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楓輕輕拍打著胡亞菲的背部以示安慰,心里卻有些哭笑不得,你要哭可以,干嘛非得用哥們的衣服當臉帕呢,這下自己這件新買的才子襯衫算是給毀了。
王剛道︰「項主任,你認識她?」
項楓點點頭。
鄒靖建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她穿的好像是當地的新娘喜服。」
項楓笑了笑,沒有吭聲。他自己也感覺納悶,胡亞菲堂堂一個大模特,怎麼會嫁到這窮鄉僻壤來?
老高道︰「幾位領導,要不我們到車上去說吧,這里離冷淳縣已經不遠了,在馬路上呆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項楓道︰「要不你們先上車吧,我問一下事情的經過。」
王剛他們自無不可,鄒靖建道︰「小項,有什麼麻煩跟我說一聲。」他是星沙市委紀委常委,跟冷淳縣紀委書記馬榮之間的關系還算可以,有事打個招呼就行,估計一般的小問題都可以解決。
項楓點頭說好,表示感謝。
待王剛他們都上車後,胡亞菲已經緩過勁來了,她抽噎著道︰「我,我是被我嬸嬸騙過來的。她,她把我給賣了……」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又開始從她眼角滑落,竟有泣不成聲之勢。
項楓趕緊從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輕聲道︰「都成小花貓了,快擦下臉吧!」
胡亞菲抓起紙巾在臉上胡亂抹了幾把,淚水卻是越掉越多,越來越快。
項楓也不勸她,哭出來也好,可以將心里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過了好一會,胡亞菲才停止哭泣,可項楓襯衣的胸口部位都已經侵透了,她有些害羞地抬頭看了項楓一眼,見他的目光始終如一,還是那麼溫柔,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道︰「上個禮拜六,我突然接到我嬸嬸打來的電話,說我叔叔病危……」
項楓開始從胡亞菲口中慢慢了解到整件事情的始末,原來胡亞菲的老家就在冷淳縣塘屋鄉的某個小山村。
上個禮拜六,她突然接到自己嬸娘打來的電話,說她叔叔病危,醫院已經下達了通知,恐怕要熬不過去了,想讓她回家看一眼。胡亞菲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先後去世了,一直是由叔叔、嬸娘帶大的,嬸娘雖對她不怎麼好,但叔叔卻一直是最疼她和最關心她的人,待她有如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湊齊給她上大學的費用,甚至還將家里唯一值錢的一頭大水牛給賣了……
所以胡亞菲一听說叔叔病重,根本就沒有絲毫懷疑,就立即向公司請假返回了家鄉,誰知等著她的卻是一個驚天陷阱。
有些像影視劇中上演的一一幕,其實胡亞菲的叔叔根本沒病,而是外出打工去了。惡毒的嬸娘將胡亞菲騙回老家後,不僅將她帶回的一萬塊錢心安理得的給扣下了。還用下藥的方式將她迷倒,然後瞞著她叔叔,將她以兩萬快錢賣給了同鄉田家莊的一名男子田大壯做媳婦,也就是今天追她的那位。
田家莊是冷淳縣最偏僻的山村之一,周邊都是丘陵山地,離著鎮上有20多公里的山路,因為隔著一座大山,鎮上無力修建馬路進行通車。所以出入的方式也只有一種,那就是靠著雙腳來穿行。由于經濟欠發達,村里至今還未能通電。這也造成了田家莊的男人找媳婦極其困難。很多時候都是通過人販子從外地買女人。
而從名字就可以听出,田家莊主要以田姓為主,基本上都有親戚關系。由于田家莊的大多數人很少接觸社會,這也造成了他們不懂法律,對買媳婦這種違法犯罪行為,不僅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從人販子手里買過來的女人,就從沒有逃月兌出去的。
胡亞菲受高等教育這麼多年,又在娛樂圈混跡,自然知道自己遭遇到了什麼。她雖然萬分恐懼,但還是顯得很冷靜,先是暗中觀察自己進山的道路,然後苦苦哀求田大壯放過自己,並承諾願意拿出更多的錢來贖回自己。
