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寢殿,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上朝的皇上倚在美人榻上,臉上蠟黃,茹妃跪在一邊喂著湯藥。
太監進來稟告︰「皇上,鐵面將軍請求面聖。」
茹妃的手抖了抖,皇上點了點頭,鐵面將軍跨進寢殿,一進門先朝皇上行了禮,再將眼光轉向茹妃,茹妃卻一臉羞澀地低下了頭。
「鐵面將軍,已經過去半年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消息。」皇上看著牆上的畫卷,眼神迷離,「朕打算派上官煜協助你負責這件事情。」
「皇上。」鐵面將軍垂首,「請再給臣半個月時間,如果臣依舊沒有什麼進展,但憑皇上處置。」
皇上點了點頭,往美人榻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絲毫沒有意識到,一場宮變正在醞釀之中。
將軍府中,上官煜一身騎射服匆匆踏入府門,在騎射場練兵的他听得下人報孟太傅在府中等候,連衣服都沒有換,騎著馬就回來了。
孟太傅正在書房門口等待著,見上官煜回來,連禮都沒有讓他行完便拉著他走進書房。
這才發現,書房中不止有孟太傅,還有一群大臣,都著著便裝,一個個都是朝中的重臣,這些人的名字都出現在孟太傅給自己看的那張紙上。
「老師,怎麼了?」上官煜疑惑,孟太傅一向穩重,當年先帝辭世,還是他壓住了滿朝文武蠢蠢欲動的心,硬是將無能的白啟扶上金鑾殿的龍椅,可今日的他怎的如此沉不住氣。
孟太傅從懷中掏出那塊黃布,掀開後,平安鎖出現在眾人面前,傳了一圈,大臣們一個個端坐。
上官煜開口道︰「老師找到皇子了?」
平安鎖回到孟太傅手中,他小心翼翼包好,道︰「不光見到了皇子,老夫還看到了雲妃的陵墓。」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臣們紛紛將眼光看向孟太傅,有平安鎖,有雲妃,看來,這個皇子並非冒牌。
上官煜還是沒有放下心來,懷疑道︰「此事不可大意,老師可確定,當初雲妃是跟著自家表哥逃出皇宮的,老師可見到那位表哥了?」
孟太傅搖頭︰「雲妃的表哥長什麼樣子,老夫沒有見過,但絕不會是沐雄起,雲妃和皇子怎麼會到寒月山莊的,老夫也想不通。」
寒月山莊?
上官煜反復念叨著這四個字,自己只知道這是天下第一大莊,卻不知為何,自己沒有辦法讓這個名字一帶而過,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人或事在那里。
太醫院的沈太醫道︰「這件事情不能輕率下定論,依我看,不如驗血。」
「驗血?」上官煜蹙蹙眉頭。
「取皇上的血與那個人的血滴入碗中,如果相融便可證明,那人就是皇子。」
眾人紛紛認同,一場密謀展開了。
溫暖的宮殿里,茹妃對著鏡子摘下耳環,看到鏡子中出現的那一張戴著面具的面孔,嬌笑一下起身,倚在鐵面將軍懷中,撒嬌道︰「說好半月一次,都過去一個月了,怎麼不見你來送藥?」
「我沒來送藥,你也將事情辦得很合我意。」鐵面將軍將手搭在茹妃的腰身上,自己沒有想到,這個茹妃這樣聰明,每日的量都比預期的放得少,雖然自己半月後沒有按時來送藥,但這一個月,皇上並沒有停止用藥,以致如今臉色臘黃,雖想上朝處理公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茹妃扭捏著身子︰「那你打算怎麼獎賞我啊?」
鐵面將軍摘下面具,在茹妃的唇上輕啄一下,茹妃拿過鐵面具,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面容並不丑,為什麼總戴著面具呢?」
鐵面將軍眯了眯丹鳳眼,道︰「因為,不想讓那些不該看到我面容的人看到。」
「那……如果被看到,怎麼辦呢?」
「只有一個字……」鐵面將軍的袖中露出一把匕首,迅速插入茹妃胸口,茹妃還沒有反應過來,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癱坐到了地上。
鐵面將軍拔出匕首,眼中露出寒光,說出那個字︰「死!」
倒在地上的茹妃抽搐著,拉著鐵面將軍的袖子顫顫道︰「為……為什麼?」
沒有等到答案,茹妃已經渾身直硬,瞪著眼楮看著鐵面將軍走出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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