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王爺能踫?」柳馳直接上前一步,怒目瞪著血手,冷聲質問。
因為血手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其他三人皆是心下一驚,沒想到這個情況之下,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他會把她和南宮宸的關系說出來?現在即便她臉上還有著易容,但是如果真的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難保不會立刻被南宮宸發現身份,而她一直想要掩蓋的事情,也必定會被知曉。
舒雅芙震驚的目光看向南宮宸的方向,同一時間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兩人視線對上,心下猛的一陣劇烈跳動,那琥珀色的瞳孔太深邃讓她看不懂他心底的想法,而且對著這樣的眼楮似乎能夠將她所有的偽裝看穿。
柳馳同樣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憤怒,侮辱王爺的人都得死!王爺可不是隨便人能夠侮辱的,更何況是這個妖邪的血手。
「血手,你知道的事情很多!」南宮宸冷眸看向血手,這個男子他讓人調查過,而得到的結果也讓他頗為驚訝,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卻一直是呆在珍寶閣里,可是同時卻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目光看向雅芙身上,她也是珍寶閣的人,可是居然不知道他的存在麼?
血手,原來眼前這個人還有一個名字叫血手,那文燁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的事情並不多,但是某件事情上,倒是比你這個應該知道的人……知道的更多。」一只手緊緊摟著雅芙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血手鮮紅色的瞳孔里滿是興趣和好好戲。
血手身上散發著一股殺意和嗜血的癲狂感,同時還有一眾鐵血的讓人心悸的感覺。
「我應該知道的?我想你最好說清楚,這里不是南風國,在我的地盤你斗不過我。」南宮宸琥珀色的瞳孔里威勢逼人,根本就不懼怕血手身上散發出來氣勢,低沉著臉。
同時,面對臉色依舊鎮定,眼底即便有幾分慌亂與驚訝,在面對血手這樣鐵血與嗜血的氣勢之下,依然保持鎮定和淡然的舒雅芙,南宮宸卻是多了幾分注意,沒想到她居然能夠不受血手與他氣勢的影響,眼底依然沒有那種旁人會有的恐懼。
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她?
雙眼慢慢的眯起,危險的目光在雅芙的身世流轉,他對于見過的人,一向都會記得相貌,但是眼前這個被扣在血手懷里的女子,他卻沒有一點印象,但是那雙眼楮里的神色,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呵呵呵,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看著你被蒙在鼓里,而有些人又逃跑在外,我看戲看得很開心呢!」不得不說,對于血手這樣隨心所欲的人來說,看別人的好戲是最樂意的事情。
此刻看著南宮宸開口問起,陡然大笑起來,而同時更是將唇瓣靠近了雅芙的耳朵邊上,用著曖昧的口吻說著。
難道他說的是舒雅芙的事情?他知道她逃婚?
南宮宸和柳馳听著血手這麼一說,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說的是舒雅芙逃婚的事情,齊王妃失蹤的消息早被南宮宸壓了下來,沒有流傳出去,世人只當齊王妃大婚之日昏厥,其他的具體事情卻是一概不知。
「你手里的女人,你想留到什麼時候,今天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不能夠隨便讓其他人听去。」柳馳沒有得到南宮宸的示意,並不敢隨意的說起舒雅芙逃婚的事情,暗閣的人已經出動在各處尋找,只是至今還沒有王妃的消息,這也一度讓柳馳心底有幾分佩服。
能夠在暗閣的搜尋下躲避這麼久,實在是難道,尤其還是在這麼急促的逃婚情況下。
「她?她是我的女人,想說什麼直接說,她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血手伸手將雅芙的臉掰過來,靠近了就準備吻上那紅潤的唇瓣。
突地漸漸靠近的血手,卻是身子一僵,整個人重新站直了起來,一雙暗紅色的瞳孔陰霾的看著雅芙。
「不用懷疑,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你想要找其他人給你解毒幾乎不可能,除非你能夠找到江湖上的醫仙給你解毒,否則我保證在你先殺我之前,我可以先讓你死。」
一直沉靜少有開口的舒雅芙,唇角慢慢的勾起,本來還有幾分慌亂恐懼的神色慢慢收起,不在繼續裝模作樣,現在既然已經到這里這個地步,那也就沒必要偽裝了,帶著淡淡隨意的笑意看著已經面露殺意的血手。
她是不會武功,她這個身子自幼就已經被下了毒藥,而且還從娘胎里就已經帶出來的毒,再加上之後年幼時候其他人下在她身上的毒,多種毒混合在一起,因為這樣才造成了原來那個痴傻的舒雅芙,毒素侵蝕損害了她的神經,才造成一個痴傻的侯府大小姐。
而這些毒素更是讓舒雅芙的這個身子受到了巨大的損傷,在這七年的時間里,她能夠順利產下兒子在很大程度上是帶著幾分運氣的,如果不是師傅一直在這七年里給她治療身子,恐怕她早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為此她的身子一直還有些弱,武功上沒有學到師傅一層的能耐,但是在醫術毒術之上卻是將師傅一身本事都學了來。
「你居然給我下毒,什麼時候在我身上動的手腳?」血手眼中即便帶著殺意,但是也同時有幾分興趣,興致盎然的看著舒雅芙,即便知道中毒臉上卻是慢慢扯開一抹邪佞的笑意。
有意思,有意思,乖巧的女人他才不稀罕,想要做他血手的女人,沒有一點本事怎麼可以!
