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一晃三日過去。
沈浪幫助幡器內三頭傀儡修煉到一定程度,基本上把它們的傷勢治?,又將它們的修為法力,提高到原有巔峰的七八成左右。
這樣一來,沈浪也能操控它們護身制敵,算是多了三個高強的幫手。
收斂了一下心神,沈浪停了下來,他控制乙木幡,嘗試著將三頭傀儡召出來。
只見在他神識的指揮下,蠱王一舉竄出幡器,猛地提起雙掌,朝一株巨木拍去。它身後跟著噬魂鬼和幼鷹,分別又在蠱王的帶領下,圍攻巨木,三頭傀儡同時一擊,巨木傾刻被轟成粉碎,殘存的木屑又順著掌風被卷起,飛到不知多少里外。
三頭傀儡斗戰一體,配合得天衣無縫,沈浪暗忖便是自己踫上,驟然偷襲下也要吃個大虧,
不禁大駭,隨而又歡喜不已。
試召幾次,確定三頭傀儡攻擊無誤,沈浪這才將它們收進幡器。
接著,他轉向天地壺,暗想徐湘在里面也要悶壞了,忙控制壺器,將她送了出來。
徐湘一出來,面色鐵青,仿佛受了什麼大氣般,沈浪慚愧道︰「徐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在法寶中呆久了。」
徐湘聞言眼眶一紅,暗想︰「他還叫我徐小姐,果真沒有娶我之心,那小丫頭該要得逞了!!」
沈浪見她似要流淚,又不說話,嘆口氣,悄悄用神識透入天地壺,詢問小美怎麼回事。
只見小美一副得意哼哼的模樣,撇撇嘴道︰「我又沒做什麼,那女人自己說不過我,氣死她,氣死她,哼,壞女人。」
沈浪听到這話,不用想也知道小美肯定去騷擾徐湘了,忙又向兩個狐女打听事情經過。
待兩個狐女說完,沈浪有點哭笑不得,暗道︰「徐湘絕對不能跟小美在一起,否則小美做事任性荒唐,徐湘又爭強好勝,兩人交際,必然要出事。」
暗自思量一番,沈浪將神識撤出壺器,安慰徐湘道︰「小美年幼不懂事,一直缺乏管教,但她原來本是蛇妖,肉身卻被我所毀,現在又禁錮在法寶中成為器靈,也是怪可憐。徐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她計較才好。」
徐湘听罷,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默默點頭。
沈浪又見徐湘法寶丟失,忙又從幡器中,取出從蠱王處收來的單手利刃。
這柄法寶,材質上佳,品級大概在上品寶器之列,而斗法時,這柄法寶經過蠱王法力的催發,竟能與沈浪的極品寶器乙木幡相抗,絲毫不在下風。
再加上單手利刃形狀小巧,女兒家使用正合適,沈浪將它遞給徐湘,囑道︰「你現在也無法寶,趕緊祭煉了它防身。」
徐湘應一聲,接過單手利刃,面上顏色才轉好,又暗想︰「他還算關心我,那小丫頭既然可憐但更可惡,是夫君害她欠她的,又不是我。」她心里患得患失,仍是對小美的惡作劇念念不忘。
提起單手利刃,徐湘咬破指血,滴到刃身上,又捏出一絲神識附在上面,不一會便草草祭煉成功。
雖然祭煉法寶速度極快,但以後每日早晚,仍需用法力神識淬煉法寶,將其融入已身,才能發揮出十成戰力。
沈浪見狀,尋思了一下,道︰「現在天樞城我們也回不去,不如徐小姐與我到飛龍城,找個落腳地方?」
徐湘應道︰「夫君到哪里,我也到哪里。」她故意將‘夫君’二字念得極重,以期沈浪听見,有所回應。
沈浪只是暗嘆一聲,並不說話,他直接攬上徐湘的腰際,乘起踏去靴,凌空飛起。
徐湘感受到沈浪的環抱,芳心一顫,心情又轉好幾分,她將頭一偏,靠在了沈浪的肩頭上。
二人乘風駕雲,出了荒林。
遠遠看見那座人氣如狼煙筆直沖天的宏偉城池,沈浪不敢靠近,城中時而散發出劇烈的神識波動,任何飛過的物事,都逃不過神識的鎖定追查。
