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上,年輕人一起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王總恭敬地將一個人請進門來。來客年紀輕輕,身材矯健,周身的名牌,華貴卻不顯張揚,他的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冷峻,對王總似乎是一副敷衍的笑容。
「凌總,大家都非常感謝您舉辦這次PARTY,」王總無不奉承的向那個年輕人說道,轉而向員工們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HD集團大中華區的總裁凌峰,……」
後面的話已經听不清了,年輕的女孩子的目光都象箭一般帶著溫柔的羨慕的討好的意思向凌峰射來,瞬間將凌峰籠罩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目光交織的網里,但凌峰的冷峻無所謂的目光儼然讓姑娘們無比的失落。
「曉夕!」那個冷峻的面孔突然熠熠生輝起來,他快步走到林曉夕面前,各種充滿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向林曉夕射來。此時此刻,楊一凡一聲輕微的咳嗽又讓大家的眼神「刷」的一下聚在他的身上。他趕緊掩住嘴巴,連聲說著不好意思尷尬地站著。大家依稀記起楊一凡曾經追求過林曉夕,但是結果如何未可知,而眼前這個富少看見林曉夕時這樣激動而夸張的表情,無不表明兩人關系非同尋常。頓時大家都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三個人,更有甚至對楊一凡已經有點幸災樂禍起來。
此刻,林曉夕感到心情無比復雜,林曉夕原先的忐忑頃刻間灰飛煙滅,原來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邀約的電話,這就是公司形象的命令,一切的一切終于找到了原因——凌峰!
乍一看,多麼像一個狗血的言情劇,富家的公子原來是自己的少年相識,且對女方仍然心存懷念,于是一場現代版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盛情上演。周圍的女孩們已經忍不住嘰喳起來,或許都在幻想一場如此浪漫的故事吧。
凌峰拉住林曉夕的胳膊,輕聲說道,「曉夕,你還記得我嗎?」聲音里充滿了無限柔情。林曉夕則驚慌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所措。
頓時尖叫聲,吶喊聲,歡呼聲一時響起,激動地男男女女甚至「曉夕,曉夕,」的叫得響徹雲霄,大家都覺得電視里的劇情終于要在現實里上演,個個興奮的面頰通紅,只等待著林曉夕輕柔的回應,那麼一場現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將純情上映。「曉夕,曉夕」的叫聲依然不絕入耳,但是,林曉夕那慘淡淒涼輕眉緊鎖的模樣與凌峰那交織著激動,欣喜甚至不敢置信的神情是那樣的不協調,難道其間另有蹊蹺?
此時,凌峰快速上前一步兩手將林曉夕攬入懷中。
眾人都面面相覷,緊張萬分時,才發現原來面色蒼白,神情哀傷慘淡,腿腳發軟地似乎無法站立。要不是凌峰恐怕早已跌在地上。
眾人早已靜下來,之間林曉夕拼命掙扎出凌峰懷抱。雖然依舊面無血色,但是還是鎮定地對大家說道。
「王總,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王總看看凌峰,臉部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吞吞吐吐說,「那那……張秘書去送送小林。」
「不用了」,林曉夕與凌峰異口同聲的聲音讓大家吃了一驚。
「我自己會走」
「我送林小姐」幾乎同時發出的聲音。
此刻林曉夕仿佛大病初愈風吹即倒的樣子,被凌峰「強行」優雅地挽在手中,想掙扎卻力不從心,只好任憑他拉著,心想反正一會就出去索性忍著。