南宮宸望著雖然一身男裝,但是此刻一只手臂在外,白皙細膩的肌膚,縴細勻稱的手臂,怎麼看都不可能是一個男人的手,而這個女人即便此刻一身狼狽,面對血手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卻是沒有任何的懼怕,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夠在血手身上下毒。
而且看她那自信的樣子,對于她自己的毒術應該是很有信心的。
「你開始抓我的時候,血手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不想牽扯到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今天約在這里相見自然有你們要說的事情,我對別人的秘密沒有興趣,知道的越多有時候意味著更多的麻煩。我不想要參合到你們的麻煩里,所以……我準備我的拍賣會,你們談你們的事情,有拍賣會在前面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你們想怎麼樣也比較方便。」
舒雅芙從血手的懷里退開,看了兩個男人一眼,淡淡開口。
從回來開陽城,她除了要找出那個害的舒雅芙**的罪魁禍首之外,還有一個要做的就是將下毒之人找出來,那個能夠在她母親身上下毒,而幼年又在她身上下毒的人,必定要找出來。
事關性命,不報仇那就不是她了!
至于眼前叫血手的男人,究竟為何和文燁長得一個樣子,這個事情恐怕需要以後見到文燁才能問清楚。
心底也有想過也許他們兩個人是雙胞胎兄弟,亦或者是人格分裂……但是不管是什麼情況,血手絕對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所以這個答案需要等見到文燁的時候才有答案。
至于南宮宸……他為何來這里?又是不是已經認出了她?
「原來傳聞中珍寶閣的安瀾公子就是你了,沒想到名滿天下的安瀾公子居然是一個女子,真是出乎意料。」柳馳帶著幾分驚訝,審視的目光看著舒雅芙。
這張臉是安瀾的樣貌,所以此刻她的身份是安瀾!
