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封印之源
無物虛空,一切寂滅,無形無聲。(!.贏話費)
沈浪這一走,又不知過去多少光陰。
他執著地朝一個方向前行,誓要到達那虛空的邊界,尋找逃月兌之路。
然而,虛空的邊界,或許無窮無盡,並不是那麼好走的。
這段不知多長的時日,沈浪依然領略著差不多的場景,靜水、平原、山脈,還有,就是心里的虛無和寂寥。
若不是身旁還有一個靈智不高,但可以教導陪伴的花女,否則任是沈浪心志再堅,也要承受不住,瘋狂起來。
這一日,沈浪跨過一段起伏的山脈,重新落入靜水中。
此時,靜水中的環境,便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低谷。以往,沈浪在靜水中行走,不管多深,都能夠得到上方兩個暗淡太陽的一點光亮。
可是,眼前這個低谷,一直深入到黑暗中,漫長的下坡路,最終將所有光線湮滅。
一入黑暗中,那個陪伴沈浪的花女,頓時嚇得兩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開始害怕起來。
沈浪倒抽口水,仍然倚仗超乎凡人的毅力,繼續前行。
只是在這黑暗中,他難以辨別方向,生怕走錯一步,浪費時間,不禁有些苦惱。
苦惱歸苦惱,他還是步步向前,沒有放棄自己尋找虛空邊界的目的。
許久之後,突然間,沈浪身體像被什麼東西觸動到,有如去掉頭上壓著的巨石,驀然輕松起來。
這種輕松感,讓他感到十分舒服愜意,不經意間,他體內丹田原本被封得死死的法力,忽而有些松動,然後紛紛從金丹中開始釋放。
法力一釋放,不到數個呼吸的時間,便釋放出了近半成的量來。
「啊,法力在恢復,難道我到達了虛空邊界,沖突了神秘力量的壓制了??」
沈浪驚疑一聲,停下腳步,欣喜若狂起來。
這段時日,他憑著毅力,每每煎熬,好不容易現在看到了點異常的希望,不由得歡喜得不能自制。
不過,他體內的法力,恢復了半成後,便不再增加。
法力不再恢復,沈浪激動的心情,也隨之停止下來。
「咦,沒有再行恢復,這是什麼緣由?」
沈浪壓下激動的心情,帶著疑惑,繼續前行。
而當他走過一段路程後,突然,又有驚喜出現,本來恢復了半成的法力,又開始松動,接下來,又恢復了半成。
沈浪喜出望外,不由猜測道︰「想來,越往前走,神秘力量壓制的力度越輕,或許前方正是出路」
這一下,沈浪興奮地拉起花女,加快速度,直奔向前…….
如此,沈浪的法力,每經過一段路程,便又再有恢復,也不知道奔跑了多少路程,他像不知疲倦般,勇往直前,沒有一刻停歇。
到得最後,沈浪的所有法力,已經全部恢復過來。
而且,他和花女,也一同沖破了靜水深處的黑暗,見到了一絲盼之已久的光明。
光明一現,赫然是另外一個奇特的地方。
這個地方,約有數十丈方圓,四周光亮通明,但光明與黑暗的界線,分得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逾越。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又是一個獨立的虛空場景。
而場景中央,一團圓潤無比,有一人多高的渾圓光球,正靜靜地立著。
此時,沈浪法力盡復,本來信心十足,但在這個光明空間內,又覺得自己的法力,似乎作用不大。而且,他本能地用神識一掃,卻好似掃射在一片虛無中,眼前的場景,完全沒有察覺到。
「難道又是無物虛空?」
「唔,會不會是虛空邊界?」
「我恢復了法力,證明已經慢慢月兌離神秘力量的壓制,虛空邊界,只怕就在眼前?」
沈浪心里浮現出數個疑惑念頭,不過,這個場景,沒有阻礙住他的腳步,他拉起花女,立時好奇地往那中間的光球走去。
不過,當他跨出第一步時,突然,光球大放異采,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楮。
