵密布,桌椅凌亂的倒落在地上,曾經作為裝飾房梁的絲綢破爛的斜掛在殘破不堪的柱子上。

雲兒走近那個改變她命運的舞台,她記得當年她冒充了花魁,進而結實了李晨曦和趙恆。她走上舞台,隨從站在台下看著如今這個權傾朝野的貴妃娘娘。雲兒靠坐在台上的柱子上,似乎一切又恢復原來燈火輝煌的銅雀樓,菊姨在台下張羅著,蘇素、小柔她們應付著那些尋歡作樂的男人們。

「菊姨,今日人還真多啊。」蘇素上前拉著菊藝的手,有些抱怨的說。

菊藝笑笑,「今日是我們選花魁的日子,人自然多了,別抱怨了,快去忙吧。」

蘇素也不多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讓各位久等了,今日銅雀樓一年一度花魁選舉盛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各位大爺可帶足了銀兩。」菊藝走上舞台沖台下眾人笑道。

「菊姨盡管開價,只要這花魁符合我等口味,銀兩自然是少不了的。」一男子吆喝到。

「那就有請今日的花魁,洛涵姑娘。」台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沖到了舞台中央,「這就是我們今日的花魁,大家叫價吧。」菊藝也不理女子直接在旁邊介紹。

女子拉住菊藝,「菊姨我是雲兒啊,原來你們都還活著。」這個女子便是雲兒。

「洛涵你怎麼了?說這些混話。」菊藝吃驚的看著雲兒。

洛涵?這是自己曾經的名字,可是為何菊姨會知道,這是怎麼了?「菊姨我是雲兒啊。」雲兒急切的解釋。

「洛涵你糊涂了吧,雲兒四年前便嫁與張生了,如今可是尚書夫人呢。」

雲兒嫁給了張睿,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是洛涵,留著雲兒的臉,而雲兒又嫁給了張睿,那她又是誰?

「本公子出一千兩。」一個長得猥瑣的男子大叫出價錢。

「一千三百兩。」

台下叫價聲連綿不絕,雲兒卻再也听不下去了。我是誰?我是誰?雲兒一遍遍的問著自己,雲兒大叫出聲,「我是誰?」

「娘娘。」一個宮女上前輕拍雲兒。

雲兒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眼前的場景,還是那個破爛的銅雀樓,身邊站著幾個隨從。雲兒擦擦額上的汗,原來自己靠在舞台的柱子上睡著了。

從夢境中回過神來,雲兒命令下面站著的隨從,「吩咐下去今日本宮就在這下榻。」

隨從領命離開,雲兒來到曾經自己住的那個房間。房間已經破爛不堪,雲兒走前,也不在乎床上面的灰塵和破舊,就這樣躺在上面,她記得五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便是躺在這床上,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這個房間。那時候有娘,有菊姨,有蘇素,有小歡……現在物是人非。

「娘娘,奴才已經讓隨行的奴才開始收拾這里了。」門外傳來一太監的聲音。

「不準破壞這里的一草一木,明白嗎?」雲兒厲聲到。

「奴才明白。」小太監離開,一切又恢復平靜。

雲兒起身,走到床邊的梳妝鏡前,打開塵封已久的梳妝櫃,拿出里面的梳妝盒上的灰塵,拿出那久未開封的胭脂,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曾經自己是青澀的少女,蘇素總是喜歡教自己畫上最精致的妝容,如今,故人不在,而自己眼角也開始有細紋,眼中有說不出的滄桑。

吩咐宮女打來一盆水,雲兒洗去臉上妖艷的妝容,露出清秀絕麗的臉,打開衣櫃挑出陳舊素白的衣裳,看著鏡中的自己,雲兒露出當年純真的笑容,眼中卻不禁流出淚水。

即使穿上曾經的衣服,露出素顏一樣改變不了什麼。雲兒拭去臉上的淚水,走至銅雀樓最高處的閣樓,曾經在這里與大家談笑風生,幻想未來,曾經幻想與李晨曦回到這里看著煙雨的洛陽城,如今只剩自己一人了。

細雨飄灑在白鷺洲,岸邊的柳樹依戀著銅雀樓,西落的斜陽染紅了碧綠的青草,江上船只依舊搖曳。回望桌上擺著的一縷殘燈,卻是如花般耀眼,回想自己所經歷所做的一切,雲兒回眸一笑。李晨曦,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雲兒喚來緊隨其後的宮人,「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本宮便要去郁山拜祭本宮的母親。」

「奴才領命,這便去吩咐下面準備。」一宮女領命下去。

夜靜靜的,雲兒躺在床上不能入眠,心里沒有任何牽掛了,反而睡不著了。

「娘娘。」外面傳來敲門聲。

「怎麼了?」雲兒披起外衣起床。

「汴京傳消息來,說您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小宮女恭順的回答。

「本宮知道了。」雲兒應了聲,「你下去吧。」

雲兒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夜色,寇準很快就能找到趙恆了吧。

天已大亮,雲兒坐在梳妝台前,自己為自己盛裝打扮,這是最後一次,她不想假手于人。

雲兒打開房門,門外的宮人和侍衛都被這個風華絕代的貴妃娘娘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偷看。

他們想,貴妃娘娘該是很在意這為母親的吧,不然怎會如此盛裝呢?

「走吧。」雲兒坐上鸞轎,知會身邊的太監。

「啟程!」小太監扯著嗓子叫道。

隊伍浩浩蕩蕩的像郁山行去,雲兒坐在鸞轎上接受洛陽百姓的叩拜。這些叩拜的人當中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無人知道。

一個時辰後,雲兒來到郁山腳下,當年她讓宮離為銅雀樓的大家在這里立的衣冠冢,選在這里也希望母親能和銅雀樓的大家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雲兒走下鸞轎,整整衣冠,「你們退下,別靠近本宮,本宮要與母親說說貼心話。」

「娘娘,這宮外危機四伏,還是讓奴才們在身邊伺候著吧。」

「本宮說退下便退下,難道你們要忤逆本宮不成。」雲兒怒斥這宮女。

「奴才不敢,奴才們這就退下。」宮人害怕的跪在地上。

「明白了還不快滾。」

「是,是……」宮人連聲稱是。

雲兒慢慢走近柳如雲的墓地,在墓地前跪下,「娘,原諒女兒如此不孝,四年了竟然都不曾來看望您。」雲兒輕撫柳如雲的墓碑,眼中蕩漾著淚水,「娘,雲兒做了好多錯事,殺了很多人,連父親也被我害死了,你一定也不會原諒我了。」雲兒頭輕靠在柳如雲的墓碑上,「娘對不起,雲兒再也不能幸福了,再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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