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本色 第一章 浪子小刀1

作者 ︰ 郁痕

金陵,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因為在這個六朝古都中,居住著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蓋世英雄——從一個以殺人為職業的殺手,成功蛻變成曾經多次力挽狂瀾,改變了江湖命運的大俠,葉逸秋!

經過一年另五個月之前的那一場魔窟浩劫,「葉逸秋」這個名字便開始在江湖上根深蒂固,「任我殺」那三個字早已漸漸為世人所遺忘,人們愛屋及烏,紛紛搬遷到金陵城居住,以便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葉大俠的身影,听到葉大俠更多的英雄故事,一時間,金陵城竟是人滿為患,就連與金陵城毗鄰的其他小城市,也顯得擁擠不堪。

與金陵城相隔僅只八十六里路程的益陽城就是其中之一!

益陽城,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城市,不僅地方小,人口也不多。但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地方,卻有個大名鼎鼎,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這個人,從十歲時就開始在江湖上模爬打滾了,十三歲那年,就用自己的一雙拳頭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下,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成為獨霸一方的武林大豪,而小小的益陽城,就是他的老家,本來並不為人所熟知的小城市,很快就被人們所不能忘記。

這個人,就是杜侯爺!

杜侯爺當然並不是個真正的侯爺,他從未為朝廷效過力,也從未見過真龍天子,壓根兒就與那些加官進爵的朝中大官沒有半點關系,他不過是名字叫做「厚野」而已,久而久之,人們都習慣地叫成了「侯爺」!

事實上,以他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與名望,還有他無可匹敵的財富,「侯爺」的稱謂是當之無愧!

黃昏。

殘陽已落,晚霞燦爛。

金秋的黃昏最是美麗,總有一種如處子般含羞而矜持的動人魅力,令人陶醉而至沉迷。

但現在,杜侯爺的臉色卻非常難看。他臉上的肌肉幾乎是扭曲在一塊的,就像是一塊厚厚的木板,被人用力地擰緊,絞榨成一團。

杜侯爺的心情,已經壞到不能再壞,他簡直已經恨不能將所有在他身邊的能動的飛蟲全都一拳打扁,但當他的目光投向金玉堂的時候,所有的憤怒和不愉快,卻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金玉堂是個非常好看的男人,俊秀的容貌,標準的身材,溫文有禮的態度,得體的修飾,至今迷倒了一大片益陽城懷春的姑娘小姐。

金玉堂年方三十,但跟隨杜侯爺卻已經整整二十年,是杜侯爺最為倚重的得力助手。

金玉堂身為杜府的大總管,地位是非常高的,雖然比不上杜侯爺的那些三妻四妾和成群的兒女們尊貴,但他所說的每句話,決沒有人敢于否定,所做的每件事,決沒有人敢加以干涉,當然,除了杜侯爺。

杜侯爺雖然只比金玉堂年長十一歲而已,但他對金玉堂,卻如同父親對待兒子,不但寄于厚望,給他絕對的權利,還給了他許多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譬如……武功。

金玉堂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這個問題的答案,除了他自己和杜侯爺,絕對沒有第三個人了解!

「這兩天,城里有些什麼陌生人出入?」杜侯爺放緩了聲調,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同時輕輕轉動著右手大拇指上的大扳指——那是一顆非常巨大的祖母綠寶石。

杜侯爺決不是喜歡顯富擺闊的大老爺們,益陽城里,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走卒乞丐,根本不可能沒有人不知道他是江湖上很有錢的人。

這顆扳指,數十年來如一日,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手指,因為它不僅是一種尊貴身份的標志,更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至于那個秘密是什麼,這世上,除了杜侯爺自己,決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這兩天在益陽城出現的,都不是陌生的人。」雖然已是微涼的金秋季節,金玉堂還是不停地輕搖著手里的那把精致的鐵骨玉扇,似乎這是他唯一的習慣,「昨天凌晨,城南的‘七把刀’柳飛刀帶著他的七個弟子,離開了益陽,至今未回……」