也就是光球大亮時,光球之中,竟然探出一條粗若水桶的雷龍。
這條雷龍,雷芒如勾如刺,氣勢懾人,以沈浪如今的金丹期後期的強大實力,居然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贏話費)
雷龍一出,便直奔沈浪所在的方向而來,那雷芒電光,驟然間,將他整個人,牢牢定在原地。
沈浪被這股強悍至極的氣勢所迫,連後退逃月兌的心思也生不出來,甚至心中全然失守,只覺得人如流光,一閃而逝。
而沈浪身旁的花女,突然驚叫一聲,嚇得面如白絕,顫抖得不像人樣。
沈浪受到她驚叫聲的提醒,心神猛地回復過來,在剎那間,終于覺察到危險的襲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提起全身法力,祭出乙木幡,然後將花女收入幡中,同時又將幡器護在身前,準備抵抗雷龍的這不可戰勝的一擊。
「呵,啊——」
沈浪怒喝一聲,以聲壯勢,立時發揮自己金丹期後期的全部實力,並將這股強大實力,全部聚在幡器中,要硬撼瞬間即來的雷龍。
只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忽然間,沈浪感覺到前方空無一物,睜眼一看,卻不知雷龍在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場地中央的那個巨大光球。
「呃,這是怎麼回事?」
沈浪疑惑重重,但經過雷龍的威脅,他已經不敢再向前,而是謹慎地留在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等待了好長時間,他還是不見動靜,不由得呼出一口長氣。
就在這時,突然,對面黑暗的分界線中,有物事強沖了進來,出現在這個光亮通明的地方。
沈浪警惕心重,立時朝對面看去,卻驚奇地發現,原來是一頭化形的妖物。
這頭妖物,乃是一個瘦高的漢,他進入光明之明後,茫然地打量著周圍一切,忽而瞥見沈浪,立時雙目一紅,猙獰地朝他 牙咧嘴,然後毫不客氣地發出妖識,要將沈浪鎖定攻擊。
沈浪見狀,一邊控制乙木幡防備,一邊又以木皇訣煉就的木屬真氣,施展出‘生氣牢籠’來,準備迎敵。
可是,那頭妖物還未攻來,突然,那中間的光球,又爆發出一條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雷龍。
雷龍一出,沒有再攻向沈浪,而是扭頭襲向那妖物。
那頭妖物被雷龍的氣勢震得一怔,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雷龍,一直沒入它的身體。
砰
雷龍攻入妖物身軀的聲響,並不大,但這爆炸之力,瞬間便將妖物整個兒擊滅,連渣都不剩。
粉碎妖物後,雷龍兜了個圈,復回光球中,速度快得驚人。
沈浪見到這個詭異的情形,沒有過份慶幸,反而捏出一把冷汗。
「假如這條雷龍是攻向我的話,只怕即使有法寶相助,下場也不會比那妖物好多少」
「這妖窟中,好像任何一頭妖物,都有金丹期的水準」
冷汗出完,沈浪又開始琢磨起來。章節來
那條雷龍本來要攻擊他,但突然間,又消失不見,而突然出現的妖物,卻不可避免地遭到雷龍的覆滅,連魂魄都不存。
這是怎麼回事?
沈浪苦苦思索,因為他本能地感覺到,雷龍這樣的做法,絕不是沒有來由。
思索了一會,他靈光一閃,想到一事。
這個上古封印的妖窟,是為封印妖物所造,封印之力,只怕也只對妖物生效。
沈浪自己是修者,與妖物不同,自然雷龍不會攻擊傷害他了。
而且還有一個夸張的可能,雷龍想攻擊的,或許不是沈浪,而是他身旁的花女。
花女雖然是沈浪用木皇訣點化而成,但究其本質,仍然是妖物。
這一想,沈浪感到豁然開朗,明白過來。
不過明白後,他仍然有許多問題要解答,比如,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何以可以讓人恢復法力,又為什麼會有雷龍出現?