可田大壯根本不信她這套,說的多了,不僅拳腳相加,還叫囂著要贖回自己也可以,等你給老子生了幾個娃再說。
萬幸的是,在結婚的當晚,也就是昨天夜里。胡亞菲趁著田大壯喝醉的機會,用一塊紅磚打暈了他,然後從田家莊偷跑了出來,認準一個方向,連夜走了幾十里山路,可還是未能逃月兌田大壯的追捕,眼看即將再次落入魔掌之際,卻很幸運地遇到了項楓……
這就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項楓听完後也心有戚戚焉,但更多的則是憤怒。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輕輕嘆了口氣,讓胡亞菲跟著上了車,還跟鄒靖建換了個位置,一坐在了中間,任胡亞菲無助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也懶得在乎別人會怎麼看他。
進入冷淳縣後,項楓找了當地最好的一家賓館,將胡亞菲安頓好,就接連撥打了幾個電話,口氣十分嚴厲,並且近乎于咆哮。
對于胡亞菲嬸娘這種喪盡天良不配做人的畜生行為,以及那些販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項楓是打心眼底,就深惡痛絕。所以他絕不會有任何姑息和容忍,這幾個電話就是打給當地有關部門的領導,督促他們盡快立案偵查……
相信很快,胡亞菲嬸嬸就會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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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項楓就帶隊在冷淳縣就紀檢監察案件檢查工作進行調研。省紀委王剛,星沙市紀委市紀委常委鄒靖建、縣紀委書記馬榮等同志一起陪同調研。
第二天,他又帶隊去了附近的幾個鄉鎮。
通過連續幾天的走訪調研和听取情況介紹,項楓對冷淳縣紀檢監察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同時,他也希望冷淳縣今後要進一步加大紀檢監察工作力度,創新思路,務求實效,不斷開創紀檢監察工作的新局面。
當然,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話,所謂的調研工作,實則都是去蕪存菁的結果,看不看都是那麼回事。所以項楓的注意力基本沒放在這上面,而是在暗中關注胡亞菲被‘買賣’一案。
調研結束後的當晚,冷淳縣紀委書記馬榮就將、王剛等調研組成員請到聚仙樓會餐,一是為盡地主之誼,二來嘛,則是想要跟上級領導聯絡聯絡感情。
聚仙樓二樓的某間貴賓包廂里,和王剛、鄒靖建、馬榮、老高等人坐在一起品嘗‘西施乳’,喝酒聊天。
項楓用湯勺舀了一小碗鮮美的河豚湯,輕輕喝了一小口,就贊美道︰「鮮醇可口,的確是上等佳肴。」
馬榮笑著道︰「項主任,覺得好吃就多吃點,除了我們冷淳,其它地方……那就是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咯。」
項楓點點頭,和馬容對了一眼,彼此相視一笑。他表面沒有說什麼,但心里卻對馬榮卻還是帶有幾分謝意的,不管怎麼樣,人家這次幫了他一個小忙,有機會自己還得將這個人情還給他才好。
說來也巧,這次下基層調研,無意中踫到胡亞菲,在了解她的不幸遭遇後,就讓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並有心給胡亞菲的嬸嬸和那個自稱胡亞菲丈夫的大塊頭男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本來事情應該很好解決,誰知調查出的結果卻又有些出人意料。原來這件事還另有隱情,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好解決。那個自稱是胡亞菲丈夫的大塊頭男子名叫田大壯,竟然是大石鄉黨委副書記、鄉長田鵬飛的獨生子。
這次胡亞菲險些被人騙婚成功,田大壯就是罪魁禍首。
去年過年的時候,胡亞菲回了一趟塘屋鎮,結果坐車返回星沙的時候,剛好被與她乘坐同一輛班車的田大壯看到。如此嬌俏迷人的女子,讓田大壯心中瞬間就產生了邪念,想要將胡亞菲據為己有。