「柳飛刀出城是為什麼?」杜侯爺打斷道。

「據說是他拜把子兄弟‘槍王’楊鐵槍娶兒媳婦,他準備了七大箱賀禮,特去賀宴。」

「他的七大箱賀禮,有沒有可疑之處?」

「沒有。」金玉堂搖頭道。

「唔!」杜侯爺沉靜地點點頭,又問道,「還有些什麼人?」

「昨天上午,洛陽‘尋花山莊’的二公子尋千尋帶著一伙人曾經路過此地,但未作停留便出城而去。昨天中午,關外的‘一刀獨霸’獨孤一刀從南方而來,在怡香樓呆了三個時辰,于日落之前,又往北方而去。今天下午,京城的振武鏢局于日落之前進城,落腳在城西悅來客棧,估計不會停留太久,或許明天清早便要離開。今天晚上,也有兩拔人馬入城,一拔是河洛一帶的綠林好漢,另一拔是經年在長江流域行走的海盜,但他們都沒有停留太久,依玉堂之見,他們只怕都是在打振武鏢局的主意。」

听著金玉堂溫文軟語地娓娓道來,杜侯爺不住滿意地點著頭。

益陽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杜侯爺早已成為一方之主,每一個角落都遍布他的耳目,無論發生什麼,甚至只是一條流浪狗餓死街頭,都很快會傳入杜府。

當然,假如他有時間有興趣的話,他還能夠知道得更多。但現在,他只想了解益陽城這兩天的動靜。

「到今天中午為止,也曾有好幾個江湖中人出入益陽城,但都沒有逗留太久。」金玉堂深吸了一口氣,倏然將手中折扇一攏,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緩緩道,「不過,中午之後入城的那個人,就很不一樣了!」

「哦?」杜侯爺目光閃動,「他是誰?」

「浪子,小刀!」

小刀是個浪子。浪子通常是個不羈之人。

或許,對一個有家有愛的人來說,漂泊,絕對是一種痛,一種無奈。草原的風再如何溫柔、新鮮,捎來的絕不是花兒的清香、芬芳,而是從遙遠的大漠里飄來的沙塵的味道,苦澀、干燥;江南的煙雨再如何迷離、朦朧,那也絕不是一種美麗,而是一種游子對家的思念,對愛的幻想,心酸、哀嘆!

這世上,有些人也許注定了流浪一生,因為他是江湖人,江湖人都是沒有家的,或者說,他的家是天涯,在他的心靈。

小刀就是這種人,一個沒有家,卻又四海為家的浪子。

這世上,永遠都會發生一些不平常的事,歡喜的,悲哀的,憂傷的,不可思議的……有的人家破人亡,有的人幸福美滿。

沒有人知道,小刀的過去是怎麼樣的一種故事,也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師承來歷,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江湖上認識他的人,都叫他「浪子小刀」,因為他本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浪子,他用的武器就是刀。

浪子小刀的刀,不是名刀,也不是好刀,沒有一刀斬斷千重浪的磅礡氣勢,也沒有一刀斬斷奔馬的頭顱的千鈞力量,更沒有任何的修飾和多余的雕刻,它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一把平凡得毫不起眼的飛刀。

飛刀也是刀,不管這把刀是怎樣的刀,都沒有人能夠否認,它是刀。非但是刀,而且還是一把非常特別的刀。刀的本身,也許是非常廉價的,就像是一塊從垃圾堆里撿起來的破銅爛鐵,經過根本就沒有鑄造的專業知識的改造之後再成為一種武器的,但它的價值卻不是白銀和黃金可以衡量的,甚至可以說,這是無價之寶。

其實要衡量一把刀一把劍是否是件神兵利器,是沒有準確的標準的,一切都是因人而異,一個人的武功修為才是決定的最大因素。像小刀這種人,縱是頑鐵也會成為神器的,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不是普通的浪子,做的往往都不是普通的事,所以他的麻煩都不小,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麻煩,他都不怕。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小刀剛剛出道的時候就做了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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