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幾天艾倫的助理,若薇不由得有些失望了。
艾倫•貝里斯,這個世界知名的超級設計師,和她想象中完全是兩個樣子。
生活糜爛也就罷了,為人慵懶,喜歡把她當保姆使喚也就罷了,最最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來D市一周了,艾倫一丁點有關珠寶的事情也沒有做過。
第一天,她帶著艾倫去公司,艾倫瞟了一眼辦公室,羅列了一大堆畫圖要用的設備之後,拍拍就走人。
追上去詢問艾倫為什麼不在公司里好好上班,艾倫只說了一句話,設計師這個職業靈活性很高,沒必要向上班族那樣成天窩在辦公室里,應該多出去尋找靈感。
她承認,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可是!所謂尋求靈感就是每天和不同的女人廝混,在酒吧里泡到天亮,又在家里睡一整個白天,什麼事情也不做嗎?
這樣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有什麼區別!
要不是艾倫•貝里斯一切資料,身份證明棄權,她都忍不住認為,這個艾倫是假的,是言邵找來忽悠她的。
雖然是真的,可這個艾倫,著實令她氣憤,因為她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伺候這個二世祖,幫他訂餐,幫他送洗衣服,幫他于各種各樣的女人周旋……助理二字,完全被換成了全職保姆。
這不,才早上七點不到,艾倫又給她打電話來了。
「艾倫,什麼事?」若薇睡眼惺忪,有氣無力的回答。
「你馬上來我公寓里一趟。」艾倫的聲音里帶著好听的沙,有種整夜未眠的疲憊。
「非要現在嗎?才早上七點誒。」
「對,現在,馬上就來。」
若薇覺得有些奇怪,「什麼事情這麼要緊?」
「你來了就知道了。」艾倫含混的說完,急忙掛了電話。
秋成冰傳授的助理守則第一條,隨傳隨到,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上司召喚,就要立刻出現。
若薇無奈的爬起來,因為時間太早,艾倫又催得緊,她只能做出租車過去。
助理這份工作真是難干,勞心勞力,還要花錢,好在工資很高。
言邵給她開的薪水,是每月一萬。
高額薪水,是她這些天能支持下去的原因之一。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若薇又想起了秋成冰的另外一句話,作為鬼才設計師,艾倫或許異于常人,平日里玩世不恭,遇到正事的時候,又會變成另外一個非常認真的人。
難道說,從今天起,艾倫變得認真起來了,所以才會這麼早召見她。
這般一想,她不由得興奮起來,全身充滿干勁,不再責怪艾倫的清晨召見。
艾倫的公寓坐落在海邊,獨立的別墅,地中海式格局,和大海相映成趣,若薇本人是非常喜歡的。
吸一口大海特有的氣息,咸腥中夾雜著清爽,她用備用鑰匙打開大門。
酒氣和香水混雜出的怪味撲鼻而來,讓若薇徒生悲哀,她好像猜錯了艾倫的意圖。
公寓里的氣氛是沉重的詭異,客廳藏青色布衣沙發的兩頭,分別作了艾倫和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
女人低著頭,臉被長發遮住,看不真切,但從一聳一聳的肩膀可以篤定,她在哭。
從艾倫無奈的表情上看,若薇基本上可以肯定了,他這次又被女人纏上,急需她來幫著解決。
艾倫是那種典型的情場浪子,隔幾天必須換一個女人。他自己抽身時倒是爽快,可女人們並不全是機場那位的性子,時有為他所迷,不肯輕易離開的。
這個時候,艾倫往往都會叫若薇出馬搞定。
若薇正準備想以前一樣,上去勸那女人兩句,她們其實心里都明白艾倫的無情,被點點,也就識趣的離開了。可是,她才朝前走了一步,艾倫就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
「寶貝兒,你總算來了。」他高聲說著,走過來,一把攬住若薇的縴腰。
若薇雯時就懵了,想掙開腰間討厭的手,艾倫卻低聲警告于她,「別動。」
之後,艾倫又轉對沙發上的女人說,「我有新的寶貝兒了,你可以走了。」
女人已經將頭抬起,長發下的臉蛋精致漂亮,雖然雙眼哭得紅腫,卻風情不減。
「艾倫,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張口責問,顯得楚楚動人。
可艾倫不為所動,將若薇腰肢摟得更緊,「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我們只是玩玩而已,下床了各奔東西。你不依,非要多纏我兩日,現在我新的寶貝兒來了,你沒理由在賴著這里。」
「不!」女人搖頭,一雙水眸盯著艾倫,「昨天晚上你還說的,我是你的唯一的寶貝兒,你只要我!」
「那是說了玩的。」艾倫無奈道,這個女人,可比之前那些難纏百倍,要不然,他也不會大清早就叫若薇來‘處理’。
「不是,不是,我們在一起明明很愉快的。」女人繼續搖著頭,過來拉住艾倫的衣角,「艾倫,我是真的愛你的,不要趕我走,讓我好好的愛你,好不好?」
「不好。」艾倫拂開她的手,聲音溫柔,卻異常無情,「你留下的話,寶貝兒她會介意的。」
他曖昧的朝若薇眨眨眼,「寶貝兒,你說是不是?」
古龍水的香味撲鼻而來,混雜了條紋襯衣上的肥皂味,居然生出糜爛。看著艾倫如太陽神一般的完美臉龐,若薇只覺惡心。
說實話,艾倫這些破事她真心不想管。
要不,懲罰一下這個情場浪子?他不想被女人纏住,她就偏偏讓他被纏,也算是為廣大女同胞打抱不平。
她意念剛動,就被艾倫所察覺。
艾倫朝她展露迷人的微笑,「寶貝兒,你不要意氣用事,說出令我傷心的話哦。」
湛藍的眼楮里,笑意之下,是濃濃的警告意味。
但若薇不想理會他,士可忍孰不可忍,艾倫居然利用她做擋箭牌,還一口一個寶貝兒叫得惡心,太過分了!
所以,她憤憤的開口,「不,我……」
剛說了兩個字,她就沒了聲音,因為她的雙唇突然被一個濕熱的東西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