沈浪想到這諸多問題,目光不由地射向中央的那個光球。
這個一人高的光球,表面光滑如鏡,里面盡是白光,看不透有任何奧秘。
沈浪眉頭一皺,開始躡手躡腳,緩慢無聲地往光球走去。
直到他來到光球的面前,也沒有出現任何危險情況,這時,他松了口氣,又圍饒著光球端詳查看起來。
也不知來回觀察模索了多少遍,沈浪還是一無所獲。
這個光球,和這片場景,在神識中,只是無物;在道家法眼下,也只是光與暗的差別;法力一踫,即消失無形;以沈浪如今的本事,實在看不出端倪。至于隱藏在光球中,威力巨大的雷龍,更加模不到邊了。
沈浪心下疑惑,沉吟不已。
半晌後,他暗下決心,膽氣一生,便伸出手來,想要接觸感觸這個光球。
只見他的手,慢慢地接近光球,到表面之時,沈浪害怕危險,猶豫了一下,但很快豁了出去,猛地用手按到光球上。
他手這一按,突然整個人感受到一股巨力,將他拖入光球中。
進入光球,沈浪只覺得自己沐浴在一邊光這中,但是全身動彈不得,只是無力地飄浮。
「唉,好奇心殺死人,難道我被禁錮了」
沈浪心下痛悔,不過轉眼過後,四周圍的光華,開始慢慢褪去,而光球內的情景,慢慢地浮現出來。
當情景浮現,只見到處星芒閃爍,藍幕為底,猶如雨後的夜空,明亮多采。
沈浪也感到自己恢復了自由,手腳可以動彈,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見是一個身材五尺高下,身著五色彩衣,面色紅潤,還帶著一絲溫和笑容的老者。
老者栩栩如生,就站在沈浪面前,不禁嚇了他一跳。
不過,沈浪恢復平靜後,忙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眼,忽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為眼前這個老者,並不是人或修者,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反而是類似于器靈一般的存在。
要知道器靈,介于人鬼之間,曾經跟在沈浪身邊的天地壺,里面的小美,便是這樣的存在。
不同的是,小美得到天地壺的傳承,重生為人軀,又不在諸天世界的法則控制中。
沈浪盡管疑惑小美的成就,但因為天地壺的怪異,便也忽略過去。這時再想起,對照眼前這個老者,前因不對後果,頓時覺得有些迷茫。
沈浪迷茫時,老者卻呵呵笑道︰「有一萬多年了,到得此處的修者,卻只有閣下一人,實在是運氣」
沈浪聞言一驚,不禁問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誰?」
老者道︰「我不是誰,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當初主人設下這個封印的時候,我就存在了。」
「主人,設下這個封印?」沈浪察覺到一點不尋常,頓時用疑惑的目光,怔怔看著老者。
老者又道︰「主人是神通廣大的修者,設下這個封印,是為了將諸天世界所有作惡多端的妖物,全部收容存放,免得它們為禍眾生」
「那你主人是誰?」
「主人是誰,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那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可以放我出去嗎?」
「這里是封印之源,是主人創造我的地方,你不是妖物,想出去沒有問題,只不過……」
沈浪見老者語塞猶豫,以為他要為難自己,忙提醒道︰「只不過什麼,要知道,我不是妖物,封印我也沒有意義」
老者搖搖頭,嘆了口氣,「其實,這些年來,我的力量越來越弱,封印這里萬千上萬的妖物,日漸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忙于封印妖王,有幾頭弱小的妖物趁亂逃走,不知所蹤。」
「當然,跑出去幾頭小妖,沒有什麼,不過我害怕,再過幾年,我連妖王也封印不住,那就無法完成主人交給我的使登命了」
沈浪聞言驚訝,從老者的話中,他可以听出來,似乎這妖窟的封印,是老者在控制。而且,老者的控制力量,似乎變得越來越力不從心,或許之前逃出的上古妖蛙,便是老者口中所說的幾頭小妖中的一頭。
他左思右想,覺得問題並不簡單,若是妖王破出封印,那麼整個修道界立刻就會遭受沖擊,到時生靈涂炭不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自己肯定也不好過。
沈浪想了想,對老者道︰「你說這里是封印之源,而你又是控制這里的人,那麼我叫你封印之源如何?」
老者聞言一喜,喏道︰「好,謝謝閣下為我取名。」
