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摔到了,她狼狽地站了起來,拉了一下自己睡裙,雖然睡裙已經破了,卻仍舊可以遮擋她的身體,讓她不至于全部果/露,她膽怯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後退著,盡量躲避開了大床,那張床讓她想到了太多可怕的情景。
水心童警覺地站在了一邊,思慮著司徒燁剛才說的話,為什麼他要說心童是有血有肉的,而他卻是無情的,可表面看來,他們都是血肉之軀,又有什麼區別呢?
司徒燁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他略含深意地看著站在一邊局促不安的女人,她在戒備他,害怕他瘋狂地撲上去。
「你以為這樣躲開,就可以防止我將你按在床上嗎?」
「我,不,不困。」心童尷尬地解釋著,她不願承認她真的好害怕他。
「哈哈,隨便你。」
司徒燁狂妄地笑了起來,然後目光看向了水心童破裂的睡裙,這是一個和衣服有仇的女人,任何的新衣服到了她的身上,都不會超過一天一夜。
「怎麼?書房的攝影作品你還滿意嗎?我幾乎成了專業攝影師了。」
書房里的攝影作品?
心童當然明白司徒燁指的是什麼,那些到處懸掛的照片,還有那副一人高的巨幅掠影,竟然司徒燁親手拍攝的。
提到照片,心童的心就在怦怦地狂跳著,她有太多的事情想知道,照片的後背到底隱藏了什麼,司徒燁心里的陰暗面又是什麼?她不安地低下了頭,輕聲地問︰「為什麼,你要我的照片做什麼?」
「因為我喜歡。」司徒燁嘲弄地笑了起來。
一句他喜歡,將水心童激怒了,他是什麼意思,喜歡就可以這麼做嗎?就算他喜歡,只喜歡照片好了,為什麼要將她抓到這里,百般羞辱,這是喜歡嗎?分明就是刻薄和蹂。躪,水心童是人,不是什麼小動物。
「司徒燁,你這個變態,告訴我,為了什麼,你在一直跟蹤我,從我小的時候到長大,從國內到國外。你這個瘋子,難道你沒有別的事兒可做嗎?」
水心童咬著唇瓣,瞪大了眼楮,雙手握成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一定有什麼原因,一種可能是偷窺的變態,酷熱一種嗜好,就好像電鋸殺人狂,另一種可能,他和水心童有仇,可那會是什麼仇恨,心童和他根本沒有交集,他的世界和心童的世界全是不同的。
「我以為你只是生了一張魅惑的面孔,想不到,你的嘴巴還這麼厲害?」司徒燁凝視著水心童的唇瓣,她說話口齒伶俐,唇紅齒白。
「告訴我為什麼?」水心童呼呼地喘息著,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已經無處可逃,司徒燁還不能將答案告訴她嗎?
「你真的不困嗎?」
司徒燁似乎並不想回答水心童的問題,而是將手槍握在了手里,仰面自在地躺了下去,就好像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床。
呆呆地看著床上的男人,水心童焦慮地站在地毯上,他仍舊不肯告訴她答案,想讓她一輩子在不明不白中生活。
司徒燁同樣凝視著水心童,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善良,多情的,莊重的,還是邪惡的,無情的,墮落的,她是不是將美好的都顯示了出去,骯髒的隱秘得很嚴實。
對視的目光有太多的神情是分析。
漸漸的,心童有些口渴了,她走到了櫃子前,悄悄地地倒了一杯水,雙手顫抖地握著被子,剛送在唇邊,就听見了身後的大床上有翻身的聲音,她的手一抖,差點將水杯扔了出去。
轉過身,看向了大床,他只是換個姿勢,並沒有起身,更沒有撲上來。
水心童微微地喘息著,她端起水杯大口地喝著水,冰水讓她感到清爽了許多,心里的焦慮也減輕了。
她放下了水杯,抬眼看了一眼房門,他為什麼不離開這里,而是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了她的床上?這個禽獸男人的心里在想什麼?
也許他正在養精蓄銳,等她倦怠的時候,將她拖起,直接扔在床上,盡情羞辱,也許他打算讓她這樣站立一夜,作為擅闖書房的懲罰,可這種懲罰是不是有點太輕了。
司徒燁一言不發,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有睡,整個房間里突然靜得出奇。
心童站在地毯上,赤著雙腳,她真想奪門而出,但她不敢那麼做,沖動的行為會讓這個男人暴怒,可夜里有點冷了,她渾身發冷,忍不住抱住了肩膀,膽怯地伸了一下脖子,水心童想看看司徒燁是否睡著了,卻發現他的手仍舊緊緊地握著那把手槍。
心童的再次狂跳了起來,雖然剛才沒有打出子彈,但不等于槍膛里一顆子彈都沒有,他可以放空槍,也可以真的打出來。
突然,水心童覺得鼻子很癢,忍了幾忍,還是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將空氣中的精密一下子打破了。
她要感冒了。
「上床。」
他只說出了兩個字,卻清楚有力,在湖昏暗中,讓心童感到更冷了。
「這是,是我的房間……」她試探著,如果沒有懲罰,他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我叫上來!」冷酷的聲音之後,他好像不耐煩了。
「你想違抗我的命令,還是要想接受懲罰?」
突然黑暗中,一只大手抓住了心童的手臂,接著巨大的力量將她拖起,還不等她喊出聲來,身體就重重地摔在了大床里,身體瞬間被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熱量包圍了。
熟悉的氣息傳來,高大的身影翻起,壓住了她,她看到了一雙迥然深邃的眸子,眸子之中竟然有讓心童無法理解的東西,他在憐惜她嗎?
看錯了,一定是錯了,這個男人的心里怎麼會有憐惜,果然,在心童眨眼之後,再次看去,憐惜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心童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不會是想……一個不知疲倦的男人,可她卻是一個不能承受那麼多熱情的女人,不安寫在了心童的臉上,她只希望他能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