「草民參見齊王爺,今日怠慢之處還請見諒!」面對南宮宸,尤其是他一雙眼楮直直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有種無處躲藏的感覺。
「從一開始就動手下藥,不可能,如果你一開始就下藥,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感覺到體內功力不能運轉,血手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
「血手,你不是說了麼,我的鮮血是天下最美味的東西!當你的匕首劃開我肌膚的同時,你就注定了要中我的毒。」似笑非笑,舒雅芙轉身看向血手,只是對著這張和文燁明明一模一樣的臉,卻是不同的氣質和瞳孔,讓她總有點不適應。
「你竟然在自己的脖子上抹毒!」驚訝的看著她,血手沒想到她居然會在自己的身上抹毒。
「我武功低微,但是要保護自己的安全不是!」隨意的笑了笑,她身上何止這一種毒素,而血手身上也不僅僅是一種毒。
回到開陽城里的這一段時間里,她已經隱忍很久了,為了將那些後面隱藏的人揪出來,她可是收斂了很多很多,循規蹈矩的扮演著一個改變了的舒雅芙,為此可是隱匿了自己的性子,要說如果按照她的性子來的胡啊,很多事情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解藥!」
指尖微微觸模脖子上的血跡,嘴角露出一抹優雅微笑︰「要解藥總要付出一些代價,血手我這一刀,這血,這一身的傷……你覺得你要用什麼來償還?有句話是不是叫做血債血償!」
「你威脅我?你別忘記了你是什麼身份,現在我就可以……」危險的目光在雅芙身上流轉,雅芙的一舉一動引發了他的興趣,但是一向嗜血邪佞的人絕對不會輕易被人威脅。
雅芙一只小笛子從懷里拿出,不等血手說完,放在嘴邊發出幾聲尖利的哨聲。
「啊——!別吹了!」血手直接雙手抱著頭,臉上的神色痛苦異常,那幾聲尖利的哨聲,幾乎是穿透一切直接滲入腦子里。
「安瀾公子的音控果然厲害。」南宮宸雙眼眯起,有這樣的身手,這個安瀾不簡單,這音控不是隨便人能夠學會的,至少在音律上要有一定的造詣,否則根本就無法使用這樣的武器。
「只是小小花招而已!」勾唇隨意一說。
她現在是安瀾,不需要披著舒雅芙的外衣來行事,自然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性子。
血手既然害的她身上出現在這麼多的傷,那麼她從他身上拿一些利息已經是便宜他了,如果不是他這張和文燁一模一樣的臉,她早就在下毒的時候選擇了最見血封喉的毒藥了。
之前沾染了舒雅芙血液的匕首,此刻更是握在了雅芙的手上,笑意盈盈︰「我這個人很善良,在你的脖子上劃一刀,比我這個傷口大一倍,血要比我多一倍!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要說本性而言,舒雅芙自問並不是和善之人,剛開始學習醫術和毒術,她率先選擇的就是毒術。
「安瀾是吧!很好!」血手瞳孔猛地緊縮,咬牙切齒,感受到身子越來越沉重,伸手直接自己動手搶過雅芙手上的匕首,在脖頸上劃上一刀。
傷口不深,但是卻依然血流而下!
「解藥!」咬牙切齒,血手何曾受過這樣的威脅,今天居然被一個女子威脅到自殘的地步!
舒雅芙,你還真是能耐!
「解藥已經給你了,藥效沒那麼容易起作用,你最好盡快離開,止住你的血。」舒雅芙一點都不怕他會這個時候動手,她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目光瞟了幾眼血手手上依然滴血的匕首。
如果方才血手自己不肯動手,這毒恐怕就解不了了,解藥被抹在了匕首至上,要解毒就要見血!
「很好,我會再來找你的!」邪佞的暗紅色瞳孔帶著危險的神色,深深的看了舒雅芙一眼,最後瞥了一眼沉默的南宮宸,直接轉身離開。
「安瀾公子,你趕走了血手,你別忘記了本王今日來這里的目的。」
沉默良久之後,南宮宸率先發難,今日和血手約好在此處踫面,為的是從血手身上取一味藥引子,一味他治療腿需要的藥引子。
而現在,血手卻是自己先中毒離開了!
「那是你們之前約的,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方才處理的是血手和我之間的事情,而血手自己離開,與我一屆平民老百姓無關,要算失約王爺也應該找血手去,而不是找我興師問罪。」
轉身,即便身上狼狽,露出了大半個白皙手臂,但是一點沒有其他女子的局促和羞澀,就那麼坦蕩蕩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隨意的靠牆而站,絲毫不介意被人看到身上的肌膚。
淡然堅定,慵懶的靠著牆壁,眉梢輕挑,一副這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的表情。
「血手離開,你覺得他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他出了名的嗜血好殺,對敵人更是殘酷!你今天已經挑戰了他的耐心。」南宮宸對于她的態度也並不在意。
「怎麼齊王爺突然說這個,莫非……王爺是想保護我不成?」上下打量南宮宸,絕美妖孽,眉間一點朱砂嫣紅惑人,即便只是冷著一張臉,坐在輪椅之上,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
那種人群中,必定屬于所有人的焦點,而南宮宸就是這樣的男人。
「你懂得用毒,懂得用毒之人必定懂得解毒!」南宮宸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的能耐雖然不知曉,但是憑借方才那一手,就至少能夠看出她在這方面確實有一定的造詣。
「王爺,這……不能隨便將這個事情告訴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明白過來王爺的意思,柳馳震驚的說道。
「柳馳退下!」南宮宸一聲冷喝。
柳馳無奈,退到了南宮宸的身後,只是目光卻是惡狠狠的死死瞪著舒雅芙,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戳個洞,看清她的真面目一般。
眉梢微微上挑,南宮宸中毒?