「好,封印之源,我來問你。」沈浪直指要害所在,「你的力量,還能維持多久,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老者搖搖頭,「維持多久,我也不知。不過,若要補救的話,便要設法增強和鞏固我的力量,讓我能夠騰出力量來,封死所有妖物」
「那要怎麼增強和鞏固你的力量?」
「嗯,這個需要高手相助,至少是元神級別的修者」說著,老者掃了沈浪一眼,不以為意道︰「像你這種小金丹修者,那是不行」
沈浪听罷,苦笑道︰「我雖然不行,但可以通風報信,請來修道界中的仙門強者,不就可以」
老者喜道︰「欸,也是有理。」
沈浪不耐煩起來,急道︰「你趕快將方法說來」
老者這才慢吞吞,有條不紊道︰「大概三五個元神級別的修者,布置下一個聚靈**陣,然後強行吸納來天地靈氣,再被封印吸收。到時,我的力量,就會自然而然慢慢恢復,恢復後,又可以維持個上萬年不用擔心」
「哦,原來如此。」沈浪想到三五個元神高手,便聯想到玉羅宮去。
現在修道界中,唯有玉羅宮,出動了宮主鳳九鉤,以及大批人馬來到妖窟,實力不可謂不厚,一個聚靈**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正想時,老者忽而拍了一下額頭,恍然道︰「之前還有幾個元神修者進入封印中,他們為我斬除封印里的妖物,也算為我減少了一點壓力。不過,他們好像遇到點麻煩,正跟某個妖王,斗得難解難分。」
「元神高手,與妖王斗得難解難分?」沈浪靈光一閃,馬上向老者追問道︰「那幾個元神修者,是否女。」
「女,是什麼東西?」
老者不解地撓了撓頭,不過隨之他索性道︰「反正我也不清楚,不如我把那景象調出來,讓你幫我」
沈浪知道老者的不尋常,不知道男女之別,也不足奇,便也沒有理他,只是點頭。
老者便輕輕舉手,用手掌在藍幕上一抹,只見一副奇異壯烈的景象,當即憑空顯現出來。
沈浪暗自感慨老者的神通廣大,也沒有說話,便聚精會神地盯著景象觀看。
只見景象之中,山石紛亂,法力四蕩,果然有三條白色人影,正與一個頭長雙角,臀部生尾的人形怪物激斗。
這三條人影,身姿婀娜,面目美絕,赫然便是女,沈浪沒有見過玉羅宮的宮主鳳九鉤,一時半會也認不出。
而且,景象之中,只是表面,根本無法察覺到里面人物的法力氣息。
但從景象中看,三個女本事不小,一舉一動間,均能夠迫得那個怪物躲閃退避。
而那個怪物,面目猙獰,反制之力也不小,他口吐妖火,掌發毒霧,尾掃凶風,三個女也接近他不得。
爭斗間,這三女一怪,身影閃爍不定,山石崩裂,奇光四射,單以眼力來辨別,根本無法看出什麼。
但沈浪得知三女是元神高手,三大元神高手,與一個怪物相斗,居然難解難分。那麼以當場的場面來說,肯定激烈無比,沈浪若是在現場,或許一道法訣的波及,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孜孜不倦地看著,雖然滿目凌亂,但仍然沒有放過一個細節。
這時,老者提醒道︰「看完了沒有,我要收了景象,雖然只是一個景象,卻也要消耗我越來越少,越來越寶貴的力量矣」
「哦?」沈浪虛應一聲,正看到精彩時刻,景象突然消失不見,又回復了暗如夜空的藍幕。
「可惜,沒了」
沈浪有點痛惜,忙向老者問道︰「剛剛景象中,那妖物是什麼名堂,居然可以與三個元神修者斗成平手?」
老者呵呵笑道︰「那妖物叫地牛尊,是第二層封印中的一個妖王,本本來它的力量,足以媲美仙人,區區幾個元神修者,又或大乘期的巔峰修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只可惜,它被我封印了上萬年,現在的實力,才降成這個水平。」
沈浪將‘地牛尊’三字念了一遍,有些敬服,又好奇道︰「那依你看,現在這個地牛尊,和那三個元神修者,最後到底誰能取勝」
「嗯……」老者想了想,應道︰「地牛尊能取勝」
「為什麼,剛剛景象中,他好像是處在下風?」
老者道︰「因為地牛尊雖然實力大降,但到現在,起碼活了一萬多年,根基深不可測,而那三個元神修者,看起來年紀輕輕,最多也就活了一兩千年,根基比不過地牛尊的」
沈浪听罷大驚,那三個元神修者,明顯是女,想來即使不是玉羅宮宮主本尊,也是她帶來的人馬中的強悍者,若是斗敗妖王,一命嗚呼,豈不可憐。
現在沈浪的身份,還是鳳秋白的結發夫君,鳳秋白又是玉羅宮的人,所以他考慮事情,便也將玉羅宮考慮到其中。
這便是愛烏及烏的表現,而另一方面,沈浪記恨林康,恨烏及烏,便也將整個劍仙門恨在心里。當然,這其中也有劍仙門的齷齪原因,卻是旁話不提。
考慮到玉羅宮,沈浪眼楮一轉,便默默思索起搭救她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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