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臻首,慵懶地半靠在身後的原木座椅之上,靜靜地聆听著葉雨的控訴。燈暈光柔,本來主用于裝飾的壁燈,此刻更成了唯一的光源,映襯著整間偌大的客廳,空蕩蕩的。
琴聲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葉雨那無聲無息的控訴之聲,仿佛已步入了那禪說的無情之道,y n沉而凶狠。但藍玉自始至終,卻不置一喙!
葉雨亦不是聒噪之人,當他感覺自己話過多之時,便適時地閉上了嘴巴!言多必失,這等通俗的大道理他還是懂的。況且有些事情,也不是光靠動動嘴皮子就能夠解決的,若是那樣,還要手腳有何用呢?
事實上,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都需要自己去身體力行,方能夠迎刃而解。就好像現在,葉雨就算將自己嘴皮磨破了,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會損半根毫毛!但他也知道,身體力行的關鍵,還要把握好一個度,要量力而行!若不然,還不如只動嘴皮子呢?
對于這些道理,葉雨自然了然于胸,只是當他聲音戛然而止之時,整個大廳卻顯得愈加寂寥了!
「呵,你怎麼不說了!」藍玉朱唇輕啟,依舊神s 如常地對他微笑道。看得見的,是她那慵懶的身姿,香腮雲鬢,右手那如同白蔥一般的玉指,閑適地撥動著手邊的琴弦,發出一陣「錚錚錚——」的刺耳之聲。看不見的,則是那y n影之下,埋沒的玉容。唇若點絳,一彎一揚,柔媚淒美,頗有西子捧心之態。
只是當她再抬起頭時。所有的y n霾又都在頃刻之間,化為了烏有,一切空虛得竟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該說的都說了,我現在沒什麼要說的了!」葉雨y n沉著臉,自顧說道。事實上,大部分事情,就算自己不說,藍玉也絕對是了然于胸的。這一點。葉雨心中洞明,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次去克林城的行動,可能全程也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的。
不然。「鬼手」緣何會如此適時的出現,又如此湊巧的救了自己一命。難道真的是自己命大,還是運氣好到爆棚,或者兩者都有可能,亦或者兩者都沒可能呢!
但不管是天意。還是人為,葉雨還是將該說的,能說的,都盡數地交代了一遍。藍玉美眸婉轉。凝視了葉雨片刻,淡淡道︰「不錯——。人就是我派去的!」
話音未落,就听「嘩——」得一聲。葉雨手中的血之傳訊玉簡,瞬間被他的金s 真氣,絞成了一團齏粉,跟著真氣催發,那團玉粉狀的玉簡瞬間對著藍玉激sh 了過去。
藍玉美眸微微一蹙,那團激sh 而來的玉粉,便瞬間凝固在了當空。跟著一道崩弦之聲,藍玉玉指下的一根琴弦應聲而斷,而那團玉粉卻向後急sh 而去,直噴了葉雨一臉!
「听說白玉美容,長老院內有位玉敷公子,據說r r 用白玉淨面,端的是白淨亮堂!若你以後有機會,也不妨多向人家請教請教哦!這份玉粉就當獎勵,免費賞給你了!」
听著藍玉的調侃,葉雨冷然不語,輕拂去臉上粘連的殘渣,心中的恨意卻陡然叢生。「這個該死的女人,竟敢羞辱我!」
那個玉敷公子,他是听說過的,雖然名曰公子,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怪物,少說也有五六百歲的高齡了!長得也頗顯老態,唯一的優點,就是皮膚白了,而且是那種很不正常的慘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為白玉敷面緣故,才有的如此效果。而且如同暗影組許多其他的長老一樣,這家伙也是一位堅定的同x ng戀愛好者,人稱「兔爺」!
「她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派人去——」說到這兒,葉雨忽然語氣一頓,跟著又沉下臉道︰「你以為壞了她的貞c o,我就會離她而去麼?」
「難道不是嗎?」藍玉斜了葉雨一眼,悠然地說道。
葉雨微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又沉聲問道︰「那個小女孩呢?也是你派人殺的?」
「小女孩?」
「薇薇妮,又或者可以叫她薇薇妮?克魯斯,是那個已經掛掉的克魯斯的遺孤,也是他的唯一血脈!」
「呵呵,你說她啊!怎麼,你對‘千人斬’也有興趣!據我所知,那丫頭好像從還是**的時候,便開始接客了!你知道,總有一些臭男人,喜歡這種調調的!」
葉雨搖了搖頭,冷冷道︰「我欠那家伙一個人情,他將畢生槍術傳授于我,我答應保全其血脈!現在槍術仍在,但那個女孩卻死了!」
「昨r 你不在城中,卻為何你的傳訊玉簡沒有顯示呢?」這時,藍玉卻忽然眉目冷清地問道。
葉雨長呼了一口氣,淡淡道︰「不錯,昨天我確是沒在城中,而是去了一趟北方的克林城,為的就是這個女孩!擅離職守,我自會向組織請罪的!不過除此之外,我絕對沒有對她透露任何一絲,關于組織的消息!我以暗夜之神發誓!」
「呵呵,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信什麼冥帝,更沒有任何信仰!拿什麼暗夜之神賭咒發誓,又有何用呢!」藍玉冷笑道。
這確是葉雨的一點小聰明,大衍紀人對誓言看得極重,尤其是一些修煉高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產生心魔,從而導致自己修為停滯不前,甚至是倒退!但不對景的誓言,並不會產生什麼效力,所以葉雨才用了一點小心思,見被藍玉揭發了,他便默然不語。若讓他真的賭咒發誓,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無論何時,他都不想讓自己被誓言束縛!
「那玉簡怎麼說?」
「只是暫時保存在她那里!」
「這是違反規定的!」
「我知道,但除你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呵呵,那你是想讓我幫你保守秘密咯!」
葉雨搖了搖頭,淡淡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若想上報,請盡管告訴離紅葉好了!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在乎!擅離職守了又怎樣,違反了規定又怎樣!我自問心無愧就好!」
「哼,你倒是磊落!」藍玉恨得有些牙根癢癢道,「孰不知,在暗影組,有你這樣思想的人,早就死了十次不止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我這般放縱,也只是對你,和她!」
「你倒挺會鑽空子呢!」聞言,藍玉語氣依舊清冷道,但心中卻莫名其妙地閃過了一抹欣喜。只是這般情愫迅速而短暫,短暫到仿佛從來沒有產生過一般,甚至連她自己都未有察覺,便已悄然而逝了!
「在其他人面前說這種話,不是找死麼,我可沒那麼傻?」葉雨臉上閃過一抹苦笑,跟著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