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的話,讓他很不舒服。但心底卻牽掛著阿小黎的下落。
作為你,此刻,有過一點點的欣慰嗎?因為,這個叫顧司辰的男人,終于想起了那個女孩的名字叫,「阿小黎」。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打過了阿黎的手機,機械的聲音這樣告訴他。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打過了夕媽媽家的電話,機械的聲音這樣告訴他。
他回了他們的家,那間他早已不再涉足的小屋,空無一人。
他回了夕媽媽的家,空蕩蕩的只有牆壁。
「你說這家人?他們走了很久了。自從上次女兒住院就走了。」鄰居是這樣告訴他的。
他突然想起了阿黎的鄰居,陳醫生。
「阿黎?哦,不知道。大概是搬家了吧。」陳醫生這樣告訴他。
日出日落,草長鶯飛……
那個女孩,似乎只是一場夢;而顧媽媽卻從未提起離去的事。
他一天天,躺在那張他們曾經一起睡過的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昏暗又明亮,明亮了又昏暗。
他一天天,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幻想著廚房里依舊有著誰的身影。
他一天天,看著錢包里,柏妮絲照片下隱藏著的那張婚紗照,似乎她俏皮的身影還在眼前。
他一天天,待在那間名字叫「Opera」的酒吧,看著舞台上並不完整的舞團,跳著一場場不知名的舞蹈。
他一天天,恍恍惚惚,似乎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種種不愉快。
時間,過的愈加恍惚。
「阿辰,馬上要吃晚飯了。你去哪里?」顧媽媽端著盤子放在餐桌上,看將要出門的兒子拿著西裝說道。
「我回去給黎兒留張便條,我忘了告訴她我們在這里買了房子。我怕她找不到。」他說的很是自然,似乎他們依舊生活在一起。
拿著水杯的柏妮絲手滑了一下,水杯掉落,濺起的水花凌亂了窒息的空氣。
「怎麼了?」疑惑的是顧司辰,他看著柏妮絲淡淡的笑著,「小心點。」
「阿辰,阿黎走了,不在這里了。」顧媽媽整理好自己的呼吸,對著他殘忍的說道。
男人的身體僵硬了,拿著西裝的手握緊。嘴角不自然的勾動了一下。
「我,我忘記了。」他機械的笑了笑,尷尬的拿著西服,「那個,我,我去把衣服放下。」腳步有些慌亂的走向衣帽間。
「伯母。」柏妮絲不安的看著顧媽媽。
「他,沒事。」顧媽媽這樣安慰柏妮絲,也安慰著自己。
「辰。我們結婚吧,好不好?」吃過晚餐,柏妮絲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這件事她想了很久,自從阿黎消失不見後,她就越發不安。直到今晚顧司辰的反常,終于讓她的危機感徹底迸發。
「結婚?」他低語,「我和黎兒還沒有離婚,所以……」
「我不在乎,辰,我不在乎。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她從他身後抱住他。
顧司辰沉默的看著窗外並不寧靜的天氣,無語。
夜很深了,顧司辰依舊沒有跟柏妮絲同房。
「老公,我很不安。阿黎已經沒有音訊很久了。到底怎麼辦?」一間臥室內,顧媽媽依偎在顧爸爸的懷里低聲抽泣。
「沒事的。阿黎會沒事的。她是個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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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每個人心底都懷有心事。
夜也同樣的不寧靜。畢竟到了夏天,雷雨的季節。
「轟——」雷聲伴隨著閃電而來,驚擾了夢中的人。
床上的男人猛然坐起,下個瞬間快速的穿起衣褲。
「辰——」柏妮絲因為心底的不安一直沒有睡,听到隔壁房門的聲音她打開門,看到似乎有些慌亂的顧司辰,衣著不整。
「阿辰,你去哪里?」顧爸爸擁著顧媽媽同樣出現在房門前。
「哦。爸媽,你們睡吧。我回家。黎兒害怕打雷。我不放心。」他系錯了襯衣的紐扣。
大門的聲音響起才喚回三個人的神志。
女人們無聲落淚。顧爸爸看著大門的方向,眉頭緊縮……
「老公,怎麼辦?」顧媽媽泣不成聲,「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顧爸爸輕拍顧媽媽安慰著,看著對面淚流滿面的柏妮絲輕聲說道,「柏妮絲,回去睡吧。他會回來的。」
窗外依舊狂風大作。
車里的人將車開的飛快,心在喉嚨含著。快點,再快點。黎兒會害怕的,她會哭,會顫抖。她喜歡他抱著她,她說過那樣會有安全感。他要再快一點,快點找到黎兒。
寧靜的夜晚被一道緊急剎車的刺耳聲劃破夜空,驚擾了路邊的野貓。
車內的男人爬在方向盤上,右手緊緊捂著灼痛的心髒。
一顆眼淚突然滑落,掉在並不整齊的西褲上,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他又忘了,她走了,不在這里了。
這個城市早已沒了她的身影,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忘記了。
「柏妮絲,我們結婚吧。」他離去了20分鐘後,返回對著等待他的女人說道。
卻嚇壞了顧爸爸懷里的顧媽媽,震驚了輕泣的柏妮絲。
「真的嗎?」她緩緩起身,走近渾身濕透的他。
「嗯!結婚吧!下個月。」他抱住肚子略略凸顯的女人,替她委屈,替她不值。
她辛辛苦苦懷著男人的孩子,而男人卻因為另一個女人失魂落魄。呵,他怎麼能讓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受這樣的委屈?但,只是曾經愛過嗎?
他挑選了一個好時間,下個月——九月;也挑選了一個好日子,他和那個消失的女孩的結婚一周年的紀念日。
不過是過了一年,在他們相遇的這個城市,他卻要跟另一個女人舉辦婚禮,一場她從未享有過的婚禮盛宴。
一年的時間,原來那麼輕易的就能物是人非。他從不曾認為時間是可怕的,但是,此刻的他終于體會到了。原來,時間,真的一點後悔的余地都不給他,就這麼帶著他的阿小黎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