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顧依依被接回冠華公寓,兩個人最初認識的地方,只是……
「我們這是去哪?」
「你不知道?」司煜寒駕車,忙里偷閑的瞄她一眼。
「我為什麼要知道?」
「……」她這是把有關自己的所有事都忘記了啊!
「我們曾經住的地方?」
司煜寒眸光一亮,「總算想起來了。」
顧小姐再次抹汗,她以前是什麼人啊,沒和人家結婚孩子都有了,還一直同居??這……
太汗顏了!
兩人到了公寓,司煜寒很殷勤的找人把屋子收拾干淨,房間里的擺設和當初一模一樣。
本以為顧依依看到房間會想到什麼,只可惜,那只是他的奢望,她還是那茫然的表情,讓人失落氣憤,卻又不舍的言重一句。
哎。
司煜寒不死心,把她拉到主臥室,房間可以說是原封未動,就連蠍子擺放的位置都沒有變,櫥里的衣服也是和當初一樣。
顧依依看著簡約的臥房,腦海里竟然奇跡般的掠過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里好熟悉,她一定來過!
于是,她努力想象,努力想找到關于過去的一點點回憶,只是她越想,腦子里的弦就繃得越緊,直到她無法忍受這疼痛。
「好痛……」
原來失憶真的會痛。
有些東西,即使失憶,心也會痛。
她看到了那個影子,便切的想要抓住,因為那是屬于她的記憶。這麼想著,腦袋更疼了,劇烈的撞擊著她的心髒。
一瞬間,顧依依被漫天的無助感婬滅。
好悲哀,自己真的好悲哀,沒有記憶的人誰會喜歡,沒有記憶的人,該去喜歡誰?
「依依,別想了……」好聞的氣味包圍了此時無助的她,司煜寒輕柔的撫著她的背。
即使他也想要她記得,可他舍不得她痛,一點點都不行。
她每痛一點都會放大十倍百倍痛他身上,他舍不得。
「司煜寒,我想不起來……」
「不要想了,不準你再想了!」他不要回憶了,他不要她這麼難過。
顧依依抬起淚痕交錯的小臉,司煜寒用手輕輕擦去她的淚水,溫柔至極,「不重要,真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只要你願意讓我填補你的空白就好,這樣就好。
顧依依死心眼的掃視房間,她對這個地方的觸感很深,從剛剛一進門有就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只是任憑她怎麼想都記不起來。
這種感覺真的無助到了極點,就像沙漠的行者,明知道水就在前方不遠,可就是少了那點力氣,再也走不到。
他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嗎?即便這樣,她在意,她迫切的想要確定自己對他的愛。
司煜寒看她痛苦又不甘的樣子,心莫名的收緊,將她死死的按在懷里,「夠了,不要想了!」
「我不要什麼回憶了,我只要你在,明白嗎?」
顧依依听著他完美的嗓音,苦澀一笑,暗啞出聲,「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風吹進來,世界抖靜了。
司煜寒只覺得心髒一緊,仿佛什麼感情要溢出來。
良久,他嘶啞著喉嚨,「我說了,我不在乎!」
「是嗎?可是我在乎呢,如果我想不起來,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顧依依的聲音很輕,輕到他不認真听就會消失一樣,酸酸澀澀的。
司煜寒咽住,不但不生氣,而是加深了這個擁抱,「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此時,兩人都需要太多的時間,太多的空間,太多的安慰來消磨彼此的距離。
只是,他們擁有的是最少的愛,零記錄的愛。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愛你吧。
司煜寒深思,那天下雪你說你只是讓我在原地等你,你會想我奔來,如今你放緩了腳步,所以,依依,讓我在原地等你吧,即使你停滯不前,我也在原地等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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