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曲水沒有听到阿姨的回音,于是就走了出來,也沒有看到阿姨的身影。她不由眨了眨眼楮,她明明就是听到了有人按門鈴的聲音呀!
真是奇怪了呢!她不由聳了聳肩,正準備去飯廳吃早餐時,卻看見了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正站在了門口。
他,一身黑色的風衣,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衫,而臉掩映在了陰影之中,讓陌曲水根本看不清楚。
這樣的打扮,不可能會是君岫寒。陌曲水是可以這肯定的。
但是,他是誰?他怎麼難強闖民室?阿姨呢?
陌曲水再看了看這個側影,覺得非常熟悉,有一種從骨子里的熟悉。
她馬上就僵立在了當場,她這才走了兩天,而他就找到了她,何況這還是在君岫寒的幫助下,她才能躲了兩天,如果只靠她自己,恐怕還沒有走出火車站,他就已經將她抓了回去吧。
那麼,這男人,就是——夜流觴。
夜流觴這時抬起頭,凝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小女人,她驚懼的神色,無疑是看見了地獄的修羅一般,臉色血色全無,而小小的身體,也在不自覺的打著顫。
他並沒有及時走近她,只是就這樣遠遠的凝視著她,看著她像一只等待著獵人捕到的驚慌失措的小獸。
他永遠都是她的獵人,她只能成為他的小獸。
他等待了一夜,有時候,他有耐心去捕獲自己要的東西,就像現在,陌曲水是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一夜未眠,她卻和君岫寒在房間里享受著二人世界,而且是還帶著他的孩子,和別的男人一夜相處。
此時,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倒想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陌曲水見這個男人根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而且是在凝視她時,是一種從骨子里滲出來冰寒之意,她知道,這一次的帶球逃跑,將這個男人惹怒到了極點。
而現在,君岫寒已經回警局上班,而阿姨沒有了聲音,想必是已經被夜流觴擺平了,那麼,只有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無依無助,夜流觴想要抓走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了。
她想逃,卻無處可逃。
她想恨,卻無處恨起。
而此時,腳下像生了根一樣,根本挪不動半分。
陌曲水只覺得時間在這一刻就成了永恆,她和他就這樣都被訂立在原地,那該有多好。
她不動,他亦不動。
她不說話,他亦只字未提。
可是,她知道,這就是夜流觴隱藏起來的情緒,他一向就是將狂風暴雨藏住的人,在要爆發的時候爆發,爆發了之後就是堪比海嘯的慘地。
這一次,她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那就是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她是沒有本事帶走了。
因為,這個孩子的父親,不是別人,只是夜流觴。
她和他作對,那簡直就是被他一直玩弄在手,掌控在手。
此時,夜流觴已經是失去了耐心,他伸出手,撢了撢惹人厭的雨水,沉聲道︰「過來!」
陌曲水搖著頭,她不想過去,她不要跟夜流觴回去。
她想逃開,可是,卻無能為力。
他看著她在流淚,在撫著**流淚,他點燃了一支煙,就這樣「欣賞」著她絕望的樣子。
然後,將煙蒂彈出了窗外,劃過一個美麗的弧線,跌落在了雨水里,順著雨水流走。
他開始邁步,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過去。
陌曲水想要退開來,可是,她的腳移動不了分毫。
她只感覺到那一聲一聲的腳步聲,是踩在了她的身上,也是踩在了她的心上。
而後,夜流觴站在她的面前,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冷笑︰「怎麼?看見了我,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陌曲水只感覺到他的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小山一樣的壓了下來。
而他的冷嘲熱諷,在她看來,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無非就是想說,你陌曲水注定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又何必找這些話來挖苦她呢!
夜流觴一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來,讓她直直的面對他的凝視,而她臉上的淚痕,尤其明顯,似乎只要是遇上了他,她就會流淚。
「告訴我,是你自己要離開我,還是君岫寒帶走你的?」夜流觴破天荒的詢問起她的情況來。
陌曲水不說話,只是淚水一直流。
夜流觴握著她下巴的手指一用力,她輕呼一聲︰「痛……」
「痛就說!」他冷厲的低吼。
陌曲水知道橫豎都逃不過他的折磨了,她哭著說道︰「是我自己要走的,不關岫寒的事……」
「好!很好!」夜流觴點了點頭,「那麼,昨晚你是怎麼侍候他的?」
「你怎麼這麼下流?」陌曲水不由怒了。
夜流觴冷哼一聲︰「我下流?你還在契約期里,就和別的男人同住一起,是你耐不住寂寞,還是我下流?」
「岫寒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不要將自己齷齪的思想強加于別人的頭上,這只能體現出自己更加齷齪。」陌曲水馬上開始反擊他。
伶牙俐齒的陌曲水又回來了!
夜流觴的指尖從她的下巴處滑下,來到了她的鎖骨旁,在上面撫了兩撫,看著她厭惡的想避開時,他卻一手扯開了她的衣襟,頓時,她胸前的一片春光,露在了他的眼里。
「你要做什麼?」陌曲水驚喊了一聲。
夜流觴的手指從她美麗的鎖骨處滑下,在春光無限的胸口處四處留連,手指帶著火苗,而語氣卻異常冰冷︰「你不是說我思想齷齪嗎?現在就展示給你看,我的思想有多齷齪!我的手段有多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