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陳瀟瀟,我和曉夕是老鄉,後來看著曉夕走上了設計師的道理,成就卓著,我也深深為曉夕感到一陣開心,畢竟,我們曾經是一個村子一起長大的發小。
上中學時,曉夕很刻苦,記得那時每逢下雨天的時候,中午她就不回家,為了節省時間,好好學習,那時候我回去的時候,她媽媽總是讓我給曉夕捎點吃的,有時是烤得黃黃的饃片,有時則是熱氣騰騰的包子,有時則是烙餅,技藝中,曉夕的媽媽總是四處尋找干淨的塑料袋,將東西小心翼翼地裝在里面,外面在包上一層報紙。(曉夕的伯父是村支書,因此有很多報紙,當然給了曉夕家里一點。)曉夕的媽媽每次將東西給我的時候,總是不忘了給我一個玉米棒或者幾顆糖果,一邊說著嗎,這個丫頭又不回來,拍拍我的手給我。
我吃過飯到學習的時候,曉夕已經做完了作業,正在那里看著小人書,教室里空蕩蕩的,還沒有同學,只是曉夕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她那樣沉靜,讓我不好意思大聲喧嘩,我匆匆從包里掏出吃的,遞給她,曉夕總是微微一笑,感謝的看著我,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一邊吃一邊看著書。我說,曉夕這樣不好吧,對你胃不好。曉夕卻不在乎,每次都是年級第一,是榮譽也是壓力,所以後來的每次考試要是不能得到第一她的心里就不痛快,第一,就像一匹馬後面的韁繩一樣,時刻鞭策著她,讓她不得不向前猛跑。
那時我學習成績中等,也沒有曉夕這種誓爭第一的決心。那時家里的弟弟妹妹相繼上學,初三復讀那年,爸爸經過權衡,終于決定讓我不要在讀書了,要是考上高中,後面用錢的地方還沒有止境,要是考不上,那麼這一年的學費算是白花了,而且我已經15歲,可以去南方打工,我不怨恨父母的狠心,我只是恨自己沒有第一年考上高中。
輟學以後,我去了南方,在沒有和曉夕聯系,依稀听說曉夕依然學習很好,在年紀都是第一第二,慢慢的這種消息就淡出了我的生活,因為我更關注的是如何掙錢,如何生活。
在南方的第一年,我跟著一個表姐,謊報自己已經18歲,進了一家電子廠,每天只是在各種各樣的瑣碎的零件拼接中工作,一天站12個小時下來,腰酸背痛到了無以復加,晚上一下班就連臉也顧不上洗就倒頭睡下,半年以後,我整個人瘦了十斤,掙的錢大部分給了弟弟妹妹上學。外面的生活越是艱辛,我就越是告訴自己一定要讓弟弟妹妹好好讀書,我不想讓他們和我一樣,最後走上這條道路。
一天晚班時,工頭突然通知我,讓我去對一下上個月的賬目,我莫名其妙,這種事情,從來都輪不上我們的,誰會在乎給一個小職工發錯了工資呢?不過既然這樣,我還是去了,可是一進門就听見砰地一聲他笑嘻嘻地關上了門,我看著他不懷好意的臉,一陣驚慌,正要大喊,不料他上前拉扯我的衣服,我我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他的胯上(忘記交代了,我爺爺以前教過我幾套功夫,我什麼都沒學會,獨獨這一腳掌握了,謝天謝地。)他似乎一下子懵了,雙手握著那地方似乎苦不堪言,臉色瞬間變得蠟黃,汗出如漿。我嚇得呆住,跑去拉開門向外面跑去。
工廠自然是呆不了了,那個工頭後來看著我也是躲得遠遠地,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听說他還對別人說,從沒見過我這種二桿子,二桿子懂不懂,就是二百五?我管他說什麼呢?總之我雖然沒上過高中,但是我什麼不知道,他鈉鹽居心不良遇上我算是遇對了人,不教訓一頓是不行的。
後來表姐說,上海有一家超市招收業務員,問我是不是願意去,我點點頭,廣東這邊,我找不想呆了,說好的八個小時,可是每天幾乎上班都是12小時,每天累的腰酸背痛,還要時刻提防著居心叵測的小頭目,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去了上海的卜蜂蓮花,一個櫃台上賣男褲,第一天見面,那個褲子的經銷商很是滿意,因為我長得漂亮而且嘴巴甜,每天早上7點開始去賣場售貨,中午12點休息一個小時吃飯。領班是個上海人,一幫的上海娘們反復在黃浦江里長大的一般,說的笑話總是讓人目瞪口呆,剛開始我總是紅著臉不知所措,後來時間久了也就不以為然了,裝作沒有听見罷了。
當然,有一個人不喜歡我听那些話,他是我的一個顧客,確切的說是我賣褲子的時候認識他的,那天他一個人買了一條33的褲子,第二天就拿來換,說是好像朋友穿著不合適,我只好給他換了。等到第三天又來換的時候,我不禁有點生氣。有這麼折騰人的嗎?他笑著說,你們這不是寫著七天之內無條件換貨嗎?他倒還是蠻有依據,指著我們牆上的告示。親,我們是七天無理由退換?可沒寫著七天內你可以一而再而三的換貨啊?可能我的態度有點惡劣,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撲哧一聲笑了,我大惑不解。
他從包掏出褲子,換什麼換?其實我只是想找個借口來看看你,他是典型的上海男的,單薄的嘴唇,單眼皮的眼楮,鼻子也不是很高,但是搭配在一切給人一種很清秀的感覺,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襯衣,笑著看著我,臉上竟然一點點羞紅。
我不覺一愣,可是瞬間心里還是揚起了一絲波瀾,其實他長得還是蠻好看的,縴弱的身材,帶著上海味的普通話,白白臉仿佛女乃油一般。我=後來,每天快下班時,他就準時來到超市,手里著一個菜籃子,笑著說,我給媽媽說來超市買菜。我沒有在意,後面的後來,我才恍然大悟,一個就連出來也要以買菜找借口的男人我本就不該寄任何希望的吧。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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