這個倒是一個新鮮消息,從來沒有听聞過南宮宸身中奇毒的消息,而現在需要南宮宸親自前來找血手這樣的嗜血之徒拿藥引,那必定是非常難解的毒,尋常毒素恐怕皇宮里的御醫都能夠整治了。
「你懂得解毒,而且既然你制的毒藥需要醫仙才能夠治療,本王倒是希望你解毒的能力與你制毒的能力一樣厲害。」南宮宸一臉貴氣傲然坐于輪椅之上,華貴而魅惑,那唇角邊露出的淡淡微笑,頓時傾國藍顏,蠱惑人心。
對于南宮宸的外貌出色,舒雅芙早就已經知曉,但是再看到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依然讓她呆愣了一會兒。
低下頭,躲開南宮宸的視線,看著自己有著烏青的手臂︰「王爺是想讓我給你解毒!」
「有什麼要求,你大可以提出來!」南宮宸坦然開口,直接表態,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的,雙方也都是明白人,不需要那些客套話來互相探測。
「要求?!」微微眯眼,舒雅芙腦子里思考著各種可能性,以及到底要不要給南宮宸解毒的事情,他身上到底是什麼毒還不清楚,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也全都是憑借她自己的想法。
「娘……我剛才去庫房里找你,都沒看到……啊!娘你怎麼會這樣?」
恰逢舒雨澤從外面跑了過來,似乎是遠遠的看到了舒雅芙的背影,一路歡快的跑了過來,只是走到近前,看到一身狼狽,脖頸之上還帶著血跡的娘親,可愛粉女敕的小臉立刻低沉了下來,眼底回旋著冷厲暴風雨般的怒氣。
居然有膽子傷害他的娘親!
緊張的看著雅芙手臂上那一片刺眼的烏青,還有脖頸上鮮艷的紅色血液,整張小臉都沉的仿若能滴水︰「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你做的!」舒雨澤眼帶怒色與殺意,猛的轉頭看向南宮宸。
傷害娘親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就算這個人是他爹爹也一樣,娘親是他放在心底的第一位,他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她一根頭發。
「寶貝娘沒事,你放心吧!這個事和他無關!」舒雅芙蹲子,將寶貝兒子摟進懷里安撫道。
有幾分慶幸今天她和雨澤兩人都已經易了容,即便現在南宮宸站在他們面前,也認不出他們的身份來,不過恐怕看到南宮宸的樣貌,對于雨澤的某些事情怕是隱瞞不了了。
「那是誰做的?」皺眉,舒雨澤小小的臉上一臉的不爽快和不樂意。
「一個變態!」隨口說道,雨澤比較早熟,好些事情她也不想瞞著他。
「居然是你?她是你娘!」南宮宸看到那小小的人影,瞳孔里神色流轉,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這個小家伙可不就是一口一個親愛的爹爹叫自己的那個臭小子,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他。
而……傳聞中的安瀾公子居然就是他的娘親,那麼……珍寶閣的背後是幽冥宮?
有意思,這個安瀾和小家伙居然是母子,真是太讓他意外了!
「哼,他在這里還害得娘親傷成這樣,就算不是他做的,見死不救也要株連!」冷哼一聲,現在的舒雨澤很生氣,對七王爺的怒氣值不斷的上升,一張易容過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清楚的表示著,他現在很不爽很不開心。
可是為什麼爹爹會跑來這里?難道是來捉娘親的?看著不太像啊!
心底想著,舒雨澤掙開舒雅芙的懷抱,跑到南宮宸的面前,兩雙同樣是琥珀色的眼眸互相對視著,小家伙現在不開心,所以︰「齊王爺,你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麼,沒看到柳大叔都已經識相的把臉轉一邊去了,你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我娘做什麼!哼!別以為現在看我娘貌美如花,機智聰明就想要染指!」
兒子,你好強,對著一個和自己張一個樣子的男人,這麼拽的說這樣的話!
真……真不愧是我兒子!
