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對袁方心懷感激,連忙熱情地朝袁治袁博道︰「兩位兄弟,你們袁叔對我有恩,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提。」
袁治袁博同時一笑,袁治道︰「沈兄弟不用客氣,我們天樞城人,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言語之際,把沈浪也當成自己人。
沈浪一喜,袁博贊同道︰「不錯,沈兄弟雖然是外地修者,但已經跟我們天樞城結緣了!」
徐湘嬌笑一聲,指著袁治袁博道︰「你們倒是好兄弟了,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沈公子年紀比我們輕,修為也差不多,但法力似乎比我強不少!」
沈浪暗道女子果然心細,便解釋道︰「這是因為我服食了淬胎丸的緣故。」說著便將遇到笑面僧無貪被騙一事簡單道出,听得四人驚訝不已。
不知為何,韓陌昌臉上一紅,好一會才勉強道︰「沈公子與我是同病相憐,我也被笑面僧騙過,所幸只是損失些財物而已,笑面僧雖然可惡,但卻不會傷害人命!」
沈浪驚訝道︰「原來你也被那家伙誑騙!」因為感同身受,他心里不由對韓陌昌生出好感來。
四人興趣一來,還想再說,徐湘卻打斷道︰「我們及時出發要緊,若是天黑了,便要等明早!」
徐湘不但心細,而且行事果斷勝過其他三人,沈浪暗道︰「這麼一個嬌媚的女子,若非性格如此,怎會來做狩獵這種活計!」
出發時倒也簡單,韓陌昌買來一輛大馬車,五人乘車出城,往西南方向行駛。
大陸三大強國的城池,外部還會有無數村莊村落相連,但天樞城外,則是一片荒蕪淒涼的原野,想找出個生人,比登天還難。
一出了城門,個人的生死,再也得不到城教處修者的保護,已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沈浪不由暗嘆一聲,「地處蠻荒,南疆始終還是南疆!」
馬車車內空間極大,又配六匹壯馬,跑起來速度飛快,韓陌昌不辭辛勞,在車座前當車夫。
沈浪則在車內,與徐湘、袁治和袁博閑談。
原來,這四個伙伴,都是名門豪府的公子小姐,在天樞城年輕一代中,頗有名氣。
「他們身為貴公子貴小姐,卻沒有架子,且胸懷大志,當真可欽可佩!」
沈浪心思一轉,想起劍仙門中的真傳弟子,發現不乏紈褲之輩,像他的仇人林康,不就是一個心思毒辣的紈褲!
想到林康,沈浪頓時涌起怒火,不知不覺釋放出一股殺氣。
徐湘警覺道︰「沈公子,怎麼了,是不是談論的事情有什麼你不高興的?」
沈浪回過神來,「不是,我剛剛想起我一個仇人,哎!!」
「哦,沈公子有什麼難言之癮?」徐湘追問,袁治袁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沈浪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搖頭,「不提也罷。」同時他暗道︰「我若是不把自己的身世簡單說說,他們或許猜疑我就不好了!」
隨而他轉念又道︰「那個仇人,是我原來師門的一個師兄,其人毒辣無比,不但要搶奪我機緣得到的寶物,還誣陷我大罪,迫我逃出師門!……」
沈浪講完之後,心境平和了許多,但更加堅定自己報復的決心,只有狠狠地報復回林康,才能將這一段屈辱的過往泯滅,從而淨化道心!
