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再次看向了水心童,一個懷孕的女人這樣昏迷,對胎兒是十分危險的,如果現在移動她,胎兒肯定保不住了。
「她懷孕了?」
周廷偉詫異地驚呼了出來,也隨著這個結論失望了,原來救起來的是個大肚子的孕婦,不是單身女人,看來剛才的激動白費了。
「你這個家伙,不會對她一見鐘情了吧?」南楓用力地捶打著周廷偉的肩膀。
「你是有了我的妹妹了,我還是單身呢,以為救了她,有了意外收獲呢,可惜了,一個讓我怎麼看都動心的女人,卻是個已婚女人。」
「呵呵,哥哥,真不容易,你好不容易動心一次,竟然還是個大肚子女人。」
小衫在一邊調侃著。
其實失望的何止是周廷偉,南楓放下了听診器,將目光轉移到了心童面容上,扒開她凌亂發絲的一刻,他的心也沒有平靜下來,以往死灰的希望又燃燒了起來,他曾經傾慕過的女人,一個名模,水心童……
「現在船多了一個病人,我們馬上返航嗎?」小衫低聲地詢問著,她還沒有玩夠,旅程才剛剛開始。
「就算回去了,她也只能這樣躺著,有我在,不用怕她有什麼危險,我們的旅程繼續!」
南楓安慰著小衫,對小衫他很珍惜,自從知道小衫暗戀他許久之後,他決定放棄那些不可能的東西,重新開始。
生活總需要一些現實的東西,總活在不可能的期望里,南楓覺得太累了。
「噢,太好了!」
小衫摟住了南楓的脖子,開心地蹦跳著。
南楓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說︰
「這里是夜鶯島的範圍,現在風平浪靜,還有半個小時,我就可以登上夜鶯島了。」
「夜鶯島,我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小衫大聲地歡呼了起來。
「正好我們的病人也需要游輪停泊幾天。」
「經常听你說起那個司徒燁,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周廷偉有點好奇,那是一個傳奇的人物。
「當然了,司徒燁依靠自己的手贏得了他的帝國,確實很了不起,算算時間,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法國,當時結交蠻深的,算是生死哥們了,只不過最近他神出鬼沒的,有點捉模不透。」
南楓抽了一些藥水,給水心童注射到了手臂下,然後為心童輸液。
「夜鶯島的馬匹最強壯了,橡膠資源豐富,在這里是最大的橡膠供應基地,還有海島美景,奇石古樹,花花草草,一定讓你們流連忘返。」
「被你說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小衫激動得向艙外跑去,希望能遠遠地看一眼夜鶯島。
沉睡中的水心童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冒著生命危險逃離的地方,命運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將她送了回來,讓她一直痛恨的夜鶯島,已經越來越近了。
可是她會和司徒燁見面嗎?機會看起來很大,卻也那麼渺茫。
「索愛號」漸漸地接近了夜鶯島。
夜鶯島的碼頭已經收在了視野之中,小衫站在了船頭,開心地歡呼著。
「夜鶯島,我們來了!」
可是夜鶯島沒有想象的那麼平靜,此時已經進入戒備狀態,碼頭上已經守了很多武裝工人。
夜鶯島的主人司徒燁突然遭到襲擊,傷勢嚴重,所以夜鶯島進入了封閉狀態,不允許不明船只靠近,「索愛號」也被攔截在了碼頭。
小衫見到這種狀況,嚇得面色蒼白,匆匆地跑進了內艙,
南楓正在個心童擦拭面頰,她的臉因為快艇的突然粉碎,有一點小小的擦傷。
「好了,一切都好了,只不過,很可惜,海面上沒有發現其他人,我想……你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心童仍舊緊閉著雙眼,她毫無知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的,還是死的。
「我會盡一切力量將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住,等你醒來的時候,就不會有遺憾了,不過……你真的很像她,剛救你上來的時候,我還以為老天和我開玩笑呢,呵呵……我有點敏感,你怎麼可能是她?」
南楓將藥棉沾了紅藥水,輕輕地沾了一下心童的面頰,那一刻,他竟然看得出神了,假如她真的是她……
「南楓哥……」
身後傳來了小衫的聲音。
南楓馬上站了起來,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緩解剛剛的失態……
「小衫,怎麼不上岸,我照看一下病人就來。」
「你的朋友是山大王嗎?還是土匪?別說上島,現在小命兒都難保了,碼頭上全副武裝,我都快嚇死了。」
「哦?」
南楓放下了藥棉,覺得有些奇怪,夜鶯島什麼時候這麼緊張了,司徒燁在搞什麼?