舒雅芙看著寶貝兒子看到南宮宸沒有什麼異常,心底也放心了許多,之後可以慢慢再和他聊一聊。
「二十四孝兒子,既然你一口一個親愛的爹爹叫著我,本王自然要來看看你娘是什麼樣的,不然我不是吃虧了!」
面對舒雨澤的怒氣,南宮宸卻是心情愉悅的笑了開來,面對這個小家伙他總是很放松,他也沒想到今天居然會遇見這個小家伙,還見到了他口中所謂的智勇雙全,貌美如花,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娘親。
有膽子有能力在血手身上下毒,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南宮宸一笑開,傾國迷醉,男色誘人!本來冷然的一個人,此刻卻是整個柔和了下來,讓人目瞪口呆。
他們兩個人早就見過面了?!
舒雅芙震驚的看著兩個互相對視的人,一個嘟著嘴巴生氣,一個笑的春光燦爛,她真的的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究竟在什麼時候和南宮宸見過面,微微眯起雙眼,似乎從來了開陽城之後,雨澤確實是對南宮宸有著巨大的好奇心,時不時的總是提到齊王怎樣怎樣。
尤其……南宮宸的那句「二十四孝兒子,既然你一口一個親愛的爹爹叫著我……」
兒子,爹爹,兩個詞語直接讓舒雅芙呆愣當場,腦子里不但回旋著這兩個詞語,兒子,爹爹……她好想怒吼一聲,你們兩個究竟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
「齊王爺,您身份尊貴,比不得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要扔兒子也不能隨便扔!我娘親也不是隨便人想要就能要的!哼!」舒雨澤一雙眼楮瞪著南宮宸,眼底很明顯的生氣。
如果是換個時間地點,南宮宸想要見舒雅芙,恐怕雨澤自己都屁顛屁顛的跑去給安排了。
「呵呵!」低低的笑聲,溫柔中帶著寵溺的味道,南宮宸隨即抬頭看向目瞪口呆的雅芙︰「安瀾你的回答是什麼?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提出來!」
與南宮宸對視稍許,舒雅芙方才勾起淡淡的微笑,撫過額邊的發絲︰「要求很簡單,我會帶著兒子入住齊王府當你的治療大夫,你不能束縛我們做任何事情,而且能不能治好我不保證!」
不想用舒雅芙的身份在開陽城里繼續下去,那麼換個身份,換一個自由的身份來做事情更容易,在她看來南宮宸這就是一個機會。
以治療之名進入齊王府,她早就懷疑過,會對舒雅芙這個身份有所忌諱的,恐怕很大一個程度是因為南宮宸的關系,而現在再听到南宮宸身上同樣被下了毒,她自然需要弄清楚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帶著雨澤去王府,不管對外對內如何宣稱,她都必定會成為七王爺新寵的謠言主角,那樣一來有些人如果要知道之後,肯定不會坐以待斃,而對方率先動了手,自然就有跡可循。
況且安瀾的身份不是舒雅芙,不用顧及那麼多!
