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典雅的房間里,沒有其他任何人,似乎完全不擔心她逃跑一般,只不過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她必須先弄明白。
不知道南宮宸和雨澤發現她不見了沒,這個黑衣人如果說正的是顧長風的人,那麼是不是說這里很可能……皇宮?
「應該不可能吧,皇宮哪有那麼容易進的,指不定只是一處偏遠的別院!」兀自小聲嘀咕著,舒雅芙也不在這里多呆著,直接就打開房門想要出去看看,究竟這里是什麼地方?
「姑娘,沒有皇上的命令你不能離開!還請姑娘回去房間里休息!」
兩個侍衛佇立在房間門外,一身黃色禁衛的衣服,說話期間還帶著打量的神色看著她,似乎對于皇上將她這麼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丫鬟扣押在這里,非常的疑惑不解。
「兩位大哥,我想要解手!憋不住了,你也不想我憋出什麼問題吧!皇上應該也沒有禁止我去解手吧?」
瞪大了一雙眼楮,用著無辜迷茫焦急的目光看著兩位侍衛,舒雅芙此刻一臉怯怯害怕的樣子卻又不得不鼓起勇氣說出如此羞人的話。
自古以來,什麼方法都有,尿遁這應該是最普遍也最正常最無可厚非的吧!
「這個……」
侍衛面有難色,同時看著她的樣子也生怕她真的跑了難以向皇上交代。
「真的要憋不住了,兩位侍衛大哥麻煩你們行行好,快些讓我去吧,要不你們跟著我去,你們在外面等著我?」
猶豫躊躇了片刻,兩個侍衛看著面前已經一臉焦急慌亂,一張臉都似乎因為焦急和憋尿變得通紅,偏偏眼底還有著羞怯和不好意思,銀牙緊緊咬著下唇瓣,似乎內心掙扎了許久,方才出聲提議。
一個女孩子對著另外兩個大男人,說出一起去解手的話,怎麼都讓人感覺她是已經實在憋不住才會說出來的。
兩個侍衛心底都有些心軟,尤其皇上也並沒有說不能讓她去解手,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其中一個人方才猶猶豫豫的看了看已經焦急到不行的小丫鬟,嚴肅的開口說道︰「你留下來,我跟著她去,姑娘你動作也快些!」
「謝謝!謝謝兩位大哥!」
……
蹲在茅坑上,舒雅芙順便真心解手了下,畢竟被帶走之後似乎也已經好長時間了。
偷眼看了看周圍這茅房的地理位置,實在不得不說,這真不是一個逃跑的好地方,這唯一一個窗子只能夠讓幾歲的小孩子過去,她這麼大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苗條估計也過不去的,當然如果換個瘦的和紙片人似的的那也許能過去。
「這里還真是皇宮啊,那家伙把我這麼一個小丫頭送到皇宮里來作什麼?就算是不小心听到了皇上和長老會的事情,要殺人滅口也沒必要帶到皇宮動手吧!」
搖頭晃腦心底暗自嘀咕著,一只手還捏著自己的鼻子的舒雅芙,對于自己不得不躲到茅房的舉動表示無奈,如果讓南宮宸知道了,一定少不了冷嘲熱諷,順便調戲教一番。
「哎呀,對不起,我還以為這里沒有人!」方才走了兩步準備出去用藥解決了外面的侍衛,迎面卻是正好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似乎還因為看到她嚇了一跳。
「這位姐姐是哪個宮里的?」
舒雅芙眼珠子一轉,立馬心底有了主意,想著直接問著眼前來上茅房的小宮女。
「我是儲秀宮的,這位妹妹怎麼好像沒見過,你是哪個宮里的,這個時候來上茅房我本來還以為沒人呢,方才正是嚇了我一跳!」
