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殿內有人
「你下手還真狠」葉雨一臉玩味道。
「我是這種人麼？」克魯斯斜了他一眼，模了模自己沾滿胡茬的下巴，一臉冤枉道︰「再說，他們不過是暈厥了而已，我可沒有下殺手」
「就你那人品，殺人越貨，也實屬正常」見某人一臉無辜的表情，葉雨有些忍俊不禁，這家伙太具欺騙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小子有多純潔呢？
「那也夠狠的自己在這兒挨餓受凍也就罷了害得這群人也在這兒陪你現在還好，到了後半夜，保管這群人凍得死去活來」
「老子出手為了誰？你小子倒在這兒假慈悲了」克魯斯知他玩笑，也打趣道︰「還不是你這臭小子，跟個馬桶死的，到哪里都能招來這些蒼蠅」
「這話太難听了什麼招來蒼蠅，太惡心了招蜂引蝶還差不多」
「噗——」克魯斯一口啤酒全噴了出來，「無恥，太無恥了還沒老子帥，就敢用招蜂引蝶，我看是騷蜂浪蝶還差不多」
「好了好了」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葉雨也不想岔得太遠，「說點正經的」
「我哪里不正經了哈哈哈，開玩笑的誰叫他們礙了大爺我的眼呢？是他們自作自受，行了」
葉雨也懶得理他，搖了搖頭，正色道︰「這些是夏家的人」
「應該是不過都是一些小菜鳥」
「菜鳥？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天下課的時候，你死哪里去了」
「啊？什麼下課——」一提這事，大胡子立馬裝傻充愣，「我一大把年紀了，哪里還用下什麼課，連上課都不用」
「草，少跟我裝——，是不是見人家厲害，也裝起菜鳥來了」
「你胡」被揭了瘡疤，某人頓時怒道，「想我克魯斯三桿大槍縱橫宇內，懼怕過誰啊」
「切，中間那一桿就算了，誰知道是真槍還是假槍」
克魯斯一听更加惱羞成怒，「侮辱，誹謗，這是**的嫉妒」說著，他褲帶一松，就要扒褲子，想要在寒風之中，證明自己這桿霸氣絕倫的精槍，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真槍」
「好了好了——」見某人雞凍萬分，葉雨連忙叫停，玩笑也開夠了，他又肅容道︰「為什麼當時沒有出手」
「你當我不想出手啊，臭小子」克魯斯提了提褲子，橫了他一眼。
「大叔，當時我的小命可是危在旦夕啊該出手時不出手，組織派你來干嘛的啊」
克魯斯豎起了三根指頭，淡淡道︰「不救你的原因有三。其一，那人實力很強，我不是他對手」
「誠實的孩子」葉雨點了點頭，暗道，你終于說實話啦，心里卻沒有怪他的意思。
「其二，你不值得我救」
葉雨眉頭一皺，喃喃道︰「此話怎講」
「很簡單，你的價值還不夠你以為組織會為了你而得罪阿瑞斯家族麼？」
很明顯，不可能這一點葉雨也心知肚明，就像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的孩子一樣，自己與那阿瑞斯?瞳心身份天差地別，自己又怎配與她相提並論呢？
當然這只是別人的看法，葉雨從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貴族之貴，貴于血脈，想我葉家乃是堂堂真龍的後裔，豈是一個阿瑞斯家族可以比擬的
「第三條呢？」葉雨淡淡道。
「第三，我肯定他不會殺你」
「為什麼？」
「我不信堂堂未來暗影組的天字一號牌，會連這點頭腦都沒有殺她，你必死，況且你也沒有殺她的理由就因為和那小丫頭的一點口角嗎？」
這頂高帽有點大，不過葉雨卻頗為受用，畢竟能得道堂堂暗影「槍神」的謬贊，整個母星也是不多的
「因為你不會去殺那丫頭，而那人的目的又只是保護那丫頭所以我肯定他不會殺你」
「強者殺人還需要理由麼？」
「不需要，但別忘了那里是天國學院阿瑞斯家族同樣也不會因為你而得罪整個學院高層的」
「你想的還真多」葉雨苦笑一聲，心道︰「這次你還真想錯了你千算萬算，終是漏算了阿瑞斯家族于我有血海深仇若今天不是有那人在，那阿瑞斯?瞳心，必死無疑若當時你真的出手阻攔，或許我也會控制不住，貿然出手的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有些後怕」
克魯斯不知道，就因為當時自己腦子多轉了一圈，就同時避免了二人的萬劫不復
「若是那人今天真的下了殺手你會不會救我」葉雨有些好奇地問道。（!贏話費）
「不會——」克魯斯回答的斬釘截鐵。
「真的？」
「真的」
「真不講義氣」葉雨淡淡一笑，卻沒有生氣，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聊啦我困了，回去睡覺」
說著，葉雨揮了揮手，揚長而去望著那逐漸消失的修長背影，克魯斯喃喃道︰「我不會救你，因為我根本救不了你但我一定會殺了那人，為你報仇的」
「太沒義氣了就算不救也用不著說出來」葉雨感覺自己的小心肝哇涼哇涼的，可細細一想，又隱約感覺不是那麼回事
「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小苔開門，又換上了她那條淡青色的舊棉袍
「說了那旗袍現在屬于你了，干嘛又把它換下來」
「這麼冷的天，你想凍死我啊」
「怪我怪我——」葉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道︰「應該再給你配一件坎肩雪貂絨外套，這樣才完美嘛真是失敗，常識性錯誤嘛」
「好啦好啦，快走」
「對了，提包拿了嗎？」
「沒拿」
「為什麼？」