假如不踏出這一步,沈浪心里必定會背負著一個沉重的負擔,于修仙一途不利。
三人听完,俱都唏噓不已。
徐湘美目閃過一絲贊賞,「沈公子能以弱冠之年,經歷如此險惡之事,又萬里迢迢孤身一人來到我南疆,絕非我們富貴家族子弟能比!」
袁治道︰「不錯,我等應該向沈兄弟學習才是,如此艱難的挫折,都能硬挺過來,佩服佩服!!」
袁博也點頭抱拳,露出惺惺相惜的神態。
那趕車不遐的韓陌昌也插上一句,「沈公子非常人也。」
沈浪听他們贊賞辭語,十分真摯動人,並非奉承,心里欣喜,也提出一些自己獨到的看法,稱贊他們這四個家族子弟。
四人听罷一笑,與沈浪聊得更加歡暢,惺惺相惜之情更濃。
轉眼間,馬車駛出百里開外,一路上那條人為開鑿出來的通道,已是盡頭。
蠻荒野林中,漸漸發出一聲聲的獸類巨吼,若不是修者,听了便要膽寒怯退。
「諸位,下車。」韓陌昌勒住馬繩,率先躍下馬車。
沈浪和其他三人,也跟著躍下,韓陌昌又猛抽了幾下馬,六匹馬嗷叫數聲,立刻調轉車頭,往回奔去。
沈浪看著不解,韓陌昌解釋道︰「老馬識圖,若是在這里等我們,肯定要被野獸吃掉。」
沈浪恍然大悟,點頭致意,五人開始步入荒林中。
一入荒林,韓陌昌便祭出一把玉劍,劍身法力光華流淌,材質一流,端的是好貨色。
沈浪暗猜,這把玉劍,至少是個中器寶器。
而徐湘手中那根軟鞭,也是一件寶器,再加上袁治袁博兩兄弟的一雙長槍,四人個個都身懷寶器,不愧是富貴家族,身家豐厚。
沈浪也不甘示弱,將乙木幡取出。這桿上器寶器一出現,立時吸引了他們四人的目光,均是一番暗贊,卻沒出口多話。
斗法之時,或戒備之時,心神處于緊張沉重的狀態,任何言語,都是對注意力的不必要浪費。
沈浪深諳此道,又見韓陌昌和徐湘四人也一樣,不禁對他們再次刮目相看。
走過五里路後,突然听見殺聲震天,拐過密林一看,只見是兩個小隊,十個男子正在與一群獸類搏斗。
這群獸類,長著一副龐大的熊軀,肩上則長著一顆細小的豹頭,是一種雜交異種,名叫豹熊獸。每頭成年的豹熊獸,身上都有至少萬斤蠻力,十分不好對付。
那十個男子,盡是煉氣期一二層的修者,剛剛踏入修者行列。他們修煉的,是一身的銅皮鐵骨,加上幾招十分淺顯有效的五行法術,與十七八頭豹熊獸斗在一起,倒也不輸半分。
沈浪通過他們的打斗,慢慢了解天樞城教的法訣,再加上那夜被道觀的戶長和教隨圍攻時,也略有所知。
數個呼吸後,他總結出兩點,一是,天樞城教主修肉身法訣,能夠將肉身淬煉得好比妖體魔體一般堅韌;二是,非肉身法訣,在天樞城教屬于上乘,其中一種最普便的是一種原始的五行法術,經過一些高強修者的改良,變得極具威力。
沈浪主要修習的是‘乙木化春訣’,屬于真傳法記住,所以他對天樞城教的這些法訣法術,也看不上眼。但是,那種原始的五行法術,與‘五行**’有相通之道,其中的某些手段,比起六大仙門還要厲害,倒讓沈浪頗感興趣。
突然,一頭受挫的豹熊獸,見到沈浪五人,咆哮一聲,猛地奔將過來。
徐湘冷笑一聲,手中軟鞭立時一抽,從那頭豹熊獸的身體上,便抽出十數斤血肉。
這一招眨眼之間,實在是太快太狠,那頭豹熊獸竟然還不自知,只是依著慣性地繼續狂奔過來。
袁博橫槍立馬,悶哼一聲,槍口對著豹熊獸的胸口一挑,瞬間將其挑飛到數十丈外,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後,再沒有了聲息。
沈浪見徐湘和袁博發威,並不感到驚訝,而是都在意料之中。不過,在沈浪看來,他們雖然修為不俗,頗有戰力,但法力的氣息缺乏銳氣,很可能是完全靠丹藥和日常修煉提拔上來。
這種程度,缺少對實戰的把握,始終稍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