那宮女絲毫沒有一點忌諱,直接找了個尿桶月兌褲子就坐了下去,還一邊笑嘻嘻的回答她的話。
「姐姐,我……我……」渾然欲泣的樣子楚楚可憐,還有著讓人好奇的樣子。
果不其然,這個樣子一出現,眼前這位宮女也解手好了,立馬穿了褲子就上前來,盯著她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了?哭什麼啊?」
舒雅芙手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立馬水潤的大眼楮里淚水溢滿, 里啪啦豆大顆的淚珠就從臉頰滾落了下來,委屈的望著眼前的宮女,一邊啜泣一邊哽咽著壓低了聲音說道︰「姐姐可看到了外面等著的那個侍衛?」
「看到了,怎麼了?」
「姐姐救我,我是新進宮的宮女,家里窮方才把我賣到了宮里坐粗使丫鬟,本來我只想老老實實的在宮里做好奴婢的本分,並沒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想法。只是那天無意中被外面那惡霸侍衛看上了,他就想要……想要……,我妹妹也同樣子在浣衣局里,我們地位低微本就任人差使,而他又是禁衛侍衛,他說如果我不跟他……他就會對付我妹妹,我才迫不得已答應了他,今晚他就想要……躲不過去所以我才假借解手之名來這里躲著,只是現在他還是在外面糾纏不休的等著!……」
「可憐我家自幼貧困,家里還有三個尚年幼的弟弟,母親更是常年患病在床,爹爹一雙腿已經有了疾病不能操勞,女乃女乃更是目不能視,家里上有病老,下有幼弟,這麼一大家子的人都等著我和妹妹兩人支撐著……」
這麼一個故事就這麼被她 里啪啦,淚如雨下淒淒慘慘的編了出來,而經過一番雕琢和抹黑,外面那位無辜的侍衛大哥就這麼被舒雅芙冠上了看上小丫鬟身子的無良侍衛,還借著人妹妹威脅人委身與他,甚至不惜在女廁外面死死守著。
「姐姐,我不想就這麼被人隨便玷污了身子,還請姐姐救我!」抹了一邊臉上的淚水,整個人看著更是可憐無辜。
「太過分了,他們侍衛是人,難道我們宮女就不是人了?況且我們宮女若是破了身子,那可是死罪!妹妹你真是太可憐了!」
宮女此刻被舒雅芙聲情並茂,淚如雨下的「真情流露」感動的淚如雨下,想著自己家里的母親父親,立馬心有同感的抹起眼淚來。
……
茅廁之外,等的已經有些時候的侍衛,心底有些焦急了起來,這麼長時間那姑娘怎麼還沒有出來,剛才看著後面進去的宮女都已經出來了,怎麼那家伙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心底有些疑惑,但是對著女子的茅廁,侍衛心底卻還有幾分顧忌,況且還不知道這姑娘究竟是個什麼身份,皇上將她安排在這里也沒有說她是什麼身份,他生怕若是她是皇上的女人,他貿然闖入看到點什麼不該看到的,這腦袋就要搬家了!
只是又等了片刻,依然沒有看到人出來,侍衛卻是猛地察覺到有些不對!
不再顧忌那麼多,立馬拔刀就沖了進去,茅房里此刻哪里還有舒雅芙的身影,只看到一個穿著之前雅芙衣裳的宮女,很是無辜的蹲在茅房里,看著破門而入的侍衛,驚恐的尖叫聲破空而出!
……「都不知道,原來我還有這樣的演習天分,若是改天混不下去了,咱就去茶樓里說書,指不定把瓊瑤經典都給發揚出去!」
此刻走在不知道哪個方向的道路上,一身宮女裝扮的舒雅芙,一邊左右打量著環境和道路,一邊小聲的嘀咕著。
「這里是往哪個宮里的呢?沒想到真的跑到皇宮里來了,這皇宮可不好出去啊!」
撇了撇嘴,舒雅芙現在覺得有些苦惱,本來以為如果不是在皇宮里,那麼應該還比較容易找到出路,只是現在她可是身在這守備森嚴的南風國皇宮里,每個城門都必定是重兵把守,她現在要跑出去好像有點難啊!