可當時人多,一直苦無機會,後經過多方打听,終于在前段時間獲知了胡亞菲的家庭背景情況。田大壯就讓媒婆到胡亞菲叔叔那去說親。
胡亞菲的叔叔在了解田大壯的為人後,婉言拒絕了。
這廝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他這這副尊容,肯定入不了胡亞菲的法眼,干脆玩了招偷梁換柱,先是拉攏了胡亞菲的嬸嬸,給了她兩萬塊錢,然後兩人又一起合謀故意騙胡亞菲說她的叔叔病危……
要教訓胡亞菲的嬸嬸不難,可要動田大壯勢必波及到他父親田鵬飛,這絕對是繞不開的一座山。想了許久,後來干脆找到了縣紀委書記馬榮……
在馬榮的暗中配合下,事情現已得到圓滿解決。
酒足飯飽後,有人提議一起出去再放松放松,大家都同意了,唯有項楓委婉拒絕了。獨自一人回到下榻的酒店休息。這幾日的奔波已讓他有些疲累,再說酒店里還有一個女人需要他好生勸慰。
項楓回到房間,屋頂的吊燈明晃晃地照亮房間所有的角落,只見胡亞菲穿著一套粉紅色的吊帶睡裙,正悄生生地倚在臥室的門沿處,她見到項楓後,眼楮里馬上閃過一抹欣喜,走上前輕輕摟住項楓的腰︰「項大哥,你回來啦!」
「呃,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項楓酒意有些上涌,看到嬌俏的美人,忍不住走上前環住胡亞菲的細腰,在她豐滿的臀部上,重重一拍。
「呃……」也不知是故意誘惑,還是情焰正濃,一聲媚到極點的低吟從胡亞菲那涂著紫色唇彩的櫻唇中飄然而出。
「小妮子,想要了?」項楓笑罵了一句。不過這次,他也不再強按欲.望,而是借著酒意一下便把胡亞菲給按在了牆上,左手食指輕輕勾起她那如玉般柔潤光潔的下巴,然後覆上雙唇,先是和風細雨般的淺嘗即止,爾後慢慢衍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的吮吸膠著。
一陣耳鬢廝磨下來、弄得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胡亞菲的小腦袋仍痴痴地埋在的胸口,她很喜歡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煙草味配合著那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汗漬氣息,甚至隱約還夾雜著輕微的古龍水香。
如此男人,對于胡亞菲而言,無疑是最濃烈、最令她痴醉的毒藥。
這也注定了是她和他之間又一個緋色之夜。
當項楓的雙手,輕輕將兩條細細的吊帶從胡亞菲的香肩上,順著光滑地手臂慢慢下拉的時候。天際的月兒都帶著幾分羞澀地拉過一片潔白的雲彩遮住了她那微燙的臉頰。
身陷情.欲不可自拔的胡亞菲,更是閉緊了雙眸。齒間的輕顫,以及身上迅速布起的紅潮,完完全全出賣了她此時些刻的心境.就如同一個少女一般。
項楓的手指輕輕劃過胡亞菲豐膩柔潤的豐胸,她的呼吸也隨著他指尖的下滑旋轉忽急忽緩。漸漸地,她的鼻尖冒出了些許甜膩的細汗。豐滿的胸膛更是由于項楓的撫弄調戲。起了陣陣顫栗。
「我抱你進去?」
胡亞菲的俏臉已完全被紅潮覆蓋,只听她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雙手已不由自主地勾上了的脖頸。
嘿嘿一笑,便把胡亞菲橫腰袍起,不過幾步。便已來到了床畔。
側身輕輕推倒胡亞菲已軟弱如泥的香軀,望著她那含羞帶媚的迷蒙神情,心中不由一蕩。
他慢悠悠地把手伸到胡亞菲柔軟的小月復,向上輕輕托起她的身子,而後把如絲般柔順的薄裙從縴腰一直褪到了足踝,兩瓣豐膩誘人的俏臀。再無一物可以遮掩。
的興致越發濃烈,寬大的手掌暫時從胡亞菲酥胸的侵襲中抽身而出,轉而進攻她那渾圓緊俏的臀部……
似是情已極濃,胡亞菲不依地租動起水蛇一樣的腰身,緊纏著的身體,將胸前的高聳、豐腴的大腿直往他的胸前下月復磨擦。漸漸地,也不再主動控制,而是放縱了身心,盡情地享受起女人的香軀給他帶來的愉悅和激奮。
一場鏖戰下來,兩人的身體都被汗水完全浸透。雖雲收雨散,但仍緊緊地抱著胡亞菲的玉體在床上翻滾。