沈浪知道這是厲害修者布置的城防,他不敢再飛,忙攜徐湘落下,道︰「飛是飛不過去了,我們陡步往東,繞過天樞城!」
「不錯,東邊是東濱,鬼物妖物極少,算是天樞城外最安全的地方了。不過東濱也是法印教的地盤,雖然法印教多是良善僧人,但有些地方較為古怪,我們仍需小心。」
沈浪點點頭,徐湘又指了一個方向,「這里我熟,我來帶路。」
徐湘當先行路,二人一前一後邁入一條羊腸小道中,然後沿著山脈茂林趕路。一邊走,徐湘一邊將東濱法印教的大致情況說與沈浪听。
兩人想繞開天樞城往飛龍城去,如徐湘所說,需經過東濱法印教的地盤。
東濱,靠近東邊海域,通過海船,與大陸修道界的晉國進行買賣交易,但由于海途萬里,來回常常要兩三年,故而聯系並不甚密。
東濱民風較為平和,因為有法印教的坐鎮,外敵也難以進犯。法印教實力排在天樞教、拜月教、九黎教三教之後,但因為僧人與世無爭,與他們三教也以交好為主,少有爭端。所以,東濱法印教也算偏安一方,自得其所。
沈浪與徐湘同行,漸漸地從她口中了解到許多,不禁暗道︰「徐湘雖是女子,但這性格作為,博學才智,哪一樣也不比男子差,如果生作男兒身,成就絕對不小。」
兩人疾行二百多里路,過夜則露宿林中,沈浪謹守禮教男女之防,徐湘卻暗自無奈,怪責沈浪還是沒把她當成妻子。
不過,以修者來說,睡覺無異于打坐調息,並非世俗中的和被而睡,徐湘也發作不得。
第二日,兩人又行路五十里,漸入東濱轄域之內。
東濱人士,多禮佛教,所以東濱轄域,寺廟極多,五里一座,十里一雙。
寺廟建築又非常高大雄偉,常有紅牆綠瓦的寶殿一類,但東濱百姓所住的,卻是一些非常簡陋的竹木搭制的茅屋,少有土石砌成的堅固住所。
一方面,東濱土地貧瘠,耕種所得稀少,百姓較窮困;另一方面,東濱瀕臨海域,常有狂風驟雨,水災連年,故而建築講究輕巧簡單,方便人躲避水災。
沈浪與徐湘進入東濱轄境,除好奇觀察東濱種種民俗外,同時暗自提防。
他們路過時,常遇到法印教的僧人,僧人俱都身具一定修為。最低級的僧眾,剛剛踏入修者行列;較厲害的是僧徒,與天樞教的教隨一樣,有煉氣期二三層的修為;更上一級便是法僧,與天樞教戶長差不多,有煉氣期六層以上的修為。
這三者,是最常見的法印教僧人修者,以沈浪煉氣期的修為,對付十個八個不成問題,但畢竟在法印教的地盤上,沈浪與徐湘只求平安路過,不想節外生枝。
只是,沈浪徐湘二人,還是想得簡單了些。他們進入轄域,到達人口密集地,有大寺廟所在的一處地方,便有幾個僧徒上前盤問。
他們如同天樞城的城防兵一樣,旨在對外來修者進行登記管理,以防外地修者惹事生非。
沈浪徐湘知道規矩,也不在意,便跟他們前去登記之所。
那是一座雄偉寺廟的邊上,一小座堂口一般的地方,過往僧人口頌佛經,梵音響徹,熱鬧非凡。
帶沈浪過來,這幾個僧徒向里面的僧首稟報後,便匆匆離開了。
沈浪只見堂口之中,斜坐著三個僧人,看不清楚面目,但他們個個都有法僧的修為程度,而且那幾個僧徒對他們極為恭敬,可見地位也不低。
「有勞三位大師。」
沈浪抱手禮道,心里盼著早早登記完,走人了事。
那三個僧人聞言,轉過身來,只見當中一位,肥頭大耳,面目慈祥,讓沈浪覺得熟悉無比。
「笑面僧無貪!!!」
沈浪不禁叫出聲來,心里一震,又駭然不已。
只怪無貪給沈浪的印象太深了,在天樞城作戲騙得他偷盜白馬寺經書《空空**印》,差點害得沈浪被天樞教護法堂當場斬殺。如袁方所說,若他遇到不是馬堂主,恐怕早就被搜光法寶物事,事陷囹圄了。
這時,徐湘偷偷附耳道︰「小心,笑面僧是個大騙徒,常到天樞城誑人好處。」
沈浪苦笑一聲,「他,我早就領教過了,騙人是好手段,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