轉了個彎,立馬迎面看著一隊攆轎行來,舒雅芙只能立馬低頭站到邊上的牆壁陰暗處,試圖讓人忘記她的存在。
「哎,你站住!」
只是似乎她在心底默默的吶喊祈禱沒有絲毫的作用,一個嬌柔讓她直想掉雞皮疙瘩的聲音開口叫喚,本來她是想要當做沒有听到的,只是——
「灑家可不想多說,叫你呢,還不快過來!」扭著腰肢就走近了幾步的太監,掐著腰又開口說道。
舒雅芙身子狠狠的抖了兩抖,今天這位公公真是奇葩,比原來她看到的那些公公更加的「妖嬈百態」啊,一句話讓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公公!」低眉順眼,滿不樂意的舒雅芙只能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小聲恭敬的說道。
「你是哪個宮里的宮女,怎麼在這里?」
「回稟公公的話,奴婢是儲秀宮的春蘭,之前丟了個東西在這里,想著現在沒什麼人來找找!」
「那正好了,元妃娘娘宮里的巧兒正好病了,元妃娘娘身邊這兩日少個人伺候著,你跟著過來吧,娘娘這會兒還要去永壽宮伺候皇上呢!你今後能夠跟著娘娘那是你的福氣。」
攆轎里坐著的女子正是太監口中說的元妃娘娘,生的嬌柔嫵媚,華麗雍容,一雙眼楮用著高高在上的神色打量了下面前的小丫鬟,隨後又收回了目光,撫了撫額角的發絲。
她就是要躲著顧長風這個皇帝,現在倒好,半路跑出來都要被人拎著帶回去,她今天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歷,這運氣實在是有些背啊!
攆轎里的元妃娘娘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鬟,居然半天都沒有回話,止不住的心生怒氣︰「怎麼,伺候本宮為難了你,還是說你覺得伺候本宮閉上伺候儲秀宮的那位慕容貴人!」
形勢比人強,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這個時候這這元妃娘娘對上,指不定她更沒命了!
心底一邊哀嘆著,臉上立馬表現出惶恐的表情假裝跪下,只不過裙衫之下膝蓋卻是並沒有落到地面上,只是裝模作樣看著似乎跪下了。
「娘娘恕罪,奴婢能夠伺候元妃娘娘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有這個機會能夠伺候娘娘,實在是一時驚喜的不知回話了,還請娘娘恕罪!」
「罷了,既然這樣起來吧!小德子走吧,莫要讓皇上等急了!」
「是娘娘!起轎吧!」
無奈跟在後面的舒雅芙,低眉順眼的樣子,只是低著的頭下面早已經咬牙切齒了,她現在這是方才從虎爪子下面跳出來,一個不差又屁顛屁顛的自己跑到人家的嘴巴里去拔牙!
永壽宮,華麗之中帶著尊貴,肅穆之中有著其他沒有的莊嚴,這是皇上有時候會留夜亦或者批閱奏章之處,能夠進入永壽宮中,對于後宮的嬪妃而言就是最大的榮寵了。
跟著元妃娘娘後面進入永壽宮中,當看到宮里此刻的兩個人,本來只是哭喪著臉想要哭上幾聲的舒雅芙,更是想要狂吼哀嚎幾聲。
這算個什麼事啊!
此刻在諾大一個永壽宮中,除去皇帝顧長風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她看著眼熟的人……這人的名字似乎叫做戰北騁!
人生何處不相逢!
本來還在說著什麼話的兩兄弟,似乎在元妃進來之後,就已經停止了談話。
戰北騁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來的元妃,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他的皇兄︰「臣弟就不打攪皇兄與元妃娘娘了!」
「王爺說的哪里話,王爺與皇上談的那是國事,本宮一個婦道人家又如何能夠打攪了皇上的國家正事,皇上,臣妾在一邊伺候著就是了!」
元妃能夠進入里面,不過舒雅芙卻是和小太監都留在了外間,心底有著一個猜想,雅芙沒有其他人能夠問,只能偷偷低聲問邊上的小太監︰「公公,娘娘今晚是要宿在永壽宮?那我們是不是要在這里候著?」
她其實不想這麼委婉的,她更想要直接揪著這個太監的衣領,質問究竟她是不是今晚要在這寒風陣陣的晚上,在這永壽宮的門外听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