「我去看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
南楓轉身向艙外走去,當看到碼頭上的狀況時,不覺皺起了眉頭,司徒燁那種自負自大的男人?干嘛弄得這麼緊張?
他站在船頭,沖著碼頭的工人大聲地喊著。
「喂,碼頭上的人,我們不是壞人,只是來旅行的,我是司徒燁的朋友,我叫南楓,你們提‘索愛號’他就知道了。」
碼頭上站著的正是馬克,他伸了一下脖子,眨巴了一下眼楮,先生的朋友?好像很少有什麼朋友來看望先生的。
不過他也不敢怠慢了,萬一真的是先生的朋友,被這樣攔截,就不好辦了。
「你等著,我去問問先生……不過,現在不準靠近碼頭,不然有什麼沖突損失,我們可不負責。」
「我等著,你快點去……」
南楓掐著腰,站在甲板上,碼頭上的工人還真不少,如果貿然上去,還真有危險。
「你的朋友真是佔島為王了。」周廷偉調侃著。
「這個島是他的,私人領地……」南楓微笑著。
馬克飛快地向別墅跑去,他們今天早上才強行開船到了海島的另一端,看到了受傷的司徒燁,當時他已經失血過多,奄奄一息了。
馬克知道有人要殺了先生,馬上叫全島戒備,在先生身體康復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因為傷害先生的是魯金,所以魯妮楠受到了嚴密的監視,未來夫人的待遇自然也就沒有了。
司徒燁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他並沒有因為腿傷而感到苦惱,讓他憤恨不已的是,水心童竟然這樣隨著魯金離開了。
他仍然無法忘記那一幕,心童將獵槍交給了魯金,卻又用身體擋住了他,他該怎麼理解這個女人的心態?
昨夜和今晨的大風浪,讓他痛恨的同時,也心生擔憂,他回到了別墅後,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是水心童在海水中掙扎,向她伸手求救的情景,慘白的小臉,凌亂的發絲,悲傷的絕望的表情。
「那是你自找的!」
司徒燁握緊了拳頭,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寧願選擇肆虐的大海,卑鄙的魯金,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願意為她放棄那麼多,放棄曾經一直堅持的固執。
但是他仍舊會不自覺地看向床邊,想象著心童還在這里的情景,他會抱住她,親吻她,在她的身體里酣暢淋灕。
此時身邊的空位讓司徒燁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已經偏離了當初的目的太遠,太遠……
正思慮的時候,馬克跑了進來。
「先生,一艘‘索愛號’游輪來了海島,說是你的朋友,叫南楓的……」
「他怎麼來了?」
司徒燁抬起了眼楮,悲憤的心情,讓他一時沒有辦法高興起來,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會客,可是這個客人卻有點特殊。
「先生,我讓他們走吧……你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不宜見客。」
「他是我一個朋友,也是一名醫生,叫他的船靠岸吧。」
司徒燁倚在了床頭上,目光迥然地看向了窗外,他現在的狀況很糟糕,腿已經不能動了,無法親自去接了,但願這條腿不要廢掉才好。
「醫生啊?」
馬克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這不是正好嗎?先生的腿正愁沒有正經的醫生看看呢,他連連點頭跑了出去。
南楓和周廷偉、周小衫上岸了,小衫回頭看了一眼游輪,不放心地問。
「南楓,把那個女人也抬著上岸吧?」
「不行,她太虛弱了,留在游輪上,我看望了朋友,就會回來照看她,你和廷偉在島上好好玩玩。」
「我要和你一起游玩夜鶯島……」
小衫膩了上來,十分不高興南楓只照顧他的病人,不管自己的女朋友了。
南楓掐了一下她的臉蛋兒︰「我是醫生,只要有病人,就要忠于職守,萬一病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一輩子難安的,你也不希望我將來背著包袱生活吧。」
「那好吧……」
小衫只好同意了,她隱隱地有些擔憂,為什麼南楓看那個女人的眼神那麼奇怪?好像他們曾經認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