無疑,胡亞菲也極喜歡這般纏綿,她半閉美眸,夢囈般地低聲哼著。只怕看過的人都明白,她這是歡喜到了極至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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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天的調研座談會上,馬榮匯報了冷淳縣近年來紀檢監察案件檢查工作。自94年元旦至今,三年多時間里,該縣紀檢監察機關共受理初查各類案件1236件,轉立案982件,其中副科級以上干部案件45件,為國家和人民挽回經濟損失高達4700余萬元等。
項楓對冷淳縣堅持‘有案必查、涉案必究’,切實抓好案件查辦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並對下一階段的案件查處工作提出了指導性意見和要求。
而就在項楓帶隊來到冷淳縣進行調研的時候,大石鄉的鄉長田鵬飛卻是愁容滿面,他怎麼也想不到會飛來橫禍,因為過往的一點小事,自己就突然接到縣委辦通知,被記大過,受黨內嚴重警告處分,隨後沒幾天,他更是接到調令,從一鄉之長的位置上,調到縣圖書館當黨委書記。
雖然級別未變,都是正科,可手中的權利以及位置的重要性卻是天差地別。
直到第二天,他的兒子田大壯因涉嫌欺詐、販賣人口等罪名被冷淳縣公安局依法逮捕,現已被檢察機關立案公訴。田鵬飛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田鵬飛自己被記大過、受處分,甚至調職,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傷筋動骨,大不了不當官罷了。可兒子被抓卻是頭等大事,無論如何他丟不起這個人,心想著就算花再多錢,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將兒子給撈出來。可誰知他找了許多老關系都沒用,人家公安局根本就油鹽不進。
後經多方打听田鵬飛才知道這件事跟省紀委下來調研的那位項主任有關,想要與人庭外和解吧,奈何對方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這都兩天過去了,連人家的面都沒見著。他也只能是欲哭無淚,四處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嘗盡人間冷暖,有苦自知。
其實也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他打心眼里就痛恨‘人販子’,更何況差點被騙的人是胡亞菲。胡亞菲跟他雖只有區區一次露水姻緣,還是酒醉後的結果,但好歹也算是‘半路夫妻’不是,所以要怪只能怪田鵬飛一家剛好撞到了槍口下,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自認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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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冷淳縣城,被籠罩在一片淡淡的薄霧之中。
項楓和胡亞菲出了賓館,尋了一個路邊的早點攤,悠閑地坐下,要了幾樣小吃,和一些早起的普通市民混雜在一起,悠哉游哉地享用來早餐來。
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婆,打量著二人,用她那帶有濃濃鄉音的普通話,笑著問道︰「小夫妻,今天不上班?」
項楓依舊挽著胳膊不放的胡亞菲,帶著滿足的神情,笑眯眯地答道︰「是啊,阿婆。阿婆身體看起來老好哦。」
老婆婆似乎很喜歡胡亞菲的樣子,瞧著二人直點頭,連道︰「好,好。拿(你們)小夫妻哦感情艾(也)蠻好哦。」
胡亞菲听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美滋滋地抱著的手臂,還不時地用自己挺拔的胸脯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