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狐女互相使了個眼色,同時點頭,如煙輕輕問道︰「公子,你知道我們香狐一族麼?」
沈浪搖頭,妖族的詳細情況他並無涉獵,如煙才娓娓說道︰「我們香狐族,上一任香狐王被一個厲害的魔頭極魔真人斬殺,而這一任的香狐王,是我們的公主藍倩,她則被極魔真人抓去,鎮壓在玲瓏海。」
「藍倩。」沈浪記下了這個妖王的名字,如煙接著道︰「我們香狐族,式微了兩千多年,公主的安危,關系我族的存亡。我們兩個雖然妖力低下,但卻是公主的近身婢女,若是我們投胎轉世,便無法救出公主,更無法再伺候她!所以,懇求公子行行好,饒過了我們的罪過,我們一定將您的恩情謹記在心!」
「嗯。」沈浪一時猶豫,「你們也算忠心護主,不過現在你們變成了魂魄,就算我放你們出去,只怕也沒辦法去為你們公主效力!」
如煙急道︰「公子,我們雖然變成魂魄,但這世上還有鬼修一途,只要以後我們有機緣,或許能夠恢復修為也說不定。」
「這倒也是。」沈浪為難起來,小美突然咯咯大笑,「狐狸精要變成鬼修了,以後那不成了鬼族,應該奉我為公主才對!哈哈哈,只要我小美在,我們鬼族就不會式微,將來會變大,變得好大好大!」
沈浪見小美興致勃勃,靈機一動,向兩個狐女道︰「不如你們暫時跟著她,否則我只能趕你們走了!」
兩個狐女猶豫了一下,勉強應道︰「是,謹遵公子吩咐!」
沈浪又向小美道︰「那小美以後你看著她們。」
「好啊好啊!」小美圍著兩個狐女轉了一圈,頤指氣使道︰「狐狸精,叫我幾聲公主听听。」
兩個狐女面色一苦,好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道︰「小公主,請吩咐。」
「哼哼。」小美頭一揚,「吩咐當然要了,嗯,做點什麼好呢?哦抓迷藏,我們抓迷藏,我先躲,你們來找。」說罷,小美興奮地一頭栽入暗空中。
兩個狐女尷尬地看向沈浪,沈浪心里興災樂禍,表面卻淡然道︰「你們陪小美玩,以後的事慢慢再說。」兩個狐女嘆了口氣,追著小美跑入暗空中。
「這也好,以後有這兩個狐女陪小美解悶,我可就輕松了!」沈浪好笑地搖頭,暗道自己因禍得福。
繼續運氣療傷,沈浪將神識沉入體內,心無旁鶩。在與蕭千鶴的那一戰,其實他被黑水真法所傷,體內還殘存著一絲破壞力極強的水氣精華。這種水氣精華,是黑水真法所化,屬魔族獨有的法門,好比鬼族的鬼界冥河中的冥水,又或是修道界修者苦修的罡氣。
那絲水氣精華不斷地蠶食沈浪的真氣,而且還會將其血肉化成黑水,極其可怕難纏。沈浪必須先將其逼出來,然後再慢慢修復被風雲雷爆炸波及的外傷。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沈浪艱難地噴出一口黑氣,斑斑點點的淤血灑落身前衣襟,水氣精華終被逼出,消失于無形。
這時,沈浪感到饑餓難奈,不禁嘆了口氣,「我始終不是踏上金丹大道的強大修者,做不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程度。」念至此,沈浪提起微弱的真氣,飛出天地壺。
來到外面的世界,暖陽一照,沈浪差點睜不開眼。漸漸適應後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只是一片尋常的密林。而天地壺就躺在他的腳下,沈浪將其攝入手中,驚訝地發現,天地壺的色彩不再是單調的斑駁,而是變得圓滑溫潤,反射出的光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性。
「這還是區區下品寶器的小壺麼?」沈浪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但他沒有立刻著手研究,而是先用法術獵捕了一頭小獸,烘烤了充饑。
邊吃邊想,沈浪將小美和天地壺所發生的變化在心里默想了一遍,開始有點頭緒。
當初祭煉天地壺,發現里面只有數尺空間,跟一般的下品寶器沒什麼兩樣;但煉化了小美後,似乎空間有所增大,否則小美也沒辦法在危急中將自己收入到里面;而煉化了兩個結成妖丹的狐女,天地壺竟擴展至里許的空間。沈浪有理由相信,煉化妖魔元氣,有助于天地壺的成長。
這種寶器的成長,聞所未聞,也只有天地壺這樣奇特材質的法寶,才有可能如此異常。
至于天地壺是如何成長的,沈浪根本無從知曉,而關鍵人物,便是小美了。小美她在里面住得久了,得到天地壺的口訣總綱,每日頌念,竟能變化出鬼體能用的金甲、青劍、碧靴和銀盔等物,實在叫人匪夷所思。再者,小美又稱能天地壺能吞噬外物,構建出一種飄浮亂石殘木的古怪世界,恐怕這不是簡單的儲物功能,里面一定有某種沈浪無法得知的奧秘。
古籍中常說,法寶到達靈器一級,便能夠產生器靈,而器靈,能由鬼怪妖魔,甚至是人充當。若是如此,小美或許無意中成了天地壺的器靈?
眾所周知,法寶的器靈有兩個特點,一是無法離開法寶而生存,二是生死思想均控制在祭煉法寶的人手中。
沈浪想到這,顧不得吃喝,忙施法控制天地壺,先試著將兩個狐女的魂魄喚了出來,發現可以;又試著喚出小美,卻毫無動靜,不過天地壺壺身的那條美人蛇的圖案,卻如神靈附體似的,迅速地游動起來。
同時,美人蛇蛇口微張,吐出一種只有沈浪神識才能察覺到的話語︰「壞道士,你又欺負我,我恨死你了!」
「小美!」沈浪輕輕喚了一聲,心內感到無比地歉疚,她不但被自己害死了,還變成器靈而不自知。
沈浪暗自嘆氣,忙將兩個狐女收入天地壺,又停止對天地壺的控制,恢復了小美的自由。好一會,他通過神識向小美安慰道︰「小美,你先在里面乖乖呆著,以後我再想辦法救你出來!」
小美氣得直嚷嚷,「誰要出來,外面有啥好玩的,你快點找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給我,不然休想以後我再理你!」說完負氣躲入壺內暗處。
「事已至此,傷心也無用。」沈浪好一會才將自己的沮喪心情揮散,但有一點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只是將小美收入天地壺中,便使她成為了器靈。
或許,這也是天地壺中的奧秘之一。沈浪準備了一些食物和水,又將天地壺安置在一處隱蔽的草叢,重新回到里面療傷。
半個月後,沈浪傷勢好了大半,而法力也恢復得七七八八。這時,他又開始研究起天地壺的奧秘,但仍是不得其解。
既然想不通,沈浪也不再想,他轉而檢查起自己的家當,法器和符器,以及一顆風雲雷,都在和蕭千鶴斗法中損耗掉了。自己全身,只剩下一件可以代步飛行的踏雲靴,以及,兩片幸運地沒遭到任何破壞的玉簡
‘乙木化春訣’和‘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