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預謀了很久的陰謀,他攪亂了水心童的生活,將痛苦強加在了她的身上,目光最後回到了那副巨型照片上,她仰起面頰,思緒在回憶中飛舞著。
「心童,你是全世界的亮點,卻是振宇哥心中的公主,永遠都是。」費振宇深情的話還在耳邊,如今已經事是而非,她不再是他的公主,她成了破敗的殘花,他娶了另一個女人。
司徒燁這個名字擠壓著心童的腦海,費振宇的形象漸漸模糊,他提前做好了所有綁架的準備的,心童恍然回神,落寞地移動著腳步,書房里應該還有東西。
她的目光微微抬起,飛快地奔向了書架,書架最上面都是海洋學的相關知識,下面是天文地理,甚至藝術音樂,目光轉向了中央,地毯中是一架雅馬哈鋼琴,鋼琴上放著樂譜,樂譜的邊上,還是一張她的照片,頭上扎著蝴蝶結,那年她才十二歲,笑得好像公主一樣迷人。
他的秘密就僅僅這些嗎?不可能,應該還有其他的,因為心童還不明白他為什麼抓了她。
書房里還有一張檀木的辦公桌,桌面上堆放著一些正在處理的文件,一盞台燈,一個筆筒,一個相框,心童急促地喘息,辦公桌應該有抽屜的。
她茫然地走了過去,首先看到的是相框里的照片,她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那是她來到海島上,穿著淡黃色的長裙迎風慢步的側影,他是一個很好的攝影師,將心童最美,最迷人的神韻拍攝了下來。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這幾乎是水心童的個人照片展,她想象著,他進來後,環視著這里,然後鄙夷地笑著,他坐在辦公桌前,拿起她的照片,邪惡將她捏在手里,煙霧將他的視線模糊,他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由脊背上爬起。
桌面的文件,不是心童想要的,都是一些難以看懂的統計數據,密密麻麻,他在算著什麼,寫了很多頁,都是記錄。
辦公桌的下面是抽屜,水心童嘗試著拉了一下,這個自大的男人,抽屜竟然可以拉開……
當她的目光看向抽屜里的時候,嚇得差點尖叫出來,赫然的,一把黑色的手槍呈現在心童的面前。
心童覺得眼前發黑,呼吸不暢,他怎麼會有手槍,這把手槍要用來做什麼?殺人嗎?心童的意識雖然不是很清晰,那天在工棚里,她好像看到了他舉著獵槍,好像向工人射擊了。
他有獵槍,有手槍,還有什麼可以殺人的凶器。
心童感到害怕,她甚至不敢向下看了,但為了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必須了解這個男人的全部,她顫抖著手拿起了那把手槍,發現抽屜里還放著很多子彈,而子彈的下面是一張念頭久遠,已經發黃陳舊的報紙。
一張這樣的報紙,有什麼保留價值嗎?
水心童的目光落在了報紙上,一則新聞被用紅色的筆圈起來了,好像是很多年前的頭版頭條,還附有一張照片。
抽屜里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照片上人的臉,她膽怯地伸出了手,還不等踫到那張舊報紙,就听見了外面一陣機動車的聲音,她記得海島上有一輛越野車,是他用來去礦場查看時使用的。
無疑,外面的聲音是越野車發出來的,而且是由遠及近,他回來了。
驚慌的心童站了起來,手一抖,手槍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她嚇得魂飛魄散,慌忙俯身將手槍撿了起來,扔進了抽屜。
她關好了抽屜,直接將書房里的燈關掉了,防止他發現書房里的光亮,急速地沖到了窗口,拉開了窗簾,發現司徒燁正向別墅大步地走來,白色的衣服在黃昏之中格外鮮明。
心怦怦地狂跳,她回頭看著辦公桌,多麼的不甘心,馬上就要看到那張報紙了,如果現在出去,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一張陳舊的報紙,為什麼他要珍視地保留下來,上面一定有什麼秘密?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她要將那張報紙帶走。
就在水心童走到辦公桌前,不等再次拉開抽屜,她就听見了上樓的腳步聲,這麼快,來不及了,水心童不甘心地後退著,直接跑向了書房的門,也許是她太著急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書房的外面,開門後,差點和迎面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水心童嚇得面色蒼白,是他嗎?他將她抓住了,這里是**,她一定要做遭受懲罰的,她想象著司徒燁發現了她,那種可怕恐怖的情形。
「夫人?」
來人抓住了水心童的手臂,這個聲音很熟悉,還稱呼她夫人,在夜鶯島,只有馬克這樣稱呼,馬克?不是司徒燁,水心童定楮看去,長長地松了口氣,果然是馬克,她差點被他嚇死了。
「你干什麼了?」
馬克的目光看向了心童身後的書房,立刻驚呼了出來,夫人竟然去了書房?
「你,你,瘋了嗎?我不是說過這里你不能進的嗎?」馬克嚇壞了,這里誰都沒有進去過,就算書房的門是開的,也沒有人敢走近半步,水心童竟然敢走進去,如果被先生知道了……馬克的臉色變了,欲/望再次壞了他的大事。
「他已經在樓梯上了,如果你想讓他知道你和魯妮楠的好事,就大聲宣揚好了,他也許不會把你驅趕走,但一定會把你扔進大海喂鯊魚!」
心童冷冷地威脅著︰「我來書房的事兒,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我們互相保守秘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馬克萎縮地後退了一步,這確實是一個把柄,剛才雜物間里的混亂,是難以形容的,魯妮楠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讓他忘乎所以,陶醉其中,沒有想到,竟然被夫人發現了。
「是不該那麼做的,我是怎麼了?」
馬克揪著自己的頭發。
「我現在就回房間,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馬克覺得十分羞愧,低下了頭,但他的眼楮仍舊盯著書房的門,不知道先生會不會發現里面的異常,但願夫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水心童看了一眼樓梯,他的腳步聲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