唇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也許南宮宸也不會想到,他要搜尋的舒雅芙,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還準備跟著他去齊王府。
「進王府,那麼你想要以什麼身份進?」南宮宸顯然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雖然他確實是有意讓她來府里治療,他身上中毒之事絕對不能外傳。
「廢話,當日是大夫身份,你別想打我娘的主意!你要找女人找你的齊王妃去,不許動我娘!」舒雨澤很是不爽快的冷哼一聲,嘟著嘴巴狠狠的瞪了南宮宸一眼。
娘親什麼打算他是明白的,也順其自然的幫著自己娘親,這樣一來反而讓南宮宸更不容易多懷疑。
「我自然會親自去齊王府,王爺大可放心,至于現在王爺是不是應該離開了!」舒雅芙走上前,伸手揉了揉雨澤的頭發,說道。
翌日齊王府大門口,
「這個護衛大哥,這孩子真的是王爺的,我含辛茹苦的生下這個孩子,目的就是想給王爺留下一個血脈!你看看,這孩子的眼楮和王爺是不是很像?」
「你看,真的是和王爺的眼楮很像,都是琥珀色的。」
「可是從來沒听說過這個事情,況且王爺甚少出門,這突然冒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說是王爺的,這恐怕……」
「這個護衛大哥,你可以去找柳馳柳侍衛問個清楚,他一直陪在王爺身邊,最是清楚不過了!」抱著雨澤,滿臉楚楚可憐的舒雅芙小聲的說道。
「什麼女人居然還來齊王府冒充!居然還帶著個孩子就跑來,王爺怎麼可能和你這樣的人生下孩子,而且還這麼大的一個孩子!」某個侍衛厲聲大喝,一點都不相信這樣的事情。
「娘……嗚嗚嗚,爹爹是不是不要小刁了,小刁會很乖的,不會鬧事!」
脆女敕女敕的聲音,立刻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張小臉埋首在雅芙的懷里,哭的好不傷心。
「兒子,不會的,不會的,你爹爹不是這樣的人,他說過一定會善待我們母子的!」眼眶中帶著淚珠,雅芙滿臉的梨花帶雨。
一時之間,齊王府門口鬧鬧騰騰,所有人都看著這個衣裳襤褸的女子,抱著一個同樣衣裳襤褸的小男孩,跑來齊王府尋夫。
而這個消息,更是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的傳入了宮中。
「你說什麼?有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跑去齊王府說是王爺的孩子!」菀貴妃震驚的猛的從椅子上站起,難以置信的听著下人的稟報。
「是啊,娘娘,今日一大早就在王府門外哭著喊著要見王爺,現在這個時間點怕是消息已經傳開了。」
「怎麼會跑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才處理了一個舒雅芙,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女人,居然還帶著孩子來了!」菀貴妃眉頭緊皺,倘若齊王有了孩子,他身有殘疾不能登上皇位,不代表他不會為自己的孩子謀劃那至尊之位。
而南宮宸一向與她這個生母感情不和,倘若有了其他的依托,那麼她應該如何?
她的孩子才能夠當太子,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那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根本就不配進入皇家族譜。
「走,去太後那!」
御書房之中,
「皇上,這個事情會不會是真的?」袁總管小心翼翼的看著皇位之上的皇上,從听到這個消息開始,皇上就一直都面無表情沒什麼表態。
「全都下去!」
「啪——!混賬!」屏退了左右之人,皇上揮手將整個桌上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橫眉豎眼,怒不可揭。
「他怎麼會有了孩子!他身上不是中了毒麼,怎麼有會有孩子?」怒聲大喝,皇上拍案而起,怒聲瞪著袁時明。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只是傳聞消息而已,還沒有證實那孩子就是齊王的!很可能只是刁婦大膽冒名罷了。」袁總管頂著皇上的怒氣,忙不迭的跪地磕頭說道。
「他手上掌管著暗閣,連朕都要忌憚他幾分,倘若不是因為他不良于行,腿殘沒有機會登位,你覺得他會這麼坐以待斃的安分當一個王爺?」皇上怒聲冷喝,對于南宮宸,他一直都心懷忌憚,先皇將皇位交于他的手上,但是等到他登基之後,方才發現,那歷來由皇上掌控的暗閣卻是落到了南宮宸的手上。
自此,南宮宸在皇上的眼中,就不僅僅是一個殘廢的兒子,反而是一個需要忌憚的人。
「皇上,這個事情還未查清,是不是等事情弄明白的再做打算!」對于皇上的心思,伺候在身邊幾十年的袁時明自然很明白,否者這太監總管的位置也就不會是他坐的了。
「去調查清楚,將那個女人的身家背景全都給朕一一查清楚了,從來都少有出門的齊王多了一個兒子,朕的宸兒還真是能耐,居然瞞了這麼多年!」皇上面無表情的皺眉冷冷說道。
而太後殿里,太後剛從菀貴妃處得了消息,在宮里更是坐不住了,直接下令準備出宮。
……
「嘖嘖,現在王爺的王府里多了一個女人,還多了一個兒子的消息,想必很快就會傳開了。」此刻,正悠閑的坐在桌子邊上撥著葡萄的舒雅芙,那慵懶的樣子哪里還有方才在王府門口時候的楚楚可憐。
「安瀾,你給本王這頂帽子戴的真是大啊!沒幾日恐怕開陽城里都要傳出謠言來。」南宮宸帶著幾分邪魅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女子的裝束。
剛看到她和小家伙這個樣子的時候,他真是嚇了一大跳,居然穿著村婦似的跑來齊王府,甚至還在衣服上弄了破洞和補丁!