「我……我覺得不能再欠你東西了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
「不是說了嗎？這些都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可是可」
「不用可是了——，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難道你就這麼殘忍麼？」
最終，小苔甩著包，踏著最新款的雪釘鞋，與葉雨一路小跑，歡笑而去，儼然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葉雨——」剛入校園，一個嬌媚的聲音瞬間喊住他。
「曼曼姐」小苔臉一紅，忙掙月兌了葉雨的魔爪
「什麼事啊？」葉雨心情甚好，對著曼曼淡笑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曼曼滿心「幽怨」地橫了他一眼，喃喃道︰「主任叫你呢？」
「那我先走了」
「嗯——」葉雨點了點頭，又道︰「放學在這兒等我」
「知道啦」說著，小苔已向醫服系院奔去。
「曼曼姐，主任找我什麼事啊」
「不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嗎？我發現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啊」
「有麼？」葉雨疑惑地模了模臉。
「有」曼曼肯定地點了點頭。
「啪——」空蕩的辦公大殿內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誰叫你惹她的？」藍玉憤怒的吼道。
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饒是葉雨同學，也一時被鎮住了
「你不知道她是阿瑞斯家族的人嗎？你不知道她有多危險麼？你以為自己的小命很頑強麼？」
葉雨插不進嘴，只能任由著她滔滔不絕
「別以為敢跟她叫板就很了不起，人家是阿瑞斯一族的公主，你算什麼，她要想殺你，你有十條命，也交代了」
這話葉雨不愛听了，臉也不由沉了下來，冷冷道︰「我從沒想過要與誰叫板，也不覺得誰比我更高貴，她要想殺我，盡管來殺好了」
「你——」藍玉似乎氣得有些發怔，半晌才道︰「你真是不知好歹，真是枉費我的一番心血了」
「我知道長老是關心我，可這件事真的錯不在我，我也不知那丫頭到底發什麼神經」
「一族公主，難免會有些傲氣再說那丫頭是學院中也出了名的怪脾氣，誰讓你去惹她的」說到著，藍玉的口氣已有些緩和下來了
「那你怎麼不早」葉雨嘴上雖然不滿道，心中卻說，就算你早說了，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苔落入她的魔爪更何況自己與阿瑞斯家族早晚不死不休，說什麼都不能放過那丫頭
「唉——」藍玉嘆了口氣，喃喃道︰「枉你身兼暗影小精英堂的天字一號牌，卻如此的意氣用事我真的希望你能真正成長起來」
「長老放心，我若不想死，誰也別想要我的命——」葉雨語氣淡然，但身上散發的那份傲氣，卻仿佛與生俱來
「哼，還真是狂得沒邊枉我還在這兒苦口婆心地規勸你，看來都付之東流了」
「承長老的情，我都記下了誰對我好，我必十倍報之」
「臭小子，誰讓你報答了再說我也沒讓你承什麼情不過我自己的本職罷了」
這叫什麼話？葉雨感覺有些異樣，卻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該惹的也惹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不過所謂福禍相依，這對你說來說，也未嘗不是個機會」
「的確是個機會」葉雨暗道，若自己將來真能成功混入阿瑞斯家族，那事情調查起來也會方便許多再不濟，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頭緒
從逃亡那一刻開始，復仇便注定已佔據了他全部的身心，並成為其以後生命意義之所在無論是暗影的殺戮，還是如今的潛伏，他目的只有一個——復仇
與其他暗影成員不同，葉雨沒有血咒的束縛，他甚至可以選擇走，或者留這是當年大蘿莉宗主夫人給自己的選擇題，他一直不明白，為何那個女人會對自己如此青眼有加
莫非因為自己長得帥？太邪惡了，更何況自己當年貌似還只是個沒有發育的小屁孩何來「帥」字可言呢莫非因為自己的身世坎坷？貌似更不可能除了那些打醬油的世家子弟之外，暗影組中孤兒孤女一大把所謂沒有最慘，只有更慘，也沒見宗主夫人對哪一個良心發現莫非因為自己長得像某人
葉雨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就不要想大蘿莉曾經承諾，想離開隨時可以走這幾乎是每一個暗影組成員的奢望，有些殺戮一生的長老，臨老最大的夢想就是解甲歸田，安安靜靜地等待生命的終結，至于離開，他們想都不敢想不談自身血之咒印的束縛，單是那句「一入殺手組，終身不得出」的禁忌，就仿佛大山一樣，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甚至不敢有絲毫的邪念
自己真的可以離開嗎？葉雨也曾這樣問過自己，答案是否定的暗影組的這條死規，至今無人能破他還記得當年廣場上的那名長老，被施展血咒，最後化為了一灘血水，甚至連尸骨都沒有留下一塊除了那些點滴在人們腦域中的虛無記憶之外，還有什麼能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雁過尚且留聲，更何況人呼
