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服 第九章 暗戀

作者 ︰ 夢曉夕

當一個人的情緒變化的時候,感知力可以洞察人的心扉,透視人的心靈,在你心靈露怯的一瞬間,捕捉到其間的一絲破綻與痕跡。這就是感知力的洞察之能,有如心靈異能一般的,直指人的本心。

以雪無涯地服下階巔峰的意志力,心靈本不會露怯。但雪無雙的感知力何其敏感,在自己哥哥看見那女孩與男生親昵動作的一瞬間,她便瞬間察覺到了他心靈的變化,憤怒,苦楚,還夾雜著一絲無奈。所以,她當下便毫不避諱地問他,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孩?

跟她想象中的一樣,在她問題剛出口的一瞬間,她的哥哥雪無涯便嘴唇微動,面無表情地呵斥她,道︰「無雙,不許胡說!」

「嘻嘻,哥哥,你就不要騙我了。別忘了我可是一名分析師,在我面前,任何謊話都是沒用的哦!而且長這麼大,我還從未見過你看哪個女孩是那種眼神呢?簡直太可怕了,哥哥,你戀愛了——」

雪無涯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小腦袋,淡淡道︰「別胡說了,哥哥才沒有戀愛?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好了,走吧,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哥哥你就別狡辯了,你就是戀愛了,或者說是單相思,你喜歡那個女孩對吧?不然為何會在看見她之後,突然變得心情不好了呢?」雪無雙依然不依不撓地追問道。對于這些八卦,尤其是自己這個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哥哥的。小女生總是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情。

「是又怎麼樣,你也看到了,她都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幸福的,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與其這樣,倒不如看著她找一個普通人,戀愛,結婚,過著平淡的生活。也許這樣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嗚嗚——。真的好偉大啊!我的好哥哥,我都快被你感動了呢?這就是傳說中的,喜歡一個人,不求天長地久。只願對方幸福嗎?這簡直就是傻——瓜——。傻瓜透頂的行為嘛!既然你喜歡她。就去把她搶過來好了,管這麼多干嘛啊!什麼兩個世界的人,什麼願對方平淡。幸福,這些鬼話,全部都是你懦弱膽怯的借口。你就是怕競爭不過剛才那個家伙,才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放下你那可憐而高傲的自尊吧,喜歡別人的女朋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他們又沒有結婚,而且就算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嗎?只要你喜歡她就足夠了,去把她搶過來吧!哥哥,我支持你!」握著兩團小粉拳,雪無雙的聲音,激烈而高亢,引得周邊的人紛紛側目。「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一聲發飆似的怒斥,一干人等紛紛作鳥獸散。

望著眼前正發飆的小美女,雪無涯無奈搖頭苦笑,這個妹妹雖與自己一母同胞,但性格方面卻是截然相反,自己冷一些,而她卻活潑熱烈,仿佛一團火焰一樣,一點都不像他們北域雪族的人。但她卻天賦極高,比自己還要高,而且還具有極為難得的感知力,並且已成為了一名貨真價實的分析師,怪不得父母如此疼愛她,也怪不得族人這麼力捧她,奉她為下一任族長最有利的競爭者。

「喂,哥哥,跟你說話呢?」

「我听見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追那個女孩啊!對了,她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認識她的。是不是很浪漫啊!」

「別胡說了,什麼狼不浪漫!」雪無涯漫步向前走去,思慮卻回到了一年多之前。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間,春暖花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玉蘭花的香氣。木質的古舊書架,透亮的大窗戶,以及隨風飄揚的柔布窗簾,靜謐祥和的圖書館中,一個女孩坐下鋪著舒舒服服的墊子,正聚精會神地投入到書本的世界中,時而揚眉,時而微蹙,陽光投射而入,鋪灑在她那美麗柔和的面龐上,使得她整個人聖潔的仿佛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光明天使。

微風吹拂,撩動她那柔長的青絲,一杯飄香的清茶,一泓秋水般的微笑,雪無涯只看了一眼,便感覺仿佛有一陣激昂的管風琴樂曲,正滌蕩自己的心靈一般,使得他整個人驟然變得迷失,澎湃了起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一個女孩子的微笑,也可以那麼美麗。

其實不僅是他,整個圖書館的人,都在女孩那有意無意,凝視窗外的驚鴻一瞥中,迷失了自己,並不由自主的覷著眼楮,偷偷地望著她。她在思考著什麼?回憶著什麼?還是被窗外的風景,窗外的什麼人吸引了?

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心動,沒有經歷任何的浪漫,沒有見面,也沒有交流,甚至連一次短暫的眼神觸踫都沒有,只有一雙默默注視著的眼楮,和一道溫婉美麗的背影,但卻讓他萬分難忘。不知哪位詩人曾說過,暗戀就仿佛流星劃過心田,點燃了黑暗,溫暖了心房,也綻放了美麗。

當每次看到她,並感覺心里暖暖的時候,雪無涯就知道,自己暗戀了。

後來,他終于知道,她的名字叫遲小苔,是醫療服者系五級班的一名學員,同時也是醫服系的系花。雖然在整個學院中名聲不顯,但在五級班卻是聞名遐邇。父親失蹤,母親亡故,她繼承了家族男爵的爵位,算是一位生活得不太富裕的小貴族。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有男朋友了!

這仿佛晴天霹靂的打擊,讓他的心房隱隱作痛。如此純潔,美麗的少女,竟然已經有男朋友了?這讓他不覺悵然若失,仿佛失去了本屬于自己的最珍貴的東西一樣。試問除了自己,還有什麼人能夠配得上她呢?

圖書館的女孩依舊一個人。坐在她平日里常坐的位置之上,雪無涯透過窗外望去,只見那對面武道館的門前,人影蕭落。落日的剪影之下,女孩端著女乃茶,一臉輕笑地迎上了一個白袍少年,為他展顏,為他憂傷,為他擦汗。

原來她是坐在這里等人,原來她那美眸不時在窗外迷離,不是在思考,也不是在回憶什麼,只不過是在等一個人,想一個人。

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記憶的畫面仿佛時光的剪影,在婆娑中不斷的交織前行。當第一次看到女孩端著兩杯女乃茶,對從武道館出來的一個男生加以辭色,親昵說笑的時候。他最後的期望便落空了。她確實有男朋友了,而且那個人他也認識,名字叫做——夜雨。

強烈的自尊,讓他孤傲冷漠,根本不屑于與人競爭。但失戀的痛楚,卻又讓他百轉千回,因愛成恨,心中憤恨,為何,為何你會選擇他?而不選擇我!為何你親近他,而不親近我!一個夜氏家族的旁系子弟而已,怎配跟我比!孰不知,他連一句話都未曾跟女孩說過。小苔更不認識他,又何來親近之說呢?

其實性格決定處事,他這樣也算是一個少年人的正常心理。畢竟就算他身份再高貴,天賦再驚人,也終究不過是一個正處于成長期,情感萌動的少年而已。連傳說中的神服,也免不了成長期的煩惱呢,更何況他了!

「哥哥恨她嗎?」

「什麼?」剛從記憶中回過神來,雪無涯不由詫異地問道。

「我問你是不是恨那個女孩,剛才我感知到你的情感波動了!」雪無雙認真的說道。

「以後不許再隨意窺探我的心靈,听見了沒有!「雪無涯忽然有些惱怒道。

「哼,干嘛凶我啊!恨她就是追求她,追到了再慢慢報復她,誰讓她自己有眼無珠的。我不信,那個人能比哥哥還要優秀。不,他怎配與哥哥你比呢?」

「不要再說這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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