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繼續擦拭著地面,很認真,很賣力,水心童可沒有心情看他打掃衛生,她的目光看向了書房的方向。
「夫人,你別看了,先生已經上鎖了。」
「哦。」
水心童很尷尬,馬克看出了她的心思。
馬克站了起來,直了一下腰說︰「夫人,以後好好的,書房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了,那個…你和魯妮楠的事情,先生只懲罰了你,沒有懲罰她嗎?」心童低聲地詢問。
「先生不會懲罰那個女人的。」
不懲罰那個女人,只懲罰馬克,明明是魯妮楠勾。引馬克的,司徒燁竟然在縱容魯妮楠,一個讓人難以離家的男人,他的這種行為是什麼,代表了他濃烈的愛情嗎?
戴綠帽子,如果心中有一點點愛意,都是不能忍受的。
「昨天的事兒,我是一時情急,希望夫人能原諒馬克。」馬克誠懇地說。
「我沒有什麼好介意的,你看我,好和壞,都無所謂的。」
心童微笑著,她猶豫了一下問︰
「他經常出去拍攝照片嗎?我是說給女人?一邊跟蹤,一邊拍攝,好像一個嗜好。」
「這個沒有注意,不過先生經常到森林里給野獸拍照。」馬克笑呵呵地說。
野獸?水心童有些尷尬了,看來從馬克的嘴里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她的目光還是看著那個書房,想著那張舊報紙。
心童問了那麼多,這次輪到馬克反問了。
「夫人,我能知道嗎?你和先生怎麼認識的,好像不太融洽啊。」
「認識?」
水心童怎麼可能和這種男人認識,她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斯文的體面人,舉止文雅得體,哪里想司徒燁這樣張狂無禮的。
「我不認識他,我說了,他綁架了我,你如果同情我,就幫我報警好了。」
明知道這樣和馬克說,都是白說,水心童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她沒有通訊工具,沒有交通工具,衣服,房子都是別人的,想報警,很難啊。
馬克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了,在他的眼里,司徒燁是個正派的男人,怎麼會做出綁架的事情。
「跟你說了,你也不信,我和他在夜鶯島,永遠也不可能融洽的,水火不容。」水心童覺得這些話和馬克多說也沒用,只好舉步向樓下走去,她要到外面透透空氣,馬克見水心童下樓了,忙放下了打掃的工具,不遠不近地跟了下去。
心童無奈的轉過身,看著馬克,不會吧,還用這麼緊跟嗎?她的手臂搭在了扶手上,歪著腦袋說。
「知道你家先生對我說了一句什麼嗎?」
「什麼?」馬克反問。
「就算給我一條船,我也不會開,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走的,你跟著我,只是浪費時間。」水心童只是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空氣而已,就算沒有馬克跟著,她也不會逃走的,因為她要逃走,就必須有個會開船的人,或者隨著其他的船只離開。
而這個時機還沒有到來。
「先生吩咐了,我必須照做。」馬克不好意思地笑著。
「隨便你吧。」
心童收回了目光,繼續向樓下走去,她一直走向了別墅的草坪,看到了早起的狼狗們在草坪里跳躍著。
當心童走過來時,幾條狼狗停了下來,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是看了心童幾眼,又開始繼續玩耍起來。
這些狼狗表面溫和可愛,實際十分凶殘,她還記得它們在海灘上追趕她,揪著她的氣味不放,將她逼近了斷崖下,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捕獵狼犬,就僅僅這些動物,心童要逃走都是困難的。
船,大輪船,就沒有什麼訪客來海島嗎?
心童的目光轉向了大海,大海茫茫無際,除了出海返航的夜鶯島標志的船只,沒有看到什麼油輪和客輪。
正舉目遠眺著,剛好看到司徒燁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向這邊跑來,他的面頰在陽光下,閃亮,晶瑩,掛滿了汗珠,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健壯的肌肉撐起了背心,露出的手臂粗壯有力。
他慢跑到了水心童的面前,又看了看跟隨著的馬克,微微地眯上了眼楮。輕蔑地看著水心童。
「誰叫你出來的?」
水心童停下來腳步,避開了目光,這個男人的眼里有很強烈的威懾︰「你沒有吩咐馬克,讓我禁足,我才出來走走的,如果這讓你很不高興,我馬上回去。」
「我沒那麼無聊,只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回來,別給我惹麻煩,馬克,好好看著她,她是個很狡猾的女人。」
水心童漠然地看著司徒燁,他竟然說她是個狡猾女人,她還想說他是個狡猾的男人呢。
「口渴,給我拿水!」
司徒燁伸出了手,一個等待草坪上的佣人將托盤端了過來,里面放著一瓶礦泉水,這是每天早晨的習慣,佣人們端水出來,等在這里,給晨運的先生喝。
司徒燁拿起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水心童迷茫地看著他,曾經,她很喜歡運動的男人,運動讓男人有魅力,健康,司徒燁就是這樣的男人,可惜,他的陽剛和堅毅讓心童感到的是更加畏懼,她此時倒希望他虛弱,甚至不堪一擊的。
「對我著迷了嗎?這樣專注地看著我,或許你很喜歡我喝水的姿勢?」
司徒燁放下了水瓶,俊目眯成了好看的弧度,嘲弄地翹起了嘴角,似乎對心童欣賞的目光很是得意,他一定覺得自己運動的時候很帥,很吸引女孩子吧?
如果是別人夸獎也就罷了,他竟然自夸。
「自戀!」
水心童尷尬地移開了目光,疾步地向前走去,卻忘記了成群的狼狗就在她的前面,一個只狼狗剛好低頭,她幾乎撞在了這條狼狗的身上,讓狼狗有些受驚了。
狼狗微微地抬起頭,似乎憤怒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呼嘯著沖著水心童撲了過來。
被狼狗撕碎,是很慘烈的。水心童害怕這些龐大的動物,只要它撲上來,她就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