而之前在王府門口哭的好不傷心的戲碼,真實的情況卻是兩個人一被柳馳帶進來,立刻抱著肚子狂笑,那眼淚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楚楚可憐的淚水,反而是憋笑憋出來的。
「親愛的爹爹,你本來同意我們來齊王府,不也有這個打算麼,反正住在王府里要不被人知曉你身上的毒,那肯定要被說成你的女人和兒子,既然如此,娘親就打算直接找上門,這樣消息傳的比較快不是麼?」
和舒雅芙一個姿勢的舒雨澤,笑的好像一只偷腥的小貓咪,笑眯眯的將一顆撥好皮的葡萄送到雅芙的嘴邊,乖巧的恭維︰「娘!你演戲演的真好!」
一口吃下寶貝兒子送上口的葡萄,同時也將自己手上撥好的塞到雨澤的嘴里,很是滿意的笑道︰「寶貝,你表現的很好,那眼神,那語氣,盡得娘親的真傳!」
南宮宸在一邊看著面前兩母子的一來一往,眼神一暗,心底涌出幾分羨慕與溫暖來,這樣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感受過。
在皇家里,當他從皇爺爺的手上接掌暗閣開始,所有的事情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即便是那坐在皇位之上的那個爹,對著他的時候有的也之上猜忌,而母妃……
南宮宸在邊上被冷落,臉上本帶著的淡淡笑意卻也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親愛的爹爹,作為二十四孝兒子,本來介于你昨日的行為不佳,是不想理你的,不過看在娘親的面子上,還有暫時我們要吃你的穿你的,這葡萄給你吃吧!」舒雨澤跑到了南宮宸的面前,將一顆撥好的葡萄送到南宮宸的嘴邊,眨巴眨巴眼楮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即便早熟,他也依然是一個孩子,雖然昨晚娘親和他攤牌了,他也坦言早就知道了南宮宸可能是自己爹爹的事情!
從來沒有感受過爹爹關愛的感覺,其實對于娘親決定來齊王府居住的同時,他的小腦袋里就打起了小九九。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現在他們母女在王府里給王爺養,養一養是不是就能夠有感情,然後……
腦子里兀自想著,小小的紅唇抿起偷笑,好像一直偷腥的小狐狸在謀劃一般可愛!
心底多了一份暖意,南宮宸張口準備將雨澤手里的葡萄吃下,只是邊上的柳馳卻是警惕的上前,皺眉︰「王爺!」
「他這幅身子根本就不用我去下毒都快撐不住了,我是來治療的,不是來給他收尸的!所以……柳侍衛大可以放心!」一邊的雅芙頭也不轉的悠悠然開口。
而在柳馳開口的時候,南宮宸卻是一口已經將雨澤遞到嘴邊的葡萄咬進了嘴里。
柳馳怒目瞪著這個不敬的女人,如果她不是有可能治療王爺所中之毒的人,他早就已經動手了。
冰瞳從外面走進來︰「王爺,太後和菀貴妃來了!」
「宸兒!」太後一進來,嘴里叫著南宮宸,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看向了舒雅芙和南宮宸面前的雨澤。
太後臉色有些怪異,皺眉看著衣衫襤褸的兩個人,只是在看到雨澤的時候卻是多了幾分溫柔。
「宸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們到底是什麼人?」菀貴妃柔美的臉上滿是焦急。
這個孩子就是這個女人帶來的孩子,說是齊王的孩子,看著和南宮宸一點都不像,怎麼會是他的孩子,而這個女子相貌也不算差,這個孩子的樣子卻太過平凡,和齊王小時候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冷冷丟出一句,南宮宸轉頭看向太後聲音柔和了一些,「皇女乃女乃,這是我認的兒子。」
認的兒子,可以說是認的親生兒子,也可以是認的干兒子!
看著南宮宸的態度,以及菀貴妃的目光,舒雅芙微微低頭,菀貴妃照理來說是南宮宸的生母,可是看兩人的關系似乎並不好。
而在暗處,某個人卻是手緊緊握起,不甘心的將一邊的花草扯下捏碎,一個舒雅芙走了,居然又來了一個女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她!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