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最珍愛的男人,曾經錯過幸福的那種痛苦,如今都要找回來了,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可是感覺已經不同,幸福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水心童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她又回到了窗口,淡漠的夜色之中,她看到了別墅門外開過來的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停在了水家別墅的門前,車子上走下來的人正是費振宇。
灰暗的夜擋不住他渴望愛的心,他久久地站在門外,望著心童的窗,他看到了她,燈光將她的身影映射在了窗口,縴細嬌弱,惹人憐惜。
心童低下了頭,悲愴涌上心頭。
曾經最最最親愛的,就算你再次單身,已經沒有了意義。
輕輕地合上了窗子,心童轉過了身,拉上窗簾,將那份關切的眼神擋在了外面。
費振宇看著心童轉身離去,窗子緊閉了,光線也被遮住了,接著是一片昏暗,他知道,要想再打開心童的心扉,他需要更多的時間。
轉身打開了車門,慢慢地發動了車子,他孤單離去。
第二天,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驕陽飛躍出了天邊,照耀著大地。
小澤知道媽咪回來了,早早就爬了起來,跑到了水心綾的門外,孩子有些猶豫不敢進去,因為媽咪一直很冷漠,他有點膽怯見到媽咪。
房間里,水心綾一夜未睡,她幾乎哭了一夜,她為自己,也為這個破碎的婚姻,歸根結底,她認為自己之所以失敗,是因水心童回來後勾引了費振宇。
「媽咪,我是小澤……」
門開了一條小縫兒,小澤探進來半個小腦袋。
水心綾煩惱地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她其實不討厭小孩子,特別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後,對孩子產生了莫名的期待,可是這個孩子不同,就算他很可愛,他也是水心童的孩子。
「媽咪,我進來好嗎?」
「媽咪,你睡了嗎?」
「媽咪,爸爸為什麼不來!」
水心綾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披散著頭發,看著費雨澤,無奈地說了一句。
「進來……」
小澤听見媽咪叫他進來,高興地推開了房門,飛快地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束小雛菊。
「媽咪,這是小澤給你采的。」
小澤手里的小雛菊搖晃著,他在極力討媽咪的歡心。
水心綾看著小澤紅潤的面頰,天真的笑容,痛恨地一把搶過了費雨澤手里的小雛菊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媽咪,媽咪,你能不能不叫我媽咪,你的媽咪叫水心童,知不知道?」
小澤看著地上的小雛菊,又看了看水心綾,想了一下,瞪大了眼楮。
「媽咪騙人,水心童是小姨!」
「她是你媽咪,她生了你,你是她的兒子,少來煩我!」
水心綾一把拉上了被子,既然都已經離婚了,她才沒有必要幫助水心童隱瞞這個,就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未婚先孕,不敢承擔責任,將孩子推給了自己的姐姐,那樣可有大新聞看了。
想象著所有的媒體圍住水心童,所有的輿論都指責她,水心綾就忍不住想大笑,活該,她該知道,挑撥姐姐和姐夫離婚的下場。
小澤一直站在床邊,愣了好一會兒,突然高興地跳了起來,一邊跳,一邊拍著小手。
「我的媽咪是小姨……太好了,我要媽咪,我要小姨!」
孩子剛剛的不開心全都沒有了,他根本就不顧地上的小雛菊,轉身飛快地跑出了門外。
水心綾听見孩子歡快的笑聲,心里真不是滋味兒,當了兩年的媽咪,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那種失落和惱怒讓她憤恨難平。
水心童早上起來後,懶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換好了衣服,她先到兒子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小澤不在,一定是早早起來在院子里玩耍了。
「真是個精力旺盛的小家伙!」
水心童下了樓,進入了客廳,剛要走入餐廳,小澤就從樓上沖了下來,他太開心了,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水心童嚇得渾身是冷汗,她跑上去一把將小澤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你嚇死小姨了,為什麼不慢點。」
「不是,不是小姨,你是媽咪,媽咪!」
小澤親昵地將面頰貼在了心童的臉上,小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脖子,他現在覺得好滿意,小姨是媽咪,沒有比這個讓他更開心的了。
「你,你說什麼?」
水心童嚇了一跳,她將兒子的面頰捧在了手心里,疑惑地看著他。
「媽咪告訴我的,她說她不是小澤的媽咪,小澤的媽咪是小姨!」
水太太剛好走了進來,听了這句話萬分緊張,她趕緊走了過來,訓斥著小澤。
「她是你小姨,不是你媽咪,小澤不要亂叫。」
「是媽咪,是媽咪……」
小澤覺得委屈,哇哇地哭了起來,抱住水心童,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他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沒有誰比小姨更愛他的了。
樓梯上,水心綾冷笑著走了下來,諷刺地說。
「有本事和男人滾混,卻沒有本事認自己的兒子,可憐的小澤……有媽咪在,卻要叫別人媽咪,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
「水心綾……」
水心童什麼都明白了,是姐姐,姐姐告訴小澤自己是他的媽咪,水心童對這個姐姐徹底失望了,她到底想要傷害她到什麼時候?
看來繼續隱瞞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也許當初她就該承擔這個責任,就算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名譽,也不該讓兒子認水心綾當媽咪,那個女人帶給孩子的只有傷害。
水心童輕輕地梳理著小澤的發絲,在兒子的面頰上憐惜地親了一下。
「是的,小姨是小澤的媽咪,以後小澤就叫小姨媽咪,媽咪再不讓你這樣生活下去了。」
「媽咪,媽咪!」
小澤不再哭了,而是貪戀地伏在心童的肩頭,說什麼也不肯下來了,她真的是他的媽咪,這不是夢。
水心綾繼續冷笑著,真是一對母子,小家伙這麼容易就找到了歸屬感,她覺得這個場面似乎還缺少了點什麼,于是冷嘲熱諷地說。
「好像你還沒有告訴小澤,他的爸爸是誰吧,我想……在座的每個人都很像知道,讓你大了肚子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