看著凌峰不由分說拉起林曉夕向外面去。楊一凡太陽穴上的青筋不禁突突了起來,終于轉身去了洗手間。作為公司的資深員工,看見老總都要對其點頭哈腰的人,他的理智成功地控制了激蕩的感情。
凌峰邊走邊笑道,「林小姐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們認識,對吧?林小姐」,說著他笑著轉向林曉夕等待林曉夕回答,林曉夕只好虛弱的輕輕點頭算是默認
凌峰說著又轉向王總,「對了,王總也知道,對吧?」王總討好地笑笑算是默認。
「你住哪里?」一出門凌峰就問道。
「不用麻煩你了!」林曉夕毫無表情的說道。
「說吧,我答應王總送你的!」凌峰換了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仿佛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林曉夕賭氣說出自己的地址,凌峰想都沒想就拉開車門將林曉夕讓了進去。林曉夕不勝驚異,她還以為凌峰會與其他人一樣眉頭一皺,心生鄙夷,沒想到凌峰似乎根本毫不在乎。
車子在夜色中平穩的行駛,凌峰陷入了沉默,他說什麼呢?他該如何告訴林曉夕說,我找你找得好苦,怎樣才能向林曉夕說,為了回國見你,我甚至放棄了國外多麼優越的條件!又如何說,如果林曉夕給自己機會,他願意傾盡一切去彌補。但是看到林曉夕,見到他時,仿佛綿羊遇到狼時的慘淡絕望的眼楮,蒼白無比的面色,極力壓制內心隱忍的痛苦的樣子讓凌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曉夕靜靜地坐著,任眼淚珍珠般砸在冰冷的車窗上。
車子駛進城南的城中村門口就無法駛入了,狹窄的街道邊上擠滿了各類小販,賣衣服的,鞋子的,劣質香水,假冒首飾的,煎餅果子的,香蕉隻果的,修鞋補傘的,此時正值晚上九點,下班的人從村口涌進馬上分流到兩邊賣吃食的店鋪,新的一波人涌進涌出,一派喧囂浮華,充滿人家煙火。
凌峰堅持要送林曉夕到所住的地方,經過了一個長的巷道,一個短的小巷子,巷子有幾家店門上貼著閃閃的粉紅色窗紙,上面的透明玻璃上氤氳出一陣白氣。一身西裝儀表堂堂的凌峰還是第一次走在這樣齷齪骯髒的街上,挽著一身盛裝的林曉夕,惹得附近的人頻頻觀看。林曉夕仿佛沒注意這些一般,茫然的向前走去。
往前一拐,在一條兩米寬的路上,林曉夕掏出了鑰匙向左邊的一棟七層高的居民樓走去,才晚上九點多,但囿于此處的治安混亂,房東僅開了一扇小門,兩扇門用一條鐵鏈拴著,人進去時只有將鏈子拉直了側著身子。凌峰學著像林曉夕一樣貓著腰進了門,一進來只覺一種昏天暗地的黑暗撲面而來,這種黑暗像墨汁一樣,那樣粘稠仿佛流進了凌峰身上,凌峰看見林曉夕已經順利地到了二樓,趕緊定定神掏出手機照著亮向上走去。
樓是封閉式的,蓋了一圈,不足一平米的院子里堆放著各種飲料瓶子與紙箱,一看就是房東積的住戶丟棄的東西,每層樓大約有20間。林曉夕打開了六樓的一間房門,打開燈,凌峰頓時感覺到燈光普照,久違的光明終于歸來,只見屋子模仿學校里的上下鋪的構造,下面一張電腦桌,一台電腦,一堆書,不到十平米的房子,右邊一個長條桌,上面是電磁爐,電飯鍋,抽斗里的兩個碟子,一個碗洗的干干淨淨,似乎一點也不委屈地躺在里面。桌子上一個米色的瓶子里插著一朵水仙花。
凌峰看著林曉夕在盯著牆上的一張照片,兩個一樣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在一起笑著,後面是一望無際的金黃色的油菜花。
「我到了,凌總請回吧」林曉夕說的很輕但是語氣十分堅定。
「曉夕,你就住在這里?」凌峰簡直無法掩飾自己的激動,「我不願意你住這種地方?」
「凌總說笑了」,林曉夕平靜但不容置疑的說,「你憑什麼不願意?你是我的什麼人?」說著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凌峰看著林曉夕決絕的表情,只好向門口退去。林曉夕「 」的一聲將凌峰關在了外面。
「對……對不起」,凌峰欲言又止,沮喪地向黑暗的樓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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