不得不說，暗影組這招威懾，雖然有些殘忍，卻十分的有效。至少當年在場的每一個少年，心中都留下了一段難以磨滅的記憶，包括葉雨自己在內只不過大多是人記憶的是恐懼，而他收獲的卻是忌憚，深深的忌憚
所以，葉雨雖然自傲，卻不會傻*地認為，自己比他們更強宗主夫人保護得了自己一時，卻保護不了自己一世，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他可不想成為那條死規的犧牲品
不過他確實沒有離開的理由，至少現在還沒有。都說這是時代的風氣，大衍紀人情淡薄，可他卻收獲了不同種的友誼，紅蓮的掛心，小莫小紫的貼心，甚至還有宗主夫人的關心，此間的種種，真的仿佛思想一樣，縈繞在他心頭，使之不能真正的冷漠下來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復仇如果說當年他留下的目的是為了生存，那他現在的目的則是為了變強。只有強者才有話語權，這是時代的法則只有變強才有報仇的可能，只有強者才有報仇的資格。所以，他拼命的修煉，只是為了自己能變得更強一點，通過暗影組殘酷無情的殺戮，讓自己變得更狠一點，更冷一點
為了自己的小命，為了能復仇，為了留下自己的有用之軀，報仇雪恨這就是葉雨留下的理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暗影也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當然這些都是他最心底的秘密，外人無從知曉。
「干嘛這樣望著我？」葉雨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藍玉笑了，卻笑得很詭異。至少在某人眼中是這樣。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一絲殺手的樣子嗎？殺手的覺悟，殺人的心態，殺戮的決心，殺心的意志殺手之道，你覺得你佔了哪一條。上面派你來是為了執行任務，而不是讓你在這里貪圖享樂的」
「長老——」葉雨有心插口。
「住嘴——」藍玉似乎不給他辯白的機會，繼續數落道︰「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記住，你現在每時每刻處在任務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身份暴露，你死了不要緊，可若連組織的任務也隨之暴露，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葉雨渾身一凜，整個人也瞬間警覺起來他目不斜視地盯著藍玉，盡量維持面部的平靜他並非傻瓜，相反還很聰明他並未在意藍玉所說的話語，卻有些異樣，這個女人何時變得如此衛道士了至少從自己進來為止，某人破天荒地沒向自己拋一記媚眼這不正常啊
葉雨心性敏感，很快覺察到了不對這些外人听起來無懈可擊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卻漏洞百出
語言是最具欺騙性的，但眼神卻不會在此刻藍玉長老那雙正義凜然的美眸中，他震驚地發現，此刻的大殿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人
怎麼可能？為什麼自己沒有一絲察覺，他對自己的感知力，一向頗為自信，還是自己多疑了
可先前的話，分明是說給那個人听的想到這兒，葉雨心中也有了算計，想玩我他心中冷笑，表面卻愈加地唯唯諾諾了
似乎對葉雨的表現，亦或者說表演，很滿意，藍玉破天荒地向他拋了一記媚眼，差點搞得某人精神錯亂大姐，真的有人嗎？
「還有你與小苔的關系」藍玉忽然正色道，「你覺得你們會有將來麼？」
「將來？」葉雨苦笑一聲，這一點他沒有想過，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想想
「身為殺手就絕不能為情感羈絆，這一點相信你比誰都清楚當年的《失敗學》白學了嗎？那些暗影先輩們失敗的例子，還不夠讓你警醒嗎？」
葉雨呼吸有些不暢，這的確是他一直不願面對的問題，所以在「帝球」，與小苔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盡情去享受那短暫的溫馨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若是你自己狠不下心，我會考慮出手的」
「你敢——」葉雨清俊的面龐，忽然變得猙獰起來，「踫」頂上隔空的大太陽吊燈，竟瞬間被他擊得粉碎，而後化為點點殘渣，掉落下來「誰要敢對她下手，我必殺之——」
真氣外放，武道宗師才有的境界藍玉知道，葉雨的這記的示威不是面對自己的，卻又必須自己去面對
「哼，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該怎麼面對，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若真有什麼東西威脅到了任務，我絕不姑息」
「在任務沒有完成之前，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別想著和組織談條件」
葉雨點了點頭，有些話過猶